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很忙。

　遞完殺氣，它又扭頭爬進牢里，想試試從被囚的兒子上，把式神拽下來。

　然而，式神得很，鬼嬰沒有功。

　江夏失的看了一會兒，移開視線，重新看向旁邊的兩個小朋友。

　柯南還在捂著脖子咳嗽，老太太剛才那一下掐得不輕。

　步幫他拍了拍背，拍完，轉過頭怔怔看著江夏。

　江夏跟一對視，隨口問：“沒事吧。”

　“沒、沒事！”步大聲回答。

　說完，猶豫的看了江夏一眼，覺按照電視劇里被救的慣例，此時應該啵一口表達謝意——看，這個大哥哥還特意半蹲下來了，救命恩人發出了這麼明顯的暗示……

　步于是期待的湊近，一邊思考該親左臉還是右臉，一邊紅著臉小聲說：“謝謝n……”

　沒等說完，背后，一只手忽然搭在肩上，攔住了。

　柯南很滄桑的勸：“別親他。”

　……結合上次的經驗，這一口下去，恐怕只能親到拖把。

　事后還要被扣上奇怪的鍋。

　而步今天已經到了不驚嚇。如果再突然經歷來自友軍的打擊，說不定會直接氣哭。

　小朋友痛哭這種事，江夏肯定不會管，到時候，還不是得自己去哄……

　步不知。

　驚喜的看向柯南，猜測柯南是在吃醋，開始認真糾結自己該選從天而降的救命恩人，還是選認識更久的同班同學。

　這時，通道里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警方找到了地牢。

　目暮警部帶著幾個人走進來，看著里面的場景，驚了。

　……法治社會，竟然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私蓋牢房。

　離譜，就很離譜。

　目暮警部看著牢里蓬頭垢面的凄慘市民，關切的走過去，想問一下。

　誰知“害人”看到警察，突然一個猛虎飛撲躥到欄桿旁邊，喜極而泣的大喊：“放我出去！我要自首！”

　目暮警部：“……自首？”

　這話一來，在兒子上的式神，突然松手。

　鬼嬰拽著式神的腳，兩只鬼一起，啪嘰落在地上。

　鬼嬰略微一呆。

　片刻后它回過神，驚喜的拖著式神，跑回江夏邊，把撿來的鬼上。

　同時眼看向江夏手里的煙盒。

　今天能撿到殺氣，也算是意外收獲。

　而且這種猶豫狀態下產生的不堅定的殺氣，保質期很短，放個兩三天就壞了，不像那些有預謀，或者意志堅定的殺氣，那些能放好幾年。

　這麼想著，江夏磕出一鬼薄荷。

　剛要點，旁邊忽然來一只手，直奔他的煙。

　江夏一手，看向旁邊。

　試圖搶煙的，竟然是個警察。

　佐藤警微蹙著眉：“高中就吸煙，長大了肺怎麼辦。這煙你是從哪拿到的？”

　按照規定，任何地方都止對未年售賣煙酒。如果是從家里的……那有必要找他家長談談。

　江夏頂著犀利的目，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總是忘記類似的規定。

　畢竟長久以來，在江夏的印象里，18歲就已經年。

　誰知一換地方，突然就還差了兩年。

　江夏在鬼嬰q-q的注視下，把煙別進袖口，解釋道：“我不吸，我只是喜歡聞煙剛點著時的那一焦香，它有助于我思考。”

　旁邊的柯南眼角了一下。

　他記得上次，救那個被綁架的小孩時，江夏也點煙了。

　而且不止聞，肯定吸過，否則當時，煙不會燒的那麼快。

　何況現在，人都已經抓住了，本不需要“有助于思考”。

　警察才不會相信江夏的鬼話。

　柯南正想著，就見佐藤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頭：“原來是這樣。”

　柯南：“？”

　佐藤倒也不全是以貌取人。

　主要是覺得，長期吸煙的人，和不吸煙的人，其實有不差別。

　而江夏，不管是牙齒的、手指的樣子、還是上的氣味，都不備小煙槍該有的特征。

　而且……而且江夏看上去，確實很真誠，莫名其妙的很有親和力，讓人想信他。

　……

　江夏送走警察，收好新式神，回流公司班。

　次日，他醒來以后，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回味了一下夢里自己振臂一呼，百鬼回應的宏大場面。

　然后把封在紋印里的鬼和式神全放出來。

　四只鬼在被子上依次排開。

　式神比較老實，像真正的紙片一樣，癱開在被子上不。

　鬼嬰則疑的看了看周圍，習慣的想往江夏上爬。

　然而被無的按回被面上，強制排隊。

　江夏放好鬼，對著它們挨個點過去，1、2、3、4。

　……才四只。

　又點了一遍，1、2、3、4。

　依舊只有這麼點。

　……還是夢里好。

　江夏托著腮，幽幽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現在躺下睡個回籠覺，能不能把剛才的夢續上。

　鬼嬰盯著江夏的指尖，若有所思。

　江夏無聊的開始數第三次：1、2、3、4……

　這一次，鬼嬰在自己被數過去之后，快速打了幾個滾，挪到隊尾。

　江夏點數的手指停在它腦殼上：“……5。”

　勉勉強強湊了個整。

　人和鬼都舒服了。

　鬼嬰乖巧的手，然后用的眼神，看向江夏枕邊的煙盒。

　江夏出來一，拿在指間轉了兩下，但是沒點：

　“一直‘你你你’的，也不太方便，不如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鬼嬰：“……”

　想起江夏給他那些寶貝盆栽起的名字，鬼嬰不想搖頭，還想跑。

　……但是江夏手里，正拈著它的口糧。

　鬼嬰咬了咬手指，忍辱負重的點了一下頭。

　江夏對它的配合非常滿意：“就小白吧。”

　鬼嬰微妙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簡略了點。

　但還好，不是什麼貓蛋狗蛋豬耳朵綠冠……

　于是它在江夏喊它“小白”的時候，很配合的應了一聲。

　江夏滿意的它的腦袋，下床走到桌邊，把鬼薄荷點燃。

　他把床上的幾只式神收回紋印里，準備收拾一下，去事務所坐班。

　這時，門鈴響了。

　江夏打開門，發現是快遞。

　他最近沒網購過，平時也沒人給他寄件。

　只有雪莉和姐，偶爾會寄一些自制的保健藥過來。

　江夏接過快遞。

　和以前一樣，寄件人那一欄寫了個“s”，是雪莉的英文名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