他漫不經心地點開,是條新的好友申請,申請人是初始頭像,簡單的灰白人剪影,看起來像是個新建的號——
【s申請加你為好友:我是陳景深。】
【來源:對方通過“章嫻靜”分的名片添加。】
喻繁眉心一,倏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想也不想就點了拒絕,截圖,發給章嫻靜。
【-:?】
【章嫻靜:嘿嘿。我說我能把你微信推給他,陳景深馬上就加我了。】
【章嫻靜:學霸都申請了,你要不就加了唄。】
【-:不加。】
【章嫻靜:噢,隨你,反正微信我拿到了。以後騙到他考試答案給你這位功臣也送一份哦~】
喻繁這才想起他校服口袋裡還有一份考試答案。
他起去掏,草稿紙又被又被塞,可憐地皺一團。
他盯著這張東西看了兩秒,很輕地“嘖”了一聲,起它走到房間的書桌前,打開下層第三個櫃子,魯展開然後扔了進去。
草稿紙被折騰得響了兩聲,最後安詳地躺在了信封上。
喻繁隨便煮了碗餃子,剛吃兩口,八點整,手機又亮了。
【s申請加你為好友:我是陳景深。】
【-拒絕,拒絕理由:滾。】
九點,喻繁正在洗澡。
【s:我是陳景深。】
特麼定了鬧鍾是吧?
喻繁在巾乾手,拒絕。
十點,喻繁剛打開貪吃蛇。
【s:我是陳景深。】
十一點,喻繁結束貪吃蛇。
【s:我是陳景深。】
十二點,喻繁忍無可忍地盯著手機屏幕,在好友申請彈出來的那一瞬間點了同意。
來。
喻繁面無表地盯著他和陳景深空白的對話框。
我看看你到底要放什麼屁。
十分鍾過去,對面毫無靜。
二十分鍾過去,沒有消息。
三十分鍾過去,沒有消息。
……
一小時後,喻繁看著他和陳景深那空空如也的對話框,面無表地點開s的個人資料,把人拖進了黑名單。
-
半夜,喻繁在一陣悉索聲中睜眼。
剛冒出頭的睡意一瞬間又收了回去,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三點半,都沒醒。
房外又哐啷一聲。
喻繁神一冷,掀被從床上起來,從窗簾後拿出斷了幾網的羽球拍。
他輕聲走到房門口,手剛握上門把——
“剛沒聽到電話,我剛到家,那場球你到底幫我押了沒有?押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波膽2比1買一萬——押了就給你錢,我還能賴帳不?”
喻凱明的聲音像猝不及防開始的電鑽,過門了進來,“哪個電視臺有直播來著……知道了知道了。”
聽見悉的聲音,喻繁把球拍扔回原位,臉反而更冷了。
兩分鍾後,外面響起球賽直播員的聲音。
喻繁開門時,喻凱明正擰開啤酒,兩搭在桌上,舒舒服服地看球賽。
嫌電視音量太小,喻凱明拿起遙控往上又加了十。
喻繁倚在門邊:“耳聾就去治。”
喻凱明喝酒的作一頓,繼續調大音量,他手搭在沙發上,仍盯著電視:“老子在自己家就樂意聽這麼大聲,嫌吵你就滾出去。”
喻繁沒有毫猶豫。他轉回屋,囫圇拿起桌上的東西,抓起外套轉出門。
關上門,他靠在電表箱旁前等了一會兒。在聽到裡面傳來“門——”的那一刻,抬手一勾,拉下電閘,然後拿出口袋裡的鎖把電表鎖上了。
喻凱明從臺探出頭時,正好看到喻繁的背影。
他漲紅臉鄙地謾罵:“草泥馬的喻繁!滾回來!你個狗娘生的!我讓你滾回來聽到沒有——”
黑夜中,男生影單薄,話都懶得應他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喻繁去網吧開了一臺機子,睡了兩個小時。
網吧小,唯一的空位靠著一扇壞了的窗。
他在冷風裡閉了兩小時眼,周圍斷斷續續飄來煙味,隔壁包廂的人玩個遊戲像打仗,嗓門比隔壁ktv還響。
喻繁醒來時頭昏腦漲,覺得自己還不如通宵。
初春的早晨涼意重,空中飄著細雨。
網吧老板跟他是老人了,見到他出來,從前臺探了個腦袋:“喻繁,要去學校了?你穿這麼薄,不知道今天降溫?外面下雨,你拿把傘去吧。”
“不用。”
喻繁拉上校服拉鏈,轉走進雨幕中。
陳景深到校時教室裡還沒幾個人。
看到趴在桌上睡覺的人,他微微一頓,抬頭瞄了一眼黑板報頂上的鍾。
喻繁整張臉埋在手臂裡,頭髮凌,肩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看樣子已經在這睡了很久。
今天大降溫,他上單薄的校服外套跟周圍格格不。
陳景深從桌肚出課本,隨便翻了兩頁課文。
一陣涼風飄進來,旁邊的人了,把手指蜷進了校服寬大的袖裡。
陳景深起,很輕地把旁邊的窗戶關上了。
班裡人進教室見到平日遲到的人此刻已經在座位上,都有些驚訝。
“喻繁,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章嫻靜回頭看他,“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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