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知憬正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

　自首完后，腦子里一直在嗡鳴狀態，聽不到外面在說什麼，皺著眉，里就重復一句話：“我有罪，請你們把我關進去。”

　如此過了十分鐘。

　耳朵里的聲音逐漸消失，頭猛地一痛，像是被填滿了什麼東西，擁到沒法安放，仿佛在警告不聽話要炸個稀爛。

　顧知憬攥了手指，依舊說：“我有罪。”

　終于，腦子里折騰人的力道減小了，沒招了慢慢凝聚起來，變了實的電子音。

　【請宿主回到醫院，完‘黑化第一步’劇！】

　顧知憬看向對面怒著臉的警察，警察對的態度很不滿，哪有人來自首只重復一句話，跟個循環機一樣，以顧知憬的品行來說，多半是來玩兒的。

　警察拿鋼筆敲敲桌子，“好好回答。”

　“我剛剛沒聽清楚。”顧知憬抱歉的對警察說：“麻煩你們再說一遍。”

　系統：【請宿主回到醫院，完‘黑化第一步’劇！】

　警察坐在電腦前，手指落在鍵盤上敲字，說：“目前我們同事已經去醫院詢問野遲暮了，你最好別是報假警，或者……搞什麼新手段欺負Omega。”

　“不會，手上有證據。”

　顧知憬認真地說。

　“證據？”警察立馬拿電話撥給醫院的民警。

　腦子里的系統再次響了起來，故意放高分貝的雜音。

　可如此過了二十分鐘，顧知憬還是氣定神閑。

　系統依舊是電子音，這次并不是一句話反復重復，而是冷漠地說：【宿主請最好按著要求走劇，否則我將抹殺你，讓你生不如死。】

　顧知憬只是勾了下。

　系統沒等到回應，冷了許久再度開口：【顧知憬，你看那麼多本小說，應該知道我存在的意義。】

　談判桌上誰先開口誰的氣勢必定會低一，顧知憬不急不忙能忍，但是系統一定有忍不了的東西。

　顧知憬很禮貌地問了它一個問題：【請問你是男是，我該稱你男士還是士？】

　系統卡頓了幾秒，【有必要嗎？】

　顧知憬：【那你就是沒別了？】

　系統要是有實現在估計被氣炸了，顧知憬語氣沒有波瀾，哪怕它折磨顧知憬這麼久，顧知憬表現的很淡定，讓人察覺不出的變化。

　顧知憬用意志同它說話，“如果你能讓我死，或者我死了能解決問題，你就不會是上折磨我，在我第一次反抗你的時候，你應該會直接殺了我。”

　在商戰里，能讓一個競爭對手破產，就絕不會放任競爭對手活下去。

　對系統有價值。

　系統停頓了片刻，被的分析驚到了：【我可以讓原主出來，這樣你就會死。】

　顧知憬輕聲笑，“也就是說，原主出現bug現在出不來，我可以隨便使用這個，是吧。”

　“顧知憬，你笑什麼，嚴肅一點！”警察敲了敲桌子。

　“不好意思。”顧知憬坐直，“我剛剛出神了。”跟系統說話不怎麼練，總是忍不住直接開口說話，如非必要，打算先不理會系統。

　系統：【？】

　系統很氣，明顯顧知憬是在的底牌。

　系統咬牙切齒：【你難道不想回去嗎？】

　顧知憬沒回答。

　系統：【我可以讓你回去，只要你聽話。】

　顧知憬笑，“你并沒有給我任何實質的好，也沒有給我看你能讓我回去的辦法。口頭上的承諾，我從來不信。”

　接著顧知憬腦子里一片噪音，系統又發狂了，它就沒有遇到過這種運籌帷幄，又死腦筋的宿主。

　系統察覺到了緒的波：【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知憬避而不談，說：“這不是你目前能知道的信息。”

　系統：【？】

　好，它居然被反客為主了！

　系統：【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來了這個世界嗎？】

　“因為對野遲暮執念。”

　系統驚愕，很疑是怎麼知道的，顧知憬后半句慢慢悠悠地說：“……小說里面都這麼寫。”

　【……】

　系統看不穿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麼，冷聲說：【那你準備把牢底坐穿吧，野遲暮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把機會送到手里，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你不下手為強，就會弄死你。】

　“那正和我意。”

　語氣輕飄飄。

　顧知憬覺得留與不留都無所謂。

　現在把送回去也好，會直接聯系作者，砸一個億讓修文，作者不愿意再砸一個億。

　如果兩個億都沒法打，那就出三個億、四個億讓單獨給野遲暮寫一個重生續集。

　自然而然，野遲暮的結局也就變了。

　對比是因為對野遲暮的執念拉進這個世界，認為是因為試圖更改野遲暮的結局被拉這個世界，這樣更合理。

　當然，這些不可能對系統說。

　顧知憬只是慢悠悠地問系統：“談完了我，那我們來聊聊你的問題，你是要做什麼任務，要達什麼條件算通關？”

　“我猜一下，應該是達野遲暮上熱搜，被網友指指點點這些小關卡，以順利進‘黑化第二步’劇。”

　問：“是嗎，系統？”

　……

　與此同時的醫院。

　秦暉快急死了，他家大小姐一言不合怎麼就去警察局了呢？

　他直接沖進了房間打斷里面的談話。

　“這里面有誤會啊，警！”

　秦暉冷汗直冒，他急忙跟兩個警察說：“警察叔叔，不是，警察姐姐，我們記得顧總剛剛去拍了一下腦ct，怎麼會去自首呢？一定是有人誣告！”

　說時，察覺到了對面的冷寂的視線，他順著看過去，就見著野遲暮手捧著茶，目冷冰冰落在他臉上。

　秦暉咽了口氣。

　“顧知憬親自報案，這誰也不能誣陷。”個子高一點的警察說，“你出去吧，沒事別進來，不要影響我們對案件的調查。”

　矮點的警察把門打開請他出去，“對啊，指不定你們顧總突然想通了，也覺得自己作惡多端跑去投案呢。總不會是腦子有病來自首吧？”

　顧知憬什麼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機會，放過就是對社會上所有omega的不負責。

　要是真定罪了，最起碼得蹲個一年半載。

　秦暉被請出去，又接到了主家的電話，顧家劈頭蓋臉的把他一通罵。秦暉想著顧知憬去看過醫生，趕去腦科把醫生請過來了解況。

　醫生拿著片子慢慢吞吞的走，上了年紀，他說話輕聲細語，“是的，這個腦子是有點病……”

　“嗯，的確來拍了腦ct，腦子吧，里頭有一塊形，目前還沒分析出是什麼問題……”

　“是吧是吧，警察姐姐你聽，醫生都說我們顧總腦子有病！”

　秦暉立馬推開病房，說著說著，他一頓，再去看老醫生，“什麼，我們顧總腦子有病？”

　醫生：“可以這麼理解。”

　顧知憬要是進去了，主家不會放過他，飯碗都保不住了，秦暉想哭哭不出來，他握著醫生的手說：“你跟醫生好好說我們顧總腦子是怎麼回事。”

　醫生認認真真地把顧知憬腦子的事說了一遍，包括神經中樞的影。

　警察看向野遲暮，“野小姐你是怎麼想的？我們先記錄下來，定個強i未遂罪，有檢察幫你……”

　“但是認定腦子有病的話，勝算大嗎？”野遲暮問。

　高警察說：“腦子有病也不是強iomega的理由。”

　野遲暮看向老醫生，問道：“能不能把你手中的檢查報告給我看看？”

　醫生遞給，野遲暮很仔細地看著片子，不清楚的地方就問醫生，“這是不治之癥嗎？”

　“還不清楚。”醫生如是說：“沒有讓我們進一步檢查。”

　“會讓人大變嗎？”野遲暮繼續問。

　“這個……也不清楚。”老醫生有些尷尬，“主要是我想進一步檢查時，突然跑出了醫院。”

　CT片上顯示顧知憬腦區域的神經全被影占據了。

　如果是因為這個讓顧知憬大變，先前所作所為也能理解。

　可如果，顧知憬是想到新的辦法折磨呢？

　警察認真地同說：“如果你手里有證據，可以給我警方，我們一定把繩之以法，你千萬別對犯罪分子抱有幻想。那種人的話不能信。”

　“是說我手里有證據的嗎？”野遲暮問。

　“對……”

　看看警察，警察也看，希能給一個答案。

　···

　晚上，顧知憬就被顧家人保釋出來了，秦暉蹲守在警察門口接人。

　顧知憬穿著西裝走出來，臉側的發被夜風吹，迎著外面的月與風。

　“我啊，一直以來都在期待一次穿越。”顧知憬回答了蹲局子之前的問題。

　系統：【？】

　顧知憬說：“你不覺得和自己欣賞的人在另一個空間相逢，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嗎？”

　系統如果有眼睛，此刻一定是微微瞪起。

　“小姐！”秦暉幾步沖上，他快焦灼死了，哪有人自己去蹲局子，“小姐你這次玩過火了，老爺說等你出來他要把你的打斷！”

　“啊？”顧知憬盤算一遍，“家暴得坐多久的牢？”

　秦暉抖的跟篩糠一樣，哭無淚地說：“小姐，你蹲局子玩玩就好，咱不能把老爺也送進去。”

　“開個玩笑。”顧知憬說。

　“這個玩笑不能開！”秦暉忙說，“咱們先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老爺得停你的卡……”

　這個世界沒鈔能力也不好使。

　顧知憬彎腰上車，系好安全帶，問：“野遲暮況怎麼樣？”

　“小姐咱們先管好自己吧，而且野遲暮一直沒松口，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想的……”秦暉說著，覺到顧知憬冷漠的視線。

　“說！”

　顧知憬生氣特別嚇人，整張臉直接冷沉下來，更別說是s級別的alpha，秦暉站在車門外發抖，說：“其實……其實老爺去找野遲暮小姐了。他打算拿錢擺平這件事，反正要麼就嫁給你，要麼就讓查無此人！”

　“小姐你別管了，一天不松口就一天沒有好果子吃，當初就是經紀人親手把送到你手邊的，現在又想敲你一筆，就是活該！”

　“掉頭，去醫院。”顧知憬繼續下命令，車門拉上甩得一聲響，的影子也被收到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