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謙擺擺手,「你先回家裡去,好好護著孩子,我隨後就到,既然已經提起了這事兒,今日就將事說明白了。」
林喜悅心裡雖然還是疑,但是也沒有想太多,兩個孩子還在隔壁鄰居家,要是陳家人回來了生出事端來就不好了。
趕往陳家走,遠遠的就看見隔壁李家外頭圍了幾個人,仔細一看,不是陳家的幾個人又是誰,吳氏和楊氏都在,另外還有陳家老大陳宏昌,看那樣子似乎是想闖進李家去。
林喜悅腳步加快,這幾個人趁著不在,這是要搶孩子了,很快也就到了地方,只聽到吳氏在外頭罵。
「天化日的,竟然是搶別人家的孩子了,你們家生不出個小子來,這就來搶別人家的啊?你們要不要臉啊,我可沒見過這樣的人,我告訴你啊王氏,我剛剛可是見著我曾孫了的,你趕把他們送出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就是啊,你也太不要臉了,真是不嫌丟人,自己肚子不爭氣就去吃幾服好葯,哪有你這樣搶人家孩子的,不要臉的東西。」楊氏也跟著罵,反正看隔壁這婆媳兩個很不順眼,總是給林喜悅他們母子幾個送吃的。
林喜悅把氣勻了,見楊氏竟然抬開始踢李家的院門,一個箭步衝過去,沖著楊氏的屁就是一腳,楊氏形不穩,往邊上摔了過去,結果將吳氏給帶倒了,婆媳兩個摔了一地。
「哎喲,我的腰啊。」
陳宏昌趕將吳氏給扶了起來,「娘,有沒有摔著啊?」
楊氏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見踢的人竟然是林喜悅,第一反應是驚訝,林喜悅竟然沒死,挨了那麼重一子竟然活過來了?
「天殺的賤人,你竟然敢踢我,你還有沒有良心了?陳家供你吃供你穿,我還是你的長輩,你竟如此沒有規矩,真是該天打雷劈。」楊氏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被林喜悅欺負到頭上來了,的面子還要不要?
林喜悅冷哼了聲,「你都張羅著要賣別人的孩子了,我難不還要給你面子?就你這樣的還能算長輩,屁的長輩,惹急了來一個打一個,我告訴你,只要我林喜悅還活著,就別想孩子一手指頭。」
吳氏等人是沒想著林喜悅還活著,從鎮上回來就見小魚和小朵在李家的院子里,他們頓時猜想是林喜悅不行了,這兩個孩子出來找人幫忙,王氏見了他們就將孩子帶去了屋裡,吳氏怕李家將孩子給藏起來,這才帶上兒子兒媳上門口罵。
誰知林喜悅竟然沒死,還當著左右鄰居的面將賣孩子的事說出來了,吳氏咬牙瞪眼,那模樣活像要吃人似的,「你這臭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哪個就要賣孩子了?你不敗了陳家的名聲就不高興是不是?」
說這話的同時,又微微瞇起眼睛,威脅的意思太過明顯,以吳氏對林喜悅的了解,是個膽子小的,一時能氣起來,但是絕對不能一直不怕事,惹急了不給他們母子飯吃,他們怎麼活?
誰知林喜悅反而笑了笑,「陳家這樣的糞坑,還有什麼名聲可敗?平日里對我們母子百般苛刻也就算了,見著小魚小朵越長越好,便生出賣孩子換錢的心思來,就算是窮得揭不開鍋了,賣兒賣都是不齒之事,頭上銀首飾還有幾件,如何就將主意打到我孩子上來了?」
李家門口靜大,從家裡出來看熱鬧的人也就多了起來,吳氏臉上掛不住,跺著腳罵陳宏昌,「你是死的不?這死丫頭是害了瘋病了,滿胡言語,還不趕把給我抓回家裡去,讓繼續在這裡鬧笑話啊?」
陳宏昌反應過來,他兒子可還在念書呢,以後要考科舉的,這樣的事鬧出來肯定不合適,得保全陳家的名聲才行,回過神來,趕忙就要去抓林喜悅。
林喜悅側一躲,讓陳宏昌撲了個空,低頭吸了吸鼻子,再抬頭就是兩行清淚掛在臉上。
「如今是覺得丟人了?我攔著不讓帶走孩子的時候又是怎麼對我的?手臂的子啊,直接就往我頭上敲,我也是命,這才了過來,若是我命苦些,怕是早已經見了閻王,手上差點兒沾了人命,就沒有良心不安嗎?」
了眼淚,「喜悅本也是苦命之人,親幾年,連夫君的面都見不著,如今要是連孩子都守不住,那還活什麼活,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當真是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旁邊看熱鬧的鄰居們趕給攔住了,「喜悅啊,有什麼話好好說,你沒必要拿命開玩笑啊,大牛已經喊村長去了,有什麼委屈讓村長替你做主。」
聽說有人已經去找村長了,吳氏更是慌了神,家裡老頭子最是個要面子的,賣孩子這事兒也一直都瞞著他,只說是有人想要收養,要是事鬧大了,老頭子那邊都不好待啊,就更別說保住陳家的面子了。
也顧不得什麼了,親自過去抓林喜悅,想將給拉回家裡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裡掰扯。
「回家,你給我回家去。」
林喜悅面上被拉得站不住,結果另一手輕輕在吳氏手肘上彈了一下,吳氏手臂發麻,立馬鬆開了手,便順勢往地上一倒,重重地摔了一跤,讓周圍的人都皺了下眉頭,吳氏這老太太下手也太狠了。
「老天爺啊,這苦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喜悅本以為老老實實過日子就能讓孩子平安長大,如今卻是沒有我們一家的容之地啊,老天爺,你既沒有一道雷劈死那些黑心肝的東西,就乾脆一道雷劈死我林喜悅算了,我要是連孩子都護不住,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啊?」
大約是哭得太傷心了,又加上吳氏平日里就是個刻薄不人待見的老太太,還有楊氏那個攪屎,湊一起更是讓人反,所以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站在林喜悅那邊,已經開始指責陳家人做事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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