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千臉興,手都在發抖:“舟舟,跟我過來一下。”
許棠舟“個藝人朋友的任務”才進行到一半:“怎麼了?”
黃千只顧著把他拉走,邊走邊激道:“我之前說要找個人帶帶你,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好到我簡直不敢想,簡直千載難逢!我們過去一趟。”
許棠舟一頭霧水:“現在?”
黃千胖胖的臉上出神微笑:“猜猜是誰?”
*
“我不同意。”
與此同時,費舍酒店隔音良好的房間裡,凌澈懶懶開口。
落地窗外能清晰地看見樓下人群的影子。
任憑記者、抗議者們如何在樓底下堵人,他們都想不到凌澈早就從他們眼皮底下進酒店了。
凌澈的確不樂意參加公司年會這種場合,可是這一次他搞出了小風波,老總的面子還是要給。誰知來了以後他們卻開始按頭讓他配合工作,他不認為自己有錯,更不想妥協。
司徒雅焦頭爛額:“那你想要我怎麼樣?你三月份的演唱會還開不開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全是退票的!”
凌澈擺弄著一頂鴨舌帽,長搭在矮幾上,眸子在燈下呈深棕:“不可能有那種事。”
小安一句話也不敢講。
司徒雅是金牌經紀人,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對輿論風向的預估一向很準。
前有凌澈失言在前,後有凌澈爽約年晚會在後,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
“什麼不可能有那種事。”司徒雅真是苦口婆心,“沒錯,的確沒人會拒絕你的演唱會,可是之後的事呢?你不解釋、不出面,這個汙點就一直下不去,以後你一次站上高峰的時候,都有人拉出來用這個diss你,像個攆不走的蒼蠅一樣跟著你,不管你有什麼績它們都如影隨形。”
凌澈:“我無所謂。”
司徒雅不得不說了:“這後果如果只是你自己要承也就算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寶芬尼了你的影響?”
寶芬尼是凌澈的Alpha母親凌志的心,作為奢侈珠寶品牌,目標消費人群一直都是Omega。
而寶芬尼的代言人,凌澈已經擔任了三年,門店隨可見他的巨幅海報。
上個月凌澈的“Omega歧視”言論一被報道,寶芬尼業績便眼可見地下,昨夜經過年晚會的發酵,市中心的門店更是被人潑了油漆,七八糟地控訴寶芬尼無良。
凌澈不關注新聞,凌志自然也不會把這種煩心事跟兒子講,所以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看完小安遞過來的新聞頁面,描述得很誇張,可是寶芬尼門店確實已經被弄得暫停營業了。
凌澈恨道:“他們敢寶芬尼。”
凌澈再怎麼天生反骨,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家人。
他的底線就在這裡。
司徒雅當然知道這一點,於是趁熱打鐵:“怎麼不敢?這事沒那麼容易結束。凌澈,我不會強迫你去道歉,不然昨晚也不會同意你爽約年晚會了。我只是讓你去參加一檔綜藝節目而已,洗白的同時也刷一點好度,不會塊。”
凌澈從不參加綜藝節目。
他太驕傲了,惺惺作態的事他做不來。
況且,他完全不需要參加節目去累積人氣,他本人就是人氣的化。
“真人秀,沒劇本。”司徒雅勸他,“除了不中途退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需要一周的時間。”
凌澈不信:“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你能去節目組就該恩戴德了,誰敢要求你按照劇本走?”司徒雅繼續道,“和你搭檔的人我都選好了,保證白紙一張,乾乾淨淨。”
凌澈了然,哂笑道:“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Omega,你這個大餅畫得不錯。”
和一個Omega一起參加節目,已經能引起足夠的關注度,再加上節目組後期鬼斧神工的剪輯,就算兩人完全不互,凌澈不用想都知道到時候節目出來的效果是什麼。
輕易就被凌澈猜中目的,司徒雅噎了下,終於小心試探道:“你不會是真的歧視Omega吧?”
凌澈忽地收斂起那份不羈,沉默了。
半晌,在司徒雅以為他真的會說出什麼驚天言論時,他卻挑眉淡淡道:“怎麼會,我對Omega完全沒有意見,更談不上歧視。那句話的意思我表達得很明白,我只是說——他們不能自己決定是否被標記而已,這難道不是事實?”
基於生理構造來說,Omega天生弱勢極易失控的確是事實,所以一旦雙方足夠相,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馬上徹底標記,共度余生。
可仍然有人明知自己生理上已經弱於Alpha,卻仍舊為了尋找不道德的刺激去鋌而走險——這是凌澈被問得煩了,對那位出軌者做出的評價。
部分故意放大他的言論,曲解本意,上升到AO人權之爭,凌澈已經解釋不清楚了。
他不是話多的人,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司徒雅不清楚凌澈為什麼會這麼想,又是從哪裡來的這種想法。只知道凌澈剛出道的時候,似乎正於一場中,不過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後來有一段時間,凌澈突然整個人都變得很沉,他每天泡在工作室通宵達旦,靈枯竭,摳著紙張強迫自己寫出東西來。凌澈是個極有天分的人,頹喪之後便是發,他不再分心的那段時間作品忽地開始井噴,專輯張張大,演唱會出個不停,好像一臺永遠都不會累的永機一樣奠定了自己在樂壇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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