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淙并不知道,隔著幾堵墻的地方正發生著一件關系到他世的大事。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他才兩歲呢,兩歲孩子的話大人也不會重視。
玩累了的他吃過晚飯,又被楊娘細心地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等地方涂上香香的藥膏之后,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神……
胳膊酸痛!
昨天的疲倦,居然累積到了今天,明明他都已經睡過一覺了啊!
淙淙震驚!
金氏一邊給他喂飯,一邊哭笑不得,“凡事應有節制,玩耍亦是如此,這回你知道厲害了,往后就應該有張有弛。”
許淙重重點頭。
也是他大意了,在現代的時候玩過的東西,并不意味著他如今的小板也能玩。所以還是要有計劃,那些需要費力氣的游戲,玩的時間就不能太長。
王老夫人今天也和他一起吃早飯,聽到金氏的話后就喝完了碗里剩余的粥,砸吧道:“要我說啊,淙哥兒還是彈得,他爹小時候就沒有這病。”
“咱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不是請了兩個鏢師嘛,其中一個還是咱們廬州人,和明一樣的年紀。我之前和他嘮嗑的時候就聽說了,他家里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從小就跟著他爹習武,現在都能扛一麻袋的谷子呢。”
“那子骨得有多好。”
“養孩子啊,就得這麼養。”
“摔摔打打的,不用太細。”說起這個話題,王老夫人有很多話要說,當下就道:“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啊,我看有些人家就養得太細。”
“孩子都五六歲了,還抱在手里不肯放。而且也不讓吃別的,就喂,們養孩子就跟大冬天種菜似的,冷了怕凍壞,熱了又怕熱壞。結果怎麼著,就那明的上,慧娘我們還去他家吃過席呢你記得不記得?”
“嘿,他家小孫子說沒就沒了。”
“不像咱們鄉下的孩子,因為打小就和地里親近,摔摔打打的,即使不小心得了病,除了那些請不起大夫吃不起藥的,多半都能好。”
金氏看了看已經一整年沒生過病的許淙,點頭,“娘說得是。”
如果說剛開始金氏對王老夫人的這一套表面答應,實際不從,但經過兩年時間的觀察和實踐,現在已經暗暗認同了。
這讓王老夫人詫異地看了一眼。
不過倔兒媳婦能夠回轉過來,也是好事一件,王老夫人想了想就沒再說話了,專心地端著碗喝起了粥。一邊喝還一邊在心里嘀咕,這碗也太小了些,不實在,還是那兒的大碗好使,喝一碗就飽了。
……
許淙這一修養,就養到了石頭爹把他要求的古代版保齡球做好,親自送了過來。和保齡球一起送回來的,還有他讓青木送去的一串錢。
石頭爹說不管是木頭和竹子,都是家里有的東西,他就是閑著的時候削一削,刨一刨,哪里需要給什麼錢?
即便是要給,一串也太多了。
要知道許淙給的一串錢可是一大串,整整一百文,他那天以為是只有十文的那種一小串,等青木走了之后打開一看,可是嚇了一跳。畢竟現在一個壯勞力從早到晚忙一整天,也就只能賺個十幾二十文。
他給得太多了。
所以石頭爹這次除了給他送保齡球套裝之外,還把多余的九十五文錢退回來了,說這麼簡單的東西,五文錢一套就夠了。
許淙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有點回不過神來。
五文錢,這也太便宜了吧!
要知道他一出生,就每個月都有一串,也就是一百文的月錢。這些錢是他自己的,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由兩位娘保管,等他會說話了就拿過來自己看著,畢竟現代人還是更喜歡自己保管自己的錢。
但他也就是擺在那里放著,平時很花。
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在他娘的教導下抓一把‘賞’給邊的人,比如照顧他的肖娘、楊娘,會做好多好吃的張廚娘等等。
現在了肖娘,但新增了青木。
聽他娘說,家里上到他,下到倒夜香的婆子,每個人都有月錢。
不過有的人多有的人,雇傭的會領得多些,但賣的就要些。因為那些賣府的,他們家不但給過了賣銀子,還要管吃喝,一個月要有一頓,除此之外還有看病吃藥,每年還要發裳鞋,逢年過節還要有所表示等等。
但雇傭,平時偶爾還可以回家的那些就有這種福利了。
許淙的邊,肖娘是金氏的陪房,楊娘是外面雇傭的,青木是第三代的家生子,從祖父母輩起就賣到金家了。
他們的月錢就不一樣。
不過那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許淙每個月有一百文的月錢,長年累月下來,他已經積攢了十幾串這樣的錢了。因為個人習慣問題,他心里通常把一個銅板兌換現代的一塊錢,一大串就是一百塊。
在他看來,在現代買一套木制或者竹制的手工保齡球,怎麼也得幾百塊吧?那還是有切割機打磨機等等幫助的況下呢。
所以換算價低很多的古代,一百塊就差不多了,所以他才拿了一串錢給青木,讓他拿去請石頭爹幫忙做。
但沒想到,居然不是十比一,而是一百比一?
五文錢一套?!
許淙愣住了,有些沒回過神來。
家暴漲的他在青木的提醒下,還是把錢接了回來,不過也沒全接,他數了五枚銅板給石頭爹,再跟他定了一套。
既然這麼便宜,那就多訂一套,可以和小伙伴們一起玩。
……
‘啪!’
‘咕嚕咕嚕……’
“哇,全散開了!”
“厲害!”
一看到擺錐形的竹瓶子在木球的撞擊下四散滾開,還沒等扔球的那人得意呢,圍著的幾個孩子就歡呼出聲,紛紛搶著說這次到自己了。
“到我了,到我了!”
先前扔球的那個大孩子意猶未盡,仗著自己形高大,幾步快跑過去把球撿起來抱在懷里,誰也不肯給。
“這個好玩,比陀螺好玩多了,我還要玩!”
“不行,到我了!”
眼見著要一團了,石頭連忙站了出來,大聲喊道:“一個一個來,淙哥兒說了一人只能玩一次,玩了之后就到那邊等,所有人玩過了之后,才可以玩第二回。”
他這話一出,其他眼饞的孩子見有人出頭,馬上就跟著附和。“對啊,淙哥兒都說了一人只能玩一回,再多就不準了。”
“就是就是,你都已經玩過一回了。”
“不聽淙哥兒話,你爹打你!”
欺負了村里最出息的大林叔家里的許淙,回去還真的會被家里的大人打,那個大孩子只得悶悶地放下手里的木球,乖乖排隊。一場風波消逝于無形,幾個孩子又像前幾天一樣,開心地玩了起來,時不時發出笑聲。
許淙告別村塾的許夫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與此同時他還發現石頭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他出現后才眼睛一亮。
“淙哥兒你回來了!”
“石頭。”
許淙帶著寸步不離的青木朝他們走去,走進了發現石頭今天的確不在狀態,居然沒有和其他小孩子們一起玩。要知道自從他拿出這個古代版的保齡球后,村子里的小伙伴們可開心了,天天湊一起玩。
石頭也不例外。
所以許淙有些好奇他今天怎麼不玩了,于是問道:“石頭,怎麼不玩?”
石頭搖頭,他今天有更要的事呢,于是在許淙的目下,他期待地問:“淙哥兒,這些木球和竹瓶子,我爹能不能做了拿去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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