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沖著婁文彥癟著說:
「反正不是你頂著一張花臉,被笑得也不是你。」
「沒有同,你就沒有發言權!」
婁文彥無奈地沖出手。
秦聿珂繼續淚眼婆娑地瞪著他,「幹嘛?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嘛?」
男人挑眉說:「拿筆在臉上畫鬍子啊。」
「咱們倆一起被人取笑,你會不會心好些?」
秦聿珂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打開包掏出筆來,拔掉筆帽往他臉上比劃:
「你說真的?」
「還是你其實只是哄我玩,以為我不敢在你臉上作畫?」
婁文彥微微彎腰閉上眼將臉湊上去,很大方地指指自己說道:
「喏,人皮畫布奉上,您請自便!」
秦聿珂握著筆,注意到四周來往食堂的眾人眼裏,都帶著興沖沖的八卦之意。
如何也不敢落下筆尖,讓人繼續看了笑話,將倆人徹底綁定。
秦聿珂哼哼地收起筆來,「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呢。」
「你若是真想哄我,那,那就回去的路上給你臉上畫個大王八,怎麼樣?」
婁文彥睜開眼直起子來,聳聳肩無所謂道:
「只要你不怕丟人,我如何都好。」
這坦的模樣,倒是讓秦聿珂覺得自己小心眼了,頓時覺得沒趣地埋頭往食堂走去。
婁文彥跟其後,還好心建議道:
「講真的,吃完飯後你在我臉上隨便作畫,我當作不知道的樣子。」
「就頂著一臉塗回知青點,你說他們會不會笑過去?」
婁文彥的話讓秦聿珂腦海里瞬間有了畫面。
本來抿著在生氣呢,這會兒忍不住噗嗤笑出來,瞪著他:
「您甭說著好聽,待會得真由著我作畫才行。」
婁文彥點頭,「我說話向來算話,就看你心不心疼我了。」
秦聿珂磨牙,「放心,不是我男人,我不會心疼的!」
公社食堂里的飯菜,也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一葷一素一湯一飯,已經是除了鎮上,十里八鄉較高生活水平了。
不過食堂師傅的手藝並不怎麼好,甚至比為了保持重吃的燙菜還要平淡無味!
秦聿珂想想自己要是真職公社的播音員,食堂大師傅的廚藝肯定要提高才行,否則就是浪費食材、不會生活和。
向來是不論在什麼樣的條件下,都儘可能創造自己最舒適的樣子。
又一項計劃被納迫切實施的短期目標之一。
等他們吃完飯出來,太已經徹底西沉,天邊只朦朦朧朧看著一片絳紫,公社院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
婁文彥騎著車子馱著往知青點趕。
又是在早上倆人停頓的地方,林木茂盛,道路略微曲折,若非在前後的三五米之,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婁文彥的大長一撐,側對著規規矩矩坐車的秦聿珂問道:「想好要在我臉上畫什麼了嗎?」
秦聿珂坐在輕微顛簸晃的後座,有些昏昏睡呢,努力掙扎著保持清醒,聽到他的話一下子來神了。
跳下車子,低頭從包里拿出筆,踮著腳尖,一點不客氣地給他畫了個的邊框眼鏡,又畫上八字鬍,一個大大的狗皮膏藥,唔,婆痣也得來一個!
邊笑得跟瘋子似的,邊暢快地畫。
等畫完,哎呦喂一位清俊的小哥哥,生生丑出了天際,格外辣眼睛,能做表包風靡全網的那種。
尤其是婁文彥還冷不丁地對做了幾個鬼臉,稽得很,逗得笑彎了腰,蹲在地上緩了半天。
秦聿珂心裏哪裏還有一丁點委屈,眉眼彎彎、眸子裏似是盛了萬千星子,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用心?
沖他出手來,「有沒有帶火柴?」
婁文彥遲疑下,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遞上去,順帶著還有開了口只了兩隻煙的大前門,低咳一聲:
「我,我對煙沒有癮的,就是,就是想問題的時候,點一找點思路。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戒煙的!」
秦聿珂一臉懵,這玩意兒腦補什麼呢?
呵呵兩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從他手裏只拿走火柴,隨便在路兩旁抓了點枯草,尋了個背風點燃。
枯草燃燒得很快,沒一會兒就留下一地的灰燼。
將那條手帕拿出來,收集起灰燼后,示意婁文彥打開水壺往裏面倒一點水,攪拌糊糊后包起來輕幾下,開始踮起腳尖往他臉上塗抹。
婁文彥不捨得辛苦,刻意彎腰配合。
人神態認真、作輕微,倆人不過相距一拳的距離,似是能通過空氣到對方的溫。
雖然天已經昏暗,樹木也將天邊那點餘暉給遮擋在外,可婁文彥仍舊能清晰看到秦聿珂的模樣。
他一直都知道長得漂亮又氣,卻從沒對這兩個詞有如此的認知。
白皙細,眉如遠黛,一雙狐貍眸總是閃著細碎笑意和狡黠,眼角的緋,為其鍍了一層魅。
那濃的睫長而彎翹,像是翩躚得蝴蝶,一下下撓著人心。鼻子小巧又翹,瓣而……
婁文彥眸深深,在心裏細細勾畫著的模樣。
「好了,」秦聿珂著他的下左右看了下,所有墨水印子都被淡化了。
滿意笑著將手帕里的灰燼給抖落乾淨,讓婁文彥拿著水壺,把手帕沖洗了遍,再次給他拭,還得意揚揚地說:
「你知道去污力很強的皂是用什麼做的嗎?」
婁文彥眼裏含笑,卻很捧場地配合著微微搖頭。
秦聿珂輕笑著一邊拭著一邊道:「就是從草木灰里得到的鹼呀,所以呢,有我這個方在,你的臉保管……」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聿珂驀然發現墨水印記是變得淺淡很多,卻也暈染到整張臉,怎麼用清水都不管用,與想像得恢復如初相差太遠了!
果然小說里穿越人士各個會製造皂是騙人的,某音里吹噓的草木灰去污能力,也不知道誇大多倍。
秦聿珂訕訕地收起手帕,「待會回去,咱倆都用淘米水洗臉,那個養還白,再用鴨蛋和黃瓜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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