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九米……五米!
辛晴心中猛跳,握了手里的柴刀。
眼瞅著疤臉男就要走到門口——
“咳咳。”
正屋里突然傳來了咳嗽聲,似乎是秦氏在清嗓子。
疤臉男的腳步頓時停住,遲疑了下,掉頭朝正屋而去,許久未出來。
辛晴:“?”
縱然是堂兄妹,也不能這般逾矩吧?
難不,這個畜生連堂姐妹也不放過?
辛晴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靜。
秦氏縱然貪婪自私,十分可惡,可畢竟是弟弟的娘,萬一秦氏想不開,鬧出人命……
辛晴心一橫,拉開門閂悄悄出了屋,握著柴刀躡手躡腳到了正屋門外,剛要踹門,就聽屋傳來男人的和子的聲,似痛苦,又似歡愉。
走到窗戶下,豎起耳朵聽著,許久也沒見秦氏喊救命,倒是聽到某種奇怪的聲音響起,沉悶而有節奏,似乎是什麼在相互擊打。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知識青年,辛晴就算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
屋里這倆,明顯就在“豬跑”呢!
堂兄妹倫?
辛晴蹲在窗戶下面,差點沒嘔出來。
一時屋靜停了,二人低聲調笑了會兒,開始說起悄悄話來。
秦氏的聲音慵懶,“你個沒良心的,方才我要是不住你,是不是就打算去西廂了?
疤臉嘿嘿一笑,哄道,“怎麼會啊?我就是去看看那丫頭睡了沒有,省得壞了咱倆的好事。”
秦氏哼了一聲,“我可警告你,那丫頭不能,我還指著嫁柳家當搖錢樹呢!”
“就那丫頭?渾沒二兩,青果子一樣,柳家老爺家大業大,什麼絕沒見過,會看上?”疤臉男明顯不信。
“呵?青果子?今兒你一見到那丫頭,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現在倒說青果子了,騙鬼呢?”秦氏酸溜溜地怨懟道。
“是青果兒,你是果兒,青果兒新鮮,果兒多,各有各的好。”男人笑一聲,不知干了什麼,只聽到秦氏突然浪了一聲。
“你呀你,可真是我的冤家。”秦氏聲音得滴水。
“怎麼樣,答應嗎?我保證會小心的,不會搞大的肚子。”男人的聲音十分猥瑣。
“不!要是破了子,如何許給高門大戶?就算柳家瞧不上,這城里的老爺們多了去了。我后半生的富貴,可都指著呢!”秦氏聲音帶著一不悅。
“你后半生指著?那我是干嘛的?”男人甜言語哄道。
“你?哼!”秦氏冷笑一聲,“干著剪徑的營生,有今日沒明日的,還好意思提?”
“你提上子拍拍屁走人了,一走就是一年,我肚子里揣了貨,要不是找到辛老頭那個冤大頭,我早就被人浸豬籠一尸兩命了!”
“我那不是聽到風聲,說是府要抓壯丁,趕躲起來了麼?”男人討好地輕聲哄道。
“所以才不能指你!要不是我暗中籌謀,咱們能有這份家業?如今守著幾畝藥田,再也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但若要富貴,我就得哄著那丫頭嫁高門大戶去!到時候,我再教邀爭寵,只要籠絡了大戶老爺的心,金山銀山的,還不往娘家搬?”
“你可別忘了,你可不是親娘。”男人怪氣地反駁,“到時候翅膀了,怕是不會像現在這麼聽話。要我說,最好有把柄落在咱們手里!”
秦氏半晌沒說話,像是在考慮。
“聽我的,我去把破了子,留下的染,有了這個把柄,不愁不聽話!”男人趁機加油添火。
“行吧。”半晌,秦氏松口,“你可不許貪多,只這一晚!你要是敢見異思遷,我就把你趕出去,再換個男人,哼。”
“放心吧,哪能跟你比啊,我就是嘗個新鮮。”男人繼續哄勸。
“我都答應你了,你拿什麼補償我啊——”秦氏尾音上挑,極挑逗。
“不把你個小貨喂飽,我哪舍得去別的地兒。”男人猥瑣的調笑,須臾,秦氏抑的浪聲便又響了起來,過窗戶清晰地傳了出來。
窗戶下,辛晴一口小銀牙咬得咯吱響!
跳過的那些章節,居然還有這麼多的!
原書里,辛晴兒一定是被疤臉得了手,所以才會被拿了把柄,被著去勾引柳家二爺,卻剛好被柳二夫人逮到,這才有了后面的悲劇結尾。
這秦氏看上去賢惠溫,沒想到卻是個娃毒婦!
可憐那辛老爹,取了個當了接盤俠,賠上家產還丟了命,兒也被害得慘死。
好一對夫婦狗男!禍禍了辛家父倆,現在還謀要來禍禍!
辛晴恨恨朝正屋看了一眼,拎著柴刀去了灶間。
趁著倆人玩妖打架的功夫,得好好布置一番。
今日翻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舊捕夾,正好派上用場。
辛晴把捕夾打開,放到了床前,又將枕頭塞進被子里,偽裝里面有人的假象。
找出了針線笸籮,扎了一排繡花針在被子上,個個都是針尖朝外。
做完這些,將床帳子放了下來,退出房間,取下門上的銅鎖,輕輕關上了門。
辛晴悄聲躲進了一旁的柴房,懷里抱柴刀,靜待疤臉男的到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就見疤臉男系著腰帶從正屋出來,敞著襟就朝西廂走來。
只見他到了西廂房門口,先是趴在門上聽了聽,見沒靜,這才悄悄推開門,鬼鬼祟祟進了屋,反手輕輕關上了門。
下一刻,就聽男人“啊”“嗷”的兩聲喚!
辛晴就趁這個時候趕跑出來,拿出銅鎖咔嚓一聲扣上門環鎖住了。
然后,撿起院子里的銅盆,用柴刀“咚咚咚咚”敲了起來。
“來人啊!匪盜進村啦!”
鑼鼓一樣的震天響,瞬間劃破了十里坡村寂靜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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