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就遇到個死茅坑里臟東西, 晦氣不說，聞書回去還得換個說法才能跟張慧講。

　如果實話實說，告訴你在廁所門外面看到的是個窺狂, 還是個因為看人洗澡死在茅坑里的窺狂，并且他還在你上留下了一怨氣……

　對于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這殺傷力是非常恐怖的，以后再害怕的可能很低, 更多估計是惡心，不知道留下多大的心理影。

　“你覺得, 山里的猴子了，穿著人類的子和鞋去廁所嚇唬人, 這個理由怎麼樣？”聞書問道。

　“啊？”星嶼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聞書是什麼意思，他帶一下自己, 也覺得很嫌棄有一個掉廁所里的臟東西嚇唬過自己, 于是點點頭, “有些猴子是討厭的, 不僅搶東西吃, 還會打人。”

　理由就這麼敲定了。

　時間也才九點多。

　聞書心想星嶼的玩屋還沒個雛形, 在家里也沒什麼好玩的。

　再考慮到白天在余家附近高去找傅先生時，意外見了謝翡來拘魂，當時跟對方說了會努力干活給他減輕負擔, 雖然有點敷衍的意味在里面, 但好歹也做做樣子。

　于是聞書帶著星嶼, 又回到興旺中學, 頂著符, 把整個校園, 特別是宿舍樓巡邏了一圈。

　沒想到還真在生宿舍2號樓側面找到一個鬼魂。

　2號樓位置靠近學校圍墻的角落，以前后面荒山有一棵年份比較長的大槐樹，就長在圍墻邊上，枝丫越過墻頭探了進來。

　那邊是樓梯間和衛生間，過道那片區域，上方掛著一排排鐵管子，就是一層樓唯一一晾服的地方了，除了寒暑假，從那里路過的時候，永遠都是掛滿了服的。

　忽然有一天，二樓有兩個生從家里砍了竹竿帶回來，往槐樹枝丫上一架，另一頭搭在晾區永遠不關的窗戶上，瞬間就多出了很多晾服的位置，而且更通風，還能曬到點太。

　很快三樓的生也有樣學樣，綁上了晾繩。

　生宿舍2號樓位置比較偏，往外晾東西基本不會被人看見，后來二三樓那兩多出來的位置，就幾乎全晾的是了。

　就這麼持續了一個多學期，忽然有人發現自己晾在那里的不見了，但也沒掉下去，周圍一圈都沒找著。

　當時丟東西的生也沒繼續追究。

　結果陸陸續續，有更多的孩子丟了，跟宿管阿姨說了之后，后者留心觀察了一下。

　但是一段時間下來，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而丟東西還在繼續。

　漸漸的往那里晾服的人了一些。

　后來有一天晚上，一個孩點著臺燈洗服，完了往外面晾的時候，意外瞅見那樹上面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也沒多想，拿著臺燈往那邊照了一下。

　好家伙，居然是有個人爬在樹上，手上掛著幾條，準備往外面爬。

　能大晚上在廁所洗服生，膽子不會小，看到這種況，也沒被嚇到，反而是很生氣，顯然這人就是導致生丟失的元兇。

　“喂，你——”孩子兇開口。

　對面樹上的人，大晚上來東西，本就做賊心虛，孩子這一出聲，話才開了個頭，就把他給嚇著了。

　腳下一，手沒拉穩，徑直摔了下去。

　三層樓的高度，下方是堅的水泥地面，摔不摔得死人，全看命。

　而那個賊顯然是命到了，摔下去的時候頭朝下，當場就人就沒了。

　派出所民警很快就來了，簡單問了一下況，就先把尸拉走了。

　很快后續調查結果也出來了，死者是附近的老頭，一把年紀了，沒結婚，也沒什麼親戚，以前就開始竊周圍鄰居東西，起初只是普通的，后來漸漸認準了。

　這兩年大家都防著他了，不到，也不知道是怎麼盯上生宿舍樓的，趁著晚上，從那顆槐樹爬過來，了又爬回去。

　要不是那個晚上洗服的生正好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

　這人沒什麼親戚，但死了之后，就有沾親帶故的來鬧事，都是些不要臉的，學校也不想一直鬧下去，就意思意思給了點喪葬費，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后來學校把那顆槐樹砍了，后山也給連帶清理了一圈。

　只是這家伙的鬼魂卻留在了學校里。

　事是七、八年前發生的，當時知道的人就不多，到了張慧這一屆，只剩下一些經過各種加工后似是而非的傳說。

　聞書：“……”

　今晚怎麼回事，怎麼又遇到一個這種讓人一言難盡的鬼魂？

　還有這學校又是怎麼回事，風水有問題是吧，怎麼盡招這些個拿不出手的臟東西？

　“晦氣！”聞書罵了一句，畫符將鬼魂捆了起來。

　“你去跟上一個家伙一起泡澡吧，還能流一下興趣好。”

　之后就把鬼魂扔到同一個豬圈糞坑里去了。

　到興旺中學的影響，聞書對中學的現在有一點抵，于是改為帶著星嶼去巡查小學。

　一圈走下來，除了兩個地底下埋著的古早游魂，讓星嶼用人間行走印信了腦門開鬼門送走以外，就沒什麼特殊況了。

　時間也來到了十一點多。

　星嶼為一個五歲大的小朋友，雖然還沒開學，白天也不用做什麼，但也該睡覺了，熬夜影響長。

　于是一大一小開了鬼門，穿過幽冥的迷霧，回到房間里。

　聞書洗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手也洗了幾遍。

　星嶼也是。

　洗漱之后，兩人很快睡下了。

　這一夜，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跟以往沒什麼區別。

　只有水鎮上某個豬圈糞坑里的兩只鬼魂，各泡在一個角落里，誰也瞧不上誰。

　旁邊豬圈里的豬也到了一點點影響，但不多，該吃吃該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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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九點，明的過白的窗紗照進屋里，線明亮，但并不刺眼。

　聞書睡醒了，緩緩睜開眼。

　星嶼在靠窗的小書桌上，已經寫了一小本字帖，字跡干凈工整，寫完后整整齊齊的堆放在旁邊。

　他站起來，小小了個懶腰，視線余忽然瞥見床上的人了，于是看了過來，“媽媽，早上好。”

　聞書懶洋洋的回應，“早上好。”

　“我買了包跟三鮮包，還有一杯小米粥和茶葉蛋，放在鍋里保溫著的，媽媽你現在要吃嗎？”他的詢問道。

　“要小米粥和茶葉蛋，”聞書說，之后想了想，又補充道，“包子以后可以買酸菜餡的嗎？”

　星嶼點點頭，心里把的喜好記了下來，一邊起去外面把溫熱的早餐拿進來給。

　聞書坐在床上，接過星嶼遞來的盤子，上面放著一杯上了吸管溫度剛剛好的小米粥和兩個剝了殼的茶葉蛋。

　撒在上，有些微的暖意。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過往的記憶。

　那是從前的某一天，那天也是氣候晴朗明，這的原主因為不太舒服，早上起晚了一些，醒來就發現小小的星嶼收拾好了小書包，穿好了服鞋子，手里提著兩個包子和一袋豆漿，小心翼翼的正放在房間的書桌上。

　之后準備走的時候，發現醒了，就小聲跟說，“媽媽你再睡一會兒吧，我今天跟小寶一起去兒園。”

　星嶼逆站著，勾勒出他的廓，還打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邊。

　盡管當初男朋友不告而別，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恰好在那之后查出自己懷孕了，這的原主人曾經迷茫過一段時間。

　可是當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之后，雖然一直都很辛苦，但從來沒有半點的后悔和抱怨。

　而那一刻，更是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媽媽……？”星嶼看到聞書似乎在走神，小聲了一句。

　聞書聞聲，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沒事。”

　先喝了一口小米粥，吞下去之后，再拿筷子夾了一個茶葉蛋喂到邊，慢慢吃掉了蛋白，然后把蛋黃放下。

　星嶼悄悄觀察了一下，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下了不吃蛋黃這一點，再括弧個小備注，寫上‘可以再觀察一下’。

　聞書很快吃完了早餐，去衛生間洗漱。

　星嶼把垃圾收拾裝袋，把盤子洗了放好。

　過了一會兒，聞書洗漱出來，挽上頭發，換上服，便牽著星嶼出門了。

　今天的行程是安排好了的，逛一天的街買各種需求的東西，傍晚在外面找個地方吃飯，完了回家給新房間布置一下，再準備一些東西，過了十二點，就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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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倆走到一樓大門口的時候，遇到了買菜回來的李玉芬。

　后者跟聞書說，昨天晚上，馮蘭就把拆下來帶回家去洗的窗簾送回來了。

　不過當時看聞書家里燈沒亮著，以為他們倆睡了，就沒打擾，直接找了還沒睡的李玉芬，拿備用鑰匙開了門給掛了回去。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估計已經被風吹干得差不多了。

　聞書跟李玉芬說了謝謝，又簡單聊了兩句，約的車就開到了樓下。

　聞書此前強行介到唐余兩家的事里面去，昨天事暫告一段落，今天出門，也正好驗證一下關于因果反噬的猜測。

　早上十點不到，室外溫度升高了一些，但不算特別熱。

　在這個前提下，就算空調再壞掉，也不會像之前那麼難。

　聞書已經做好了壞的打算，然而車子一路開到杏花廣場，暢通無阻，就連紅燈都沒遇上一個。

　不僅如此，星嶼在付賬的時候，打車件有個隨機立減活，本來就不多的車費，一下子給減了一半。

　聞書約覺得有哪里不對。

　牽著星嶼進了商場之后，電梯區域擺放了一排的娃娃機，櫥窗嶄新干凈，里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獎品，有可玩偶，有鑰匙扣，還有機人挖掘機之類的。

　聞書看到后，想了想，低頭問星嶼，“喜歡嗎？喜歡哪個？”

　娃娃機嘛，大家都知道，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完全不用考慮技這種東西，能不能出貨，全看老板的良心。

　不那麼黑的話，投進去的幣比獎品價格多個一倍，就差不多能夾上來了。

　但如果足夠黑……這麼說吧，批發價五塊錢一個的絨玩，你扔五十塊的幣都抓不起來。

　有些家伙真的該掛到路燈上去。

　星嶼聽到聞書話，完全沒有考慮抓不起來的問題，他認真把周圍的娃娃機轉了一圈，然后指著其中一臺挖掘機，“想要這個。”

　這個是兩塊錢抓一次。

　聞書讓星嶼掃碼買了兩個幣出來，拿在手里掂了掂，而后投了進去。

　“看著。”說。

　之后縱著搖桿，將爪子對準挖掘機的長臂，抓了下去。

　穩穩當當抓住，然后等待機自己挪到出口。

　很多時候，娃娃機的機械臂，不僅松，而且比食堂打飯阿姨的手還能抖。

　從落下去開始，就勾著你的心弦，當即給你松了還好，要是搖搖晃晃的到了出口，眼看著就能拿到了，忽然一下子掉回去了……

　聞書倒是不張，有一種約約的覺，覺得這個挖掘機一定會出來。

　機械臂走得很慢，期間爪子都松了，但由于角度問題，再加上似乎故障了沒完全松開，反而給卡住了，到了出口附近又好了。

　于是一臺書包大小的挖掘機就功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