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級(一)班有六位同學沒參加海洋館秋游。
柳行簡就是那六分之一。
眾所周知, 柳行簡暑假在家摔斷了一條,提前驗了一回老年人的生活, 走到哪里都要拄著拐杖。
十一月初的某一天,柳行簡去醫院拆下石膏,終于扔掉了拐杖。醫生告訴他,他的傷基本康復了。他年紀這麼小,恢復能力特別好,只要他謹遵醫囑,注意保養、注意復健, 就不會留下任何后癥。
柳行簡的心非常愉悅。屬于他的榮耀時代,即將回歸。
時隔數月,柳行簡不再借助外力。他靠著自己的雙, 一步一步爬上樓梯,邁四年級(一)班的教室。在眾多同學的凝神注目中,柳行簡說:“我的好了。”
這是一個雨綿綿的早晨,教室里所有的燈都被打開, 澄明的燈是無聲的贊歌, 班長董孫奇帶頭為柳行簡鼓掌:“恭喜恭喜!恭喜柳行簡!他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
掌聲稀稀拉拉,此起彼伏。
柳行簡斜挎著書包,走向他的座位。
他背著Adidas的黑雙肩包,顯得很、很有品位,簡直比六年級的學長還要有格調。他落座之后,將一只不銹鋼的水瓶放在了桌面上,然后, 他緩緩扭過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江逾白。
江逾白還在潛心繪制《探索宇宙》系列漫畫。
為了更好、更地展現獵戶座的經濟市場,江逾白最近正在自學一些經濟學理論。他的父母不得他對金融和管理興趣,連忙給他安排了新的家庭教師,甚至讓江逾白那位半退休狀態的爺爺親自為江逾白傳道解。
江逾白的知識系里,包括一些十分珍貴的實踐經驗。而那些東西,都是林知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江逾白和林知夏熱衷于構建獵戶座市場的數學經濟模型,兩人經常玩得不亦樂乎。在江逾白的安排下,地球軍團的生產總值蒸蒸日上。
“這樣不行,”林知夏說,“我們是地球軍團。我們的發展太順利了,沒有一點波折,讀者會不喜歡的。”
江逾白頭也沒抬,仍在繪畫:“我是讀者。我喜歡。”
林知夏趴在課桌上,盯著他飛快移的筆尖:“大反派董孫奇沒有戲份了,領航員林知夏也沒有戲份了。”
“你有很多戲份,”江逾白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往前翻了兩頁紙,“你每天都會出場。昨天你帶領地球軍團,在分子云上引了洲際導彈……”
江逾白還沒說完,忽然有一手指在他的課桌上。
他抬頭,剛好看見柳行簡。
這世上任何一個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柳行簡的來意不善。
柳行簡左手揣在兜里,右手撐住了江逾白的桌子。這樣一來,他不但能減部的支撐力,還能給江逾白帶來迫。
柳行簡面無表,就像電視劇《四大名捕》里的無。他的太白了,同學們背地里稱呼他為“小白臉”,但沒有一個人敢當著柳行簡的面,這樣喊他。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去找江逾白的麻煩。
江逾白記起來,不久之前,在柳行簡還需要拄拐杖的時候,江逾白曾經莫名其妙地惹了柳行簡。
柳行簡讓江逾白等著他。他放話,一定會給江逾白一點瞧瞧。
什麼?
江逾白拭目以待。
江逾白合上筆記本,把這一本珍貴的《探索宇宙》系列漫畫到了林知夏的手中,作決絕又保持著風度,宛如劉備在白帝城托孤。
“有事?”江逾白率先發問。
“呵呵。”柳行簡的里迸出一聲冷笑。
江逾白是公認的實驗小學的校草。柳行簡的長相也算是很不錯。他們二人的奇怪對峙引發了同學們——尤其是同學的頻頻側目。
早晨八點,錢老師會帶來第一堂數學課。而現在是七點五十五,再過短短五分鐘,錢老師就會踏進教室。
錢老師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最討厭班上的學生吵架、打鬧、發生爭執。倘若被發現,所有鬧事者都逃不過罰站走廊的下場。
事關生死存亡,柳行簡也不廢話。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江逾白,你在畫《探索宇宙》嗎?”
江逾白以為柳行簡會找他打架,他已經做好了防衛的準備。他沒料到柳行簡會提起《探索宇宙》系列漫畫。
事實上,柳行簡本來是想打架的。
但他聽說,江逾白住在莊園里,每天早睡早起,堅持鍛煉,還有專門的武老師。而柳行簡的傷剛剛復原。這個時候,柳行簡來找江逾白打架,顯然是很不明智的行為。
常言道,智取為上策。
柳行簡想出一個辦法。
最近這段時間,全班同學都沉迷于江逾白和林知夏共同連載的《探索宇宙》。班上統共被劃分為兩個陣營,一個是以江逾白為代表的地球人軍團,另一個則是以董孫奇為首腦的獵戶座反抗組織。獵戶座的同學抱怨過,地球軍團太強大了。地球軍團不僅有軍事防系,還有經濟原料支撐……獵戶座本沒有獲勝的希。
于是,現在,柳行簡對江逾白說:“我要畫你的漫畫。”
江逾白從容應對:“為什麼?”
柳行簡睨視著他:“我會代表獵戶座,讓你碎骨。我要讓地球人滾回去!”
當柳行簡說出“讓你碎骨”這句豪言壯語,錢老師剛好踏進教室的正門。班上有些獵戶座的同學張到了極致,張到胃部不適,想要當場嘔吐。
事態相當復雜。
錢老師面如土。
柳行簡背對著教室正門,完全沒注意到班上微妙的氣氛,更沒注意到錢老師已經來了。上課鈴還沒打響,柳行簡以為自己還有時間。
他挑在這一節數學課之前,來找江逾白,也是算定了江逾白不敢對他手。他越發猖狂地大放厥詞:“地球人都是窩囊廢!”
“柳行簡!”
錢老師的吼聲震破天空。
江逾白幸災樂禍,低聲說:“請你轉,你的背后是地球人。”
柳行簡猛然扭過頭,錢老師一步一步近他。錢老師的手上握著教鞭,臉奇差無比,渾散發著恐怖的氣息,那一瞬間,附近的同學都覺得地球末日也不過如此。
“柳行簡!你在說什麼!”錢老師痛心疾首地質問道。
其實,柳行簡可以說出《探索宇宙》系列漫畫的。
但是,自制漫畫在學校是不被允許的。
班主任吳老師嚴一切與“寫小說、畫漫畫”相關的行為。
“小說的基礎是閱歷和見識,你們這麼小的年紀,能寫出什麼東西啊?你們懂得人的塑造,明白節的設計嗎?不要浪費紙,我告訴你們。”——這就是吳老師的諄諄教誨。
《探索宇宙》是在全班同學默契的掩護之下茁壯長的,整個四年級(一)班的所有學生都無師自通地為了地下黨。
沒有人告發江逾白。
沒有人檢舉《探索宇宙》。
柳行簡一旦泄《探索宇宙》的存在,那麼,全班同學將會面臨一場空前的浩劫。班主任將在班會課上沉痛地批評一大幫同學。會翻舊賬、講道理、讓大家寫檢討。
出乎大家意料,在錢老師的面前,柳行簡并未提及《探索宇宙》。他獨自扛下了所有責任。他深吸一口氣,握雙拳,大聲回答:“我說著玩的!”
“滾出去!”錢老師指著教室的正門,“你給我滾出去,罰站一堂課!不要進我的教室!小小年紀居然說出什麼‘地球人窩囊廢,要讓地球人滾回去’這種話!柳行簡,你是不是看書看得自己腦袋不清楚了?沒有一點基本的是非觀!你還覺得這是小事?是能說著玩的?你別以為你媽媽是副校長,你爸爸是局長,就沒有老師敢批評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舌頭一句話不要講!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沒有王法了,腦子銹掉了!”
全班保持著死寂一般的沉靜。
要知道,柳行簡從來沒有被老師罰過站。
他是高傲的、高貴的、神圣不可侵犯的。
只有他欺負同學,沒有同學欺負他。他的心眼比針眼還小。他一向是滴水之仇,涌泉相報。
全班同學都對他避如蛇蝎。
而今天,柳行簡第一次挑釁江逾白,就以“罰站走廊”收場了。
哪怕是柳行簡,也無法違抗錢老師的命令。他惡狠狠地瞪了江逾白一眼,眼神如刀,刀鋒畢現,簡直要把江逾白生吞活剝。
江逾白擰開了水杯,倒出半杯清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若無人地喝茶。清淺的茶香微微飄散,林知夏輕聲問他:“這是什麼茶葉?”
他回答:“西湖龍井,前八棵。”
林知夏悄悄問:“那個不是很貴嗎?”
江逾白淡然道:“還好。”
柳行簡很不了。他看不慣江逾白這個欠收拾的樣子,真想一拳錘在江逾白的臉上。
然而錢老師大聲責罵道:“你還在等什麼!柳行簡!你別以為我會跟你好商量!你馬上給我滾到外面去罰站!課后我要找你班主任,找你媽媽,好好給你說道說道!”
柳行簡一鼓作氣,跑出了教室。
他在走廊上靜靜地罰站。
今天恰巧又是一個雨天。濛濛細雨從天而降,模糊了此時的景。冷風攜裹冷水,吹到了他的上。他被凍得瑟瑟發抖,骨頭卻比平常更。
柳行簡下意識地站到了窗邊。他看見,室有吊燈、座椅、暖氣片。
他雙手揣袖,失魂落魄,像是在過冬前丟失了糧食的鄉下農民。
過那一扇窗戶,林知夏注意到了柳行簡。不想起了黎詩人紀伯倫的那一首《我的心曾悲傷七次》。紀伯倫在詩中寫道:第七次,我的心側于生活的污泥中,雖不甘心,卻又畏首畏尾。
側于生活的污泥中,雖不甘心,卻又畏首畏尾。
太切了。
這就是柳行簡的現狀。
他極其不甘心。但他不能沖進教室。
他把自己的一腔不滿全部傾注在目中,片刻不放松地審視著江逾白。
江逾白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他在這里自得其樂。他貌似是在認真聽課,但他偶爾會和林知夏說兩句話。然后,林知夏一定會趴在桌子上笑。
他們兩個,在笑什麼?
是不是在笑我?柳行簡暗忖。
柳行簡到了極大的屈辱。這種沉重的屈辱,只有西漢王朝第七代皇帝劉賀才能領會。據史書記載,劉賀在位短短27天,就被貶黜為“廢帝”,放逐到了蠻荒之地。
柳行簡小小年紀,已經明白了“被貶黜”、“被放逐”是怎樣一種悲涼。
昏暗的天,能用時間來丈量。
柳行簡度秒如年。
學校的教學樓是回字形,他能看到對面走廊上的老師經過,那些老師也都能看見他。由于他的媽媽是學校的副校長,分管高年級的教育經費,這所學校里的大部分老師都認識柳行簡。
都認識柳行簡!
這一節課,長達四十五分鐘,全是柳行簡的煎熬期。
他在萬般難堪的境地里,苦苦挨過一堂數學課。
當他聽見下課鈴響,當他看見錢老師走出教室,他的影快得像一陣疾風。他直截了當,沖回教室。
江逾白的周圍滿了同學。柳行簡大喝一聲:“讓開!”就沒有一個人再擋他的路。
班長董孫奇一臉蒼白。他生怕柳行簡不能控制自己。
董孫奇想做一個和事佬。他在心中打好腹稿,才溫聲說:“柳行簡,你寧愿罰站,都沒講出漫畫的事,我們大家都明白!都記著你的好!下個月,四年級的每個班級都要推選一名優秀班干部,我們班就推選你吧!推選柳行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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