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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倒計時》 第16章 第16章

 文武百前后腳走出皇宮,不時看向走在最前頭的三位宰執和太子。

 盧知院:“趙宰執有個好兒子,為救恩師,敲登聞鼓,闖垂拱殿,面見圣上,重重義,一片至誠,怎麼之前從未聽過?還在國子監上學?可有功名在?”

 趙宰執表現冷淡:“逆子愚鈍魯莽,擔不得盧知院盛贊。本還有陛下代的案子要辦,恕本先行一步。”

 言罷便向太子拱手,徑直甩袖離去。

 盧知院冷哼一聲,看向太子便換了副和的表:“婉兒近來可還好?”

 盧知院的小兒盧婉,弱多病,被視為掌上明珠,盧知院尤為寵,養到二十才同意東宮。此時已是盧婉嫁東宮的第三年,還未有孕,東宮至今沒有小太孫出生,皇后越來越不滿,幸好有太子幫盧婉說話。

 因此盧知院頗為滿意太子。

 “前段時間太醫換了方子,婉兒子骨見好,說是再吃幾個月就能準備孕。”太子笑得溫文。

 盧知院大喜:“好好!我府里近來得了一些好藥材,還有一些海外來的新奇玩意,等會人送到東宮。”

 太子:“婉兒定會高興。”

 說著話的同時,趙長風領頭的軍走過,向太子拱手。

 太子頓時失神,恍惚一瞬,腦海里閃過紅颯沓,揚鞭策馬的趙鈺錚,和盧知院的對話就變得敷衍了些,不過沒人看出他的敷衍。

 落在后面的文武百閑話家常似的說起趙白魚:“這趙五郎實在是荒唐,做事未免太出格,竟然到天子門前狀告恩師,對得起至圣先師的教誨嗎?行徑乖張,離經叛道,有辱斯文!”

 “說得好!就算本意是好的,但為什麼不先通稟大理寺再由大理寺查清真相,請示陛下?他跟臨安郡王不是有圣上賜婚的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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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另辟蹊徑,在陛下面前臉。”

 “聽說本人沒有功名在。”

 “這不就是了!”

 言語之間,不斷揣度趙白魚的意圖,忽地有一人從旁走過,冷笑一聲嘲諷道:“趙五郎是至還是別有企圖、離經叛道,為何不通過臨安郡王通稟大理寺,諸位大人心里是真的不知道嗎?諸位大人都是蟾宮折桂,聰明絕頂之人,豈會看不穿區區一個七品小的為人品?”

 這人走在前頭,側過來冷睨眾人,大紅朝服配銀魚袋,是脾氣最直的工部侍郎范文明。

 “諸位當中也有人當過主考,親自擇取門生,是為了張網結,層層關系鋪就一張人大網。即便沒有門生,也有故吏、有同年之誼,可謂朋友門生遍天下,可是樹倒猢猻散,諸位同僚的心跟明鏡一樣,敢不敢想有朝一日鋃鐺獄,外頭還有一位同僚、門生、朋友為你們奔走喊冤,為救你們冒著得罪滿天神佛一樣的大人,到垂拱殿,到陛下跟前跪著,不求生、不畏死,只為了還你清白?”

 “怕是不敢想,未曾想,難以想象吧。”

 范文明譏笑:“諸位捫心自問,不羨慕嗎?”

 ——

 雀無聲。

 眾人怏怏,有被中心思的尷尬,誰也沒表出來,但接下來的路程沒人再嘲諷趙白魚,因范文明說得太對了。

 不羨慕嗎?

 怎麼可能不羨慕!

 他們羨慕得眼睛都滴了!

 趙白魚四奔走,京有所耳聞,他為證明陳侍郎無辜,視死如歸,不怕得罪太子、秦王,于陛下跟前據理力爭。

 如此重重義、至之人,如果是他們的門生故吏或朋友,絕對是能坦誠相待的知己!

 雖然他在天子前狀告恩師,可他字字句句都在夸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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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侍郎是治下不嚴,家仆刁鉆嗎?

 分明是為人寬宥仁和!

 陳侍郎刻薄寡恩,苛待家仆下人嗎?

 那是他為清貧,歷經三朝,做四十余載,竟是家徒四壁,該是何等清廉勤政的清

 這件事一出宮門,必然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陳師道三朝元老清正廉潔之名,怕要傳遍大江南北,是耀祖宗、榮蔭三代之盛名,說不準以后還會位列三公。

 而這,都是趙白魚替他恩師揚的名!

 所以他們如何能不羨慕?

 ***

 趙府。

 趙三郎怒拍桌:“嘩眾取寵!他趙白魚一個無名小卒能知道這麼多案幕?能想到前告恩師?分明是人指使!”

 趙鈺錚:“三哥的意思是五郎被有心人利用來對付東宮?”

 趙三郎余怒未消:“不然呢?”他看向大哥趙長風,語氣很沖:“科考舞弊是大案,案詳細怎麼可能被外人知道?說什麼巧撞到題的劉氏,撿到掉落的大牙牌,借此審問出勾結劉氏出賣主人家的家仆……你們說說,有這麼巧的事?趙白魚又不是常住陳府,偶爾一次拜訪就這麼巧撞見人?又這麼快想通其中關竅?不說別的,他一個七品小,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當差的,怎麼知道題關鍵人證是劉氏?”

 趙三郎冷笑連連:“那蠢貨怕是被臨安郡王當槍使了!”

 “慎言!”趙長風呵斥,瞪了眼趙三郎:“沒憑沒據,說胡話!”

 趙三郎:“左右沒人,自己家里,還不能多說兩句?”

 趙長風皺眉。

 趙鈺錚連忙拉扯趙三郎的胳膊:“三哥,隔墻有耳。”未等趙三郎發脾氣,趕轉移話題:“秦王被廢,皇貴妃吃了悶虧,出中饋,眼下是皇后和東宮得利,風頭無兩。就算真是……被當槍使,沒打到東宮,也是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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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三郎:“我就是看不慣趙白魚惺惺作態的樣子,有昌平那樣惡毒的母親,他能有什麼好品?還真就沒臉沒皮跟臨安郡王混在一起,難道真等六月婚期一到,八抬大轎地嫁進郡王府?”

 趙長風:“不然你希趙白魚怎麼做?”

 趙三郎:“君子錚錚,可殺不可辱!”

 趙長風:“你希他自盡,讓天下人都罵臨安郡王良為娼,罵賜婚的陛下助紂為?”

 “我——”趙三郎語噎,不滿地說:“大哥,你怎麼偏幫趙白魚?”

 趙長風:“因為李代桃僵這件事本就是我們對不起趙白魚!不管他今朝在殿前鬧出什麼作態,結果就是陳師道得救!他是惺惺作態、嘩眾取寵也罷,是和臨安郡王狼狽為,或被利用也罷,的確是東奔西走救恩師,的確是高義。”

 “這……”趙三郎心有不甘,明白事實是一回事,要他承認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換個人,他立刻找上門跟人結,他平生最敬佩高義之士。

 可這人是趙白魚!

 他母親昌平長公主當年屢次謀害母親,還想害死他們三個趙府男丁,差點害得母親和小弟一尸兩命后居然只是被貶,還能在江南榮養天年,趙三郎怎麼忍得了這口惡氣?

 趙鈺錚:“三哥,確實是我們對不起趙白魚。”他表黯淡,容也暗了不。“如果不是我逞一時之氣得罪臨安郡王,也不會被賜婚,爹、娘和哥哥們就不會為了我,把五郎推出去。”

 趙三郎趕:“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賜婚對象不是趙白魚,他就沒機會跟臨安郡王結識,還怎麼搭救他的恩師?算起來,還是我們誤打誤撞幫了他。”

 趙鈺錚忍不住笑:“哪有這麼算的?”

 趙三郎瞪眼:“怎麼不能?你不知道趙白魚借這次賜婚大敲竹杠,列出來的嫁妝有什麼南海明珠、古玩文集,更別提還有黃金白銀珠寶多箱,陪嫁莊子店鋪又是幾十上百的!爹和娘早前答應他給足厚嫁妝,這一出得搬空大半個府庫,說起來還是他賺了!”

 趙鈺錚:“畢竟是陛下賜婚,臉面不能丟。回頭我也搭點進去,就當是我一片心意。”

 趙長風看趙鈺錚的目又欣:“還是四郎懂事。”

 趙三郎甩甩手:“行吧行吧,就我不懂事。我到別莊挑幾匹好馬送趙白魚行吧?”

 話音一落,就有家仆來傳話,說是謝氏讓他們到主院用餐,三兄弟便一道前往主院和父母共敘天倫。

 ***

 東宮。

 太子和五皇子在書房談,說起早朝時的驚險,全驚出一冷汗。

 五皇子:“這趙白魚撞見劉氏,從上掉落的牙牌查出陳師道被陷害的真相……真有這麼巧的事?我怎麼覺得里頭有些古怪?”

 太子:“我回來后也在想,百思不得其解,本來塵埃落定的案子突然蹦出一個趙白魚,還不是什麼隨便的人……要真是巧撞見劉氏,就太邪門了。”

 五皇子:“就怕不是巧。”

 太子:“怎麼說?”

 五皇子:“霍驚堂和趙白魚的婚事,還是當初你我合力令戶部換了趙白魚和四郎的出生順序,將賜婚對象由四郎換趙白魚。這事兒是我們聯手耍了霍驚堂,難保不是他利用趙白魚的救人心切,指使他到前陳對付二哥你!”

 太子一驚,當下思慮甚深。

 五皇子:“霍驚堂畢竟年名,軍中威名赫赫,當年名滿京都,你我都得靠邊站。可他現在無兵權,在京都府當個閑王,心里就真沒點不平?二哥別忘了,霍驚堂的父親是咱們八叔,當年跟父皇爭奪皇位差點就贏了的靖王!要是當年奪嫡贏家是八叔,現在霍驚堂就是太子,他未必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太子若有所思。

 五皇子:“幸好父皇不滿霍驚堂這次辦的差事,撤了他大理寺卿的位子,把查秦王朋黨的權利給趙宰執。”

 太子臉凝重:“你說錯了,父皇不是不滿,相反,他是非常滿意霍驚堂辦的這件差事。它辦得漂亮,還揪出江南考場的黑幕,讓父皇有一個重整場,打鄭國公府朋黨的借口。”

 五皇子:“既然滿意,為什麼還撤了霍驚堂的差事?”

 太子:“興大獄,打殺朋黨,你以為是什麼好差事?這是得罪人的差事!場,投胎回也走不出的一個圈,哪家沒個門生故吏?哪個跟哪個沒點沾親帶故的關系?今日殺了這個,明日等著被聯合整死!”

 他面向窗外的君子竹,背著手嘆:“父皇是保霍驚堂,棄趙宰執啊。”

 “算了,這事暫時放一邊,眼下最重要還是今年的秋稅,各地撥款又快到時間,兩江兩浙賦稅度支得做好,也得多注意今年的洪澇災害。你管著戶部,勞心勞力多看著點,有三弟和江南考場的前車之鑒,就讓底下人收斂點。”

 “放心,我有分寸。對了,九月底是皇祖母六十大壽,我特地讓人運回一塊伴有吉兆的泰山石,準備作為壽辰禮進獻。”

 “皇祖母禮佛之心尤為虔誠,泰山石本就是祥瑞,再有吉兆伴,肯定能得皇祖母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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