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梨香園。
著眼前這些一個個長得頭大耳的掌柜,薛蟠不知怎地突然湧起一厭惡的覺。
尤其是這些老傢伙眼中帶著的毫不掩飾的輕蔑神更是讓薛蟠不爽。
就在薛蟠還在暗下決心想要好好整治一番的時候,下面坐著的人群中,一個長得彌勒佛似的老者,笑瞇瞇的說道,「不知道,大爺這麼急急忙忙的將我們找來有什麼要的事。」
「是啊,是啊,我們一天忙的,大爺有事還是快說吧。」
「就是,就是,我還有一單生意正在洽談中,可不要到時候......」
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是十分明白。
這些人還以為薛蟠還是從前那個人,稀里糊塗,不學無,沒有半點耐。任由他們糊弄。
薛蟠沒有說話,臉上沒有毫表,只是靜靜的打量著堂下的所有人。
最後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果然他沒有半點威,這些人也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當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薛蟠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這些人哪裡來的自信,薛蟠雖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但是好歹也是金陵四大家族薛家的掌門人,如今四大家族雖然衰敗了,但是到底瘦死駱駝比馬大,真要收拾他們,不比死一隻螞蟻來得困難。
見薛蟠沒有說話,面上沒有毫表,這些人有些奇怪,這不符合他這個紈絝弟子一貫作風啊。
不過也不知道薛蟠的格太過深固,還是他們欺上瞞下已經習慣自然了,見薛蟠不說話,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也就原來的薛大傻子看不出來。
果然只有取錯的名,沒有錯了的外號。
「放肆,你們就是這樣和大爺說話的?」
就在薛蟠還在慨的時候,場面已經越來越不像話了,站在薛蟠邊的一個瘦的老者不忿的說道。m.
「呵呵,福伯,言重了,但是大家畢竟是為薛家辦事,心中難免焦急了一些,這虧了的還不都是大爺的。」
彌勒佛老者笑瞇瞇的說道,但是話里話外都是綿里藏針。
「你......」福伯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卻是被薛蟠揮手打斷了。
薛蟠淡淡的掃了一眼彌勒佛老者,道,
「這一次請諸位前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薛家商鋪連連虧損,不管是天災人禍,還是什麼,總是要好好看看的,所以請諸位將賬本上來,檢查一下。」
「查賬?」眾人皆是一愣,想不到原本紈絝的薛蟠怎麼想起來要查賬。
原本笑瞇瞇的彌勒佛老者此時雙眼一瞇,沒有說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想法,卻是重新審視著坐在上位的薛蟠。
「不錯,就是查賬。」
薛蟠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本來我也是不想的,可是這一次生病卻是被母親拘在了府里,整天無所事事,母親有天天在耳子邊練道,當真是煩不勝煩。」說著薛蟠還懊惱的了太。
哦,原來如此,這下眾人明白了,不是薛蟠想要查賬,而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下眾人放心了。
既然不是有心想要查賬,將賬本給他又有何妨,況且薛蟠一個黃口小兒,又能夠查出什麼東西來呢,不要說是他一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就算是當年薛老爺在世的時候,不也同樣這麼過的嗎?當真是草木皆兵。
想通了這些,眾人皆是哈哈大笑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大爺想要查賬,我們原沒有推辭的意思,只是賬本繁多,大爺到時候還請不要嫌麻煩。」
「我哪裡看得懂賬本,不過是為了應對母親罷了。」
薛蟠不耐煩的擺擺手,同時嚮往的說道,
「聽說京中風月樓又來了一個花魁,長得是沉魚落雁,閉月花,我還是早點應付完母親,到時候,嘿嘿。」
接著發出一陣男人都懂的笑聲。
「那是,那是,大爺風流倜儻,一定能夠抱得人歸的。」
「是啊,是啊,小小的一個花魁怎麼逃得過大爺的手掌心。」
......
就在其他掌柜恭維這薛蟠的時候,那個彌勒佛老者卻是在一不的盯著薛蟠,似乎想要看出什麼似的,可惜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這個老者姓王,名王有才,乃是當年薛老爺手下一等一的幹將,可惜只從薛老爺死後,心卻越來越大,要不是顧忌這賈家和王家,恐怕早就將薛家的財產吞得一干而盡了。
這一次,薛蟠突然將眾人召集起來,王有才就覺得事有些不對,可是事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至於說查賬一件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當年薛老爺也是會不定期的查賬。
只是這種事發生在薛蟠上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儘管薛蟠解釋說是為了應付薛姨媽,但是王有才還是覺得中定有文章,只是一時間卻是毫無頭緒。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有才還不信,自己會栽在薛蟠這樣一個黃口小兒的上。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就將賬本送到大爺這裡,大爺大病初癒,我們就不打擾了。」王有才還是笑瞇瞇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就不打擾了。」
「既然大家都急著回去,我也就不強留了,福伯代我送客。」薛蟠懶洋洋的坐在太師椅上面,隨口說道。
「是,大爺。」福伯恭敬的點點頭,然後面無表的對著眾人道,「諸位請吧。」
「既然如此,我們就告辭了。」
「告辭。」
「告辭。」
......
當福伯再一次回到大廳的時候,看見薛蟠正端坐在太師椅上,完全沒有了剛剛懶洋洋的樣子,渾上下出一種明。
「爺。」福伯不知怎地,突然發現原來一無是的大爺上居然有一種懾人的威勢,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福伯,你跟了我們薛家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薛蟠淡淡的看著福伯道。
「是啊,已經二十五年了。」福伯嘆的說道,「那時候,我家遭遇了大災,要不是老爺相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是啊,二十五年,不短了。」薛蟠淡淡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可惜那些一輩子都在薛家的人,卻是沒有了福伯的恩之心。」
「爺......」福伯驚詫的抬頭看著薛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陌生的覺。
「好了,福伯,你去辦幾件事。」薛蟠卻是不管福伯的驚訝,直接吩咐道,「首先福伯去舅舅家向舅舅借用一些於查賬的人,然後去天上人間訂上一桌酒席,請五城兵馬司的南宮大人一敘。」
「爺這是要......」福伯一臉激地看著薛蟠,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薛蟠沒有回答,只是目向遠方,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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