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但當天傍晚，二人就被止與亞嘉接了。

　伊爾迷給出的理由很正當：按照目前已知的規則，為了亞嘉能對正確的人“撒”，需要排除其他的干擾項。

　不然，如果亞嘉選擇對奇犽（季黎）撒的話，他們又不可能愿意永遠分開，那就必須再等待一“撒”與“請求”。

　揍敵客希能盡快解決不安定的異常。

　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面對梧桐的示意，季黎最后抱了抱懷里的亞嘉，然后把之前在奧魯市買的超大兔子玩偶遞給他。

　“亞嘉，對不起，我們可能這幾天暫時沒法見面。但是應該不會太久！而且拜托了其他人陪你一起玩，所以，稍微忍耐一下好嗎？”

　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要是想我和奇犽了，就給我們打電話。”

　奇犽補充：“每天至通話一次。聯絡我會隨攜帶的，任何時候都可以。明白了嗎，亞嘉？”

　亞嘉舉起手，地拖長了尾音：“好——亞嘉明白了！”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面對世界第一喜歡的這兩個人的時候，亞嘉也好，拿尼加也好，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字。無論是什麼。

　檢查懷表上的指針，梧桐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無聲地催促。

　必須要分開了。

　相信家人會遵守“易”的條件，奇犽并沒有太過沉重的心，只是單純怕妹妹會到寂寞。

　他拍了拍亞嘉的頭，然后便雙手在口袋里，目送壺音將亞嘉和滿地的禮帶走。

　季黎忽然開口：“梧桐，大哥最后選的管家是誰？”

　按照伊爾迷的方案，這幾天亞嘉會被暫時關在封閉的房間里，只由一名知道名字的管家負責照顧，直到亞嘉進行“撒”。

　第一次“撒”后，管家就會被帶走，遣離到揍敵客在其他遙遠國家的駐地，而亞嘉也能回歸往常的生活。

　“伊爾迷爺他……”梧桐遲疑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抱有不解，“他最后，選擇了三葉。”

　奇犽下意識震驚：“那家伙竟然還活著？”

　他還以為，以大哥的格，他和季黎前腳走出會客廳，大哥后腳就肯定把三葉殺了，確保亞嘉的能力不存在泄的可能。

　這才是伊爾迷的行事風格。

　即便是希三葉能活下來的季黎，毫無疑問，也是這麼篤定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這種利益相關的事上，季黎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大黑貓的。

　更離譜的是，每次都不幸言中。

　盯著已經閉合的門，季黎悄悄鏈接了拿尼加的意識。

　【季黎？季黎！】

　【拿尼加，從現在開始，如果亞嘉對別人“撒”了，你就告訴我。要是有人對你使用了“請求”，也要第一時間提醒我。可以嗎？】

　【好。】

　【那我和奇犽不在的時候，亞嘉就給給拿尼加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亞嘉，好嗎？】

　【好！拿尼加……乖孩子！喜歡。】

　這是拿尼加作為一個乖孩子，在請求夸獎，請求更多一點的喜歡。

　季黎發現，有時候，要是家里的小孩子太懂事、太聽話了，也會讓人有點苦惱。

　比如說現在這種況。

　雖然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但習慣了等價換的拿尼加，好像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季黎只能不厭其煩地，不知道第多次，繼續向那個孩子承諾。

　【不做乖孩子也沒關系啊。】

　說。

　【只要拿尼加希，無論多次，我和奇犽都會夸獎你的。所以，拿尼加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就好。】

　不要再去聽別人的愿了。

　去實現自己的愿吧。

　………………

　…………

　……

　拿尼加很開心。

　覺到里的拿尼加突然幸福得快要融化，亞嘉眨了眨眼睛，正準備問拿尼加，卻被壺音牽走了注意力。

　“亞嘉爺，真的很喜歡奇犽爺和琪小姐啊。”

　“嗯！”亞嘉用力地點點頭，“喜歡，最喜歡了！亞嘉和拿尼加，想永遠——永遠跟哥哥和姐姐在一起！”

　他努力張開手臂，想要表示“永遠”是很長很長的距離。

　那純粹又熱烈的意，比更璀璨，讓人無法視若無睹。就好像這份，就已經足夠支撐起一整個世界。

　牽著亞嘉的手，壺音放慢了步伐，帶他慢慢地走向甬道更深。

　臉上是和藹極了的笑容，聲音也輕緩甜，可說出口的話卻并不溫。

　“那如果有一天，為了保護奇犽爺和琪小姐，需要亞嘉爺一個人待在沒有他們的地方。亞嘉爺會愿意嗎？”

　亞嘉聞言一呆。

　他低下頭，沉默了好久以后，小小聲地問：“要等多久呀？比哥哥出去工作，還要久嗎？”

　過去，如果奇犽的任務目標住得比較遠，他偶爾也會出門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在亞嘉心中，這就是只比“永遠”短一點點的“很久很久”了。

　“比那個還要久呢。”壺音肯定。

　亞嘉又不說話了。

　壺音沒再追問。

　可在通過甬道之前，已經驗過小小離別的孩子，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愿意的。”

　亞嘉很輕很輕地說，仿佛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驚藏在黑暗里的怪，提醒它這件事。

　“哥哥和姐姐很厲害，一直都在保護亞嘉。拿尼加也是。只有我什麼都做不到……所以，是愿意的。”

　壺音以為他哭了，但當亞嘉抬起臉時，只能看見燦爛明亮的笑容。

　“這是我才能做到的事吧？雖然想永遠和哥哥姐姐在一起，但是，亞嘉更想保護他們！沒關系，有拿尼加陪我，一點都不會寂寞。”

　“因為是想象哥哥還有姐姐在外面被照到的樣子，亞嘉就會開心得笑出來！”

　他看著面前室的厚重鐵門，彎起眼睛，并沒有說謊的痕跡。

　可行為上，卻偏偏又把半張臉埋在玩偶里，像是在努力汲取上面殘存的奇犽（季黎）的味道，試圖變得更勇敢。

　壺音衷心希，那樣的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請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亞嘉爺。”

　“實在抱歉，剛才不過是一個老人的胡言語罷了。并沒有收到要將您囚的命令。這只是出于私的提問。”

　輸碼，啟地下室的層層機關，然后蹲下來，將口袋里的聯絡給亞嘉。

　“雖然暫時不能見面，但您隨時都可以給奇犽爺打電話。除了不能離開這里，負責照顧您的管家會滿足您的一切需求。”

　壺音將雙手搭在亞嘉的肩上，輕輕把他推向室。

　“希您玩得開心。”

　亞嘉茫然地回頭看了看壺音，又看向矗立在屋的年輕管家，口袋里的聯絡，沒糾結多久，就變得高興起來。

　對新認識的玩伴還很悉，他坦然地向對方出手。

　“三葉！”

　恐懼如蛆附骨，三葉用力咬住齒，生生鎮下的戰栗，才終于出一個生的笑容。

　“……是，亞嘉爺。一起來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