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時間拖得越久,高溫對力和力的考驗就越大。跡部在持久戰上的專長展無。
“就這樣而已嗎?”他的扣殺落在不二后場,氣的間隙還不忘挑釁,“不二周助,天才也不過是這種水平而已。”
不二用手背抹去臉頰上的汗,沒有回答他。
只看目前的表現,確實不妙。
英里想。
跡部不僅能輕松應對巨熊回擊,連白鯨和燕回閃也在嘗試幾次后找準機會打了回去。
說實在的,他這樣基本功扎實,心態平穩,技巧也跟不二不相上下的對手,應該是他最苦手的類型了吧。
大概就是東京版白石?
紙面實力來講,不二應該距離跡部、手冢一流還稍差一些。但育比賽如果只看紙面實力就決定勝負,那反而很簡單了。
英里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眼場邊的比分。
4-2,40-30,跡部領先。
這比分看上去實在不能說不二有優勢,也無怪乎其他人一派焦慮驚詫的狀態。
“難道不二前輩會輸?”
“不會的,你別瞎說!”
“我不是瞎說呀,都到局點了,這局拿下就是5-2......”
觀眾席已經吵起來了。英里分不清是堀尾還是勝郎還是別的誰,總之不二落后這件事讓他們很震驚。
“但你看上去并不驚訝。”不二著氣,用巾去眼皮上的汗珠,“為什麼?英里。”
想了想:“剛剛我怎麼說忍足的來著?”
不二挑眉:“當混子當久了......”
“雖然你肯定沒有他那麼混。”英里看了眼后排的手冢,“畢竟不像跡部,我們有冰山大人每天抓人跑圈。”
“不過,技上沒有懈怠,不代表你的心態能拼得過跡部。”
要真這麼說每個人都是凡夫俗子□□凡胎——神之子不算——□□有極限,神卻可以是無限的。要不怎麼能打一百多分的搶七還屹立不倒。
英里隨手畫了個金剛在本子上捶頓足。
不二看了一眼,忍俊不:“英里把誰當作金剛了?”
圓珠筆尖指了指旁邊的冰帝。英里平淡地說:“當然是跡部啊,不然還是你嗎?”
沒多說什麼,只是按部就班地接過不二用完的巾、喝完的水杯。
反而讓不二不習慣了:“不對我說點什麼嗎?”
英里:“你想聽什麼?”
“比如,輸了就回去跑多圈之類的?”
什麼人啊這都是。英里黑線:“你能不能跟英二中和一下?”
事實上不二并不是那種被鞭策了就會認真的類型。要說的話覺更依賴自驅力?簡單來說就是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要是他打上頭了,管你手冢跡部幸村統統都要吃癟幾次......
當然,要是他打死認真不起來,那對面放個堀尾也不一定能贏。
“但是,偶爾認真一下也沒有壞。”英里說,“輸了也沒關系,姿態不夠好看也沒關系。”
“至我還答應了你一件事嘛。”
不二眨眼:“輸了也算數?”
“算數啊。”
給你弟開小灶嘛。英里沒當回事,天生勞碌命罷了。
沒辦法,既然都這麼說了。不二想,總不能真的6-2輸掉吧,那也太難看了。
他的條件是很好的,乾也不著底的力和傲視群雄的技都擺在那里。不二在比賽中飛速改良了燕回閃,下墜更快更重,跡部想在落地前打回去,卻連續失敗。
但越激烈的比賽,選手的破題思維就越迅捷。
跡部只用了兩局破掉這一招,再次以5-4領先。
不二的力量比他稍弱一籌,所以無論是被破滅的圓舞曲打落球拍,又或者巨熊回擊接球失敗,都讓跡部的扣殺還能順利得分。
第十局,跡部拿到40-15的局點,同樣也是第二單打的賽點。
“呼——好熱......”不二扯了扯運衫的領口,低聲自言自語。
他很久沒有打得這麼起興。要說的話,大概上次跟手冢的練習賽?但那也只是無疾而終。
但這場比賽總會有盡頭,總會有勝負。
他背對球網,右臂平直地向斜后揮去。盡管微微抖,但卻功將跡部的扣殺打了回去,直直墜落在對方的后場底線。
“還以為你認輸了呢。”跡部沒搭理落在自己背后的球,反而挑眉對不二說,“看上去很神嘛。”
不二微笑:“沒辦法,被寄予厚了啊。必須戰勝金剛才行。”
跡部:?
跡部:“什麼金剛?”
兩人誰也不肯松勁,咬牙頂著灼人的高溫拼到6-6。最后又打了五十來分的搶七,最終不二還是6-7輸掉了第二單打。
“怎麼樣?”英里遞上巾,倒沒什麼苛責他的打算,“全力以赴的覺。”
“很累啊。”不二了脖頸,微微笑道,“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哦。”
正在準備上場的手冢聽見,順問了一句:“你答應他什麼事?”
不二搶先回答:“當然是一些不能告訴手冢的事~”
英里:......
今天無語的次數好像有點太多了吧!
手冢也懶得跟他計較,蹲系鞋帶,又不不慢地站起來,抓了抓網球拍的弦。
他看向英里。
這好像是從國一那次破格的單打之外,英里第一次在青學做他的場外指導。
不過對手冢來說,這卻是他開始打網球以來的不知道第幾次。
他和英里認識非常久,要算起來大約有十年。
幾乎從手冢對‘朋友’這個詞有概念之前,他就已經牢牢記住了德久英里這個人。
他一貫是同齡人里最早的,但英里比他還要早。不像稚的同齡人或自作聰明的大人,不會讓手冢覺得難以通,但也并不像他本人這麼......死板?反正按照大石他們的評價是這樣。
不過手冢并不在乎他在別人眼里是冷淡還是不知變通。
因為早在他學會從獨自一人的境里獲得對人際關系需求的滿足以前,他就已經有了一個最好的朋友。
很線、很幽默,大多數時候非常可靠。聰明可以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學習、人際乃至于某種技巧。但手冢認為英里無論在哪個領域,都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就像剛才,眾人都看出緒不對,都想盡力開解,但依然全靠自己就飛快地恢復正常。
心理上的堅韌和自我開導,也是一種聰明與強悍。
手冢想,他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所以能遇見英里。
所以他不會輸。也不會讓他、英里在的所有三年級,因為這一場比賽就憾引退。
英里坐在教練席上,也仰頭看著他。
上小學開始,就被手冢拎著到陪他比賽。那時候當然沒有什麼教練監督,只有英里坐在教練席上看他一球一球暴打別的小朋友。
后來自覺融了經理這個角,就會在每場比賽開始前細細給他講對手的況,擅用的招數,以及可以采取的戰。
但現在,英里什麼都沒有說。
“我去了。”手冢對舉起左手,“會贏的。”
“最好是。”英里撇撇,跟他了拳,“沒贏就等著跑步回學校吧你。”
沒贏也沒關系。想,可別小瞧了熱年漫啊!
*
開場三分鐘就能讓對手到恥的,除了冰帝不做第二猜想。
“應援的聲勢很浩大。”手冢禮貌贊嘆。
可惜對面是樺地:“......跡部,安排。”
手冢:......
好吧,他平時在別人眼里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樺地并不是手冢悉的選手,兩人相互試探,友好和諧地各下一局。
可惜氣氛沒輕松多久,樺地開始復制手冢的招數。
手冢領域、零式削球,乃至零式發球,總之無一幸免。
英里倒記得后面這兩人是打過的,那時候連千錘百煉的極限都復制了,可見樺地的能力之強。
不過那一次是怎麼分出勝負的?好像是下雨......
對,下雨,然后手冢的經驗和技巧使他過樺地取得了勝利。
英里走神片刻,場上卻已經形勢陡轉。
這場比賽開始前,沒有人認為樺地能獲勝。但他現在卻顯然制了手冢。
樺地賦予球的回旋更強,這意味著他的領域引力更強,對球的控制也更強。
同樣意味著,手冢能給球施加的旋轉,比不上他。
“怎麼會?”桃城詫異,“手冢部長的絕招,居然比不過復制的嗎......?”
他自己說著都不敢相信,但場上看來又的確是這樣。
所有人的沉默里,大石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傷。”
他說,聲音有些發抖。
“傷?”桃城和海堂從沒聽說過。
不二點頭,神同樣嚴肅——剛剛輸給跡部也沒見他這副表:“對,國一的時候,手冢左手被學長用網球拍打中過,一直有舊傷。”
既然有傷,那就應該停。否則輸了比賽事小,傷勢惡化了不是更可怕嗎?
無一例外,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教練席上的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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