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焦急,在糜旸的帶領下,糜旸一行人的腳程很快。
糜旸雖是穿越者,但他穿越過來后,原的記憶大多也一并被其繼承,所以去往樊城前線的路糜旸還是認得的。
有著糜芳印信的糜旸,在出了太守府后,先去城的校場領走了數十匹戰馬。
幸虧原的騎技不差,雖然他走了,但留下的記憶,讓糜旸現今驅馳馬匹不會太廢力。
而后糜旸留下一半親衛在江陵城中,他就帶領這剩下的那數十位親衛一同前往樊城。
在糜旸一行人駕馬出了江陵城北門,并且在一路朝著樊城的方向行進后,
一直還算老實的,被五花大綁橫立在馬上的徐詳,瞬間變得不老實了起來。
徐詳為孫權出使荊州各方,自然認識江陵去樊城的路。
如今見這糜芳之子在擒拿他之后,竟然要將他帶往樊城,徐詳心中瞬間大急起來。
徐詳又不傻,關羽的大軍正屯駐在樊城外。
這糜芳之子糜旸這時要將他帶往樊城,總不可能是帶他去賞花賞月的吧。
而自己這次出使江陵,目的就是策反糜芳,為孫權奪得荊州。
懷帶這樣目的的自己,一旦被糜旸帶到關羽那里,
那必定死了呀!
徐詳是畏死的,若他悍不畏死,剛剛就應該誓死不被俘。
畏死之人見自己即將會被帶到一死地,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于是橫立在馬上的徐詳瞬間在馬上激烈反抗起來,馬匹本就在疾馳當中,在徐詳這麼一激烈作之下,徐詳很快就從疾馳的馬上摔下。
而這一幕也嚇壞了負責看守的徐詳的那名親衛,那位親衛馬上止住馬匹,而后跳了下來,來到滾落在地的徐詳一旁,狠狠得踹了他一腳。
這一幕變故打了糜旸這一行人的陣型。
并且引起了在前方的糜旸的注意,在注意到徐詳從馬上摔落后,糜旸馬上撥轉馬頭來到地上的徐詳前。
糜旸坐在馬上看著那被五花大綁,里還被塞著一塊破布的徐詳,神一向繃的他,這時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徐詳從馬上摔落,雖說落在雜草之間,沒有危及命,但他的臉上還是到了不傷,而且徐詳這時兩腳朝天,這顯得十分稽。
糜旸一笑,他周遭的眾多親衛也都齊齊笑起來。
這一幕,讓跌落在地的徐詳心中憤恨不已。
他乃是江都都尉,與江東之主孫權自相識,深厚。
在往日里,江東的一些位高權重之輩,見了他也得客氣不已,他何時過如此奇恥大辱。
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徐詳還是努力的發出了嗚嗚之聲,示意他有話要說。
見徐詳有話要說,糜旸挑眉,而后他令親衛拿開了徐詳口中的破布。
在口中沒有異阻擋后,徐詳當即對著糜旸大聲言道,
“你不可將吾帶往樊城關將軍。”
聽到徐詳的這個要求,糜旸有些好奇得問道,
“為何?”
聽到糜旸如此問,徐詳當即理所當然得說道,
“自古有言,兩軍戰,不斬來使。”
徐詳也知道他一旦被送到關羽面前,只有被斬的一條路。
徐詳在被擒下后,他也想了很多。
他覺得之前自己在出使江陵時,之所以糜芳會對其降十分興趣,想來只是緩兵之舉。
如今想必江陵城中的守備力量已經完善,糜芳遂圖窮匕見,命其子將自己押往關羽邀功。
不這樣,不足以解釋為何自己突然會被擒下。
也怪之前自己太大意了,縱觀興平元年以來,糜芳一向對劉備忠心耿耿,可謂當世忠臣。
這樣的人怎麼會起二心呢,可恨自己之前竟然會信了糜芳的鬼話!
徐詳自以為已經悉了一切,但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糜芳之前是真的想降,但可惜,
糜旸穿越了。
聽到徐詳所說的“兩軍戰,不斬來使”,糜旸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用馬鞭指著徐詳哈哈大笑道,
“不料你這吳賊如此有趣。”
糜旸的突然發笑令徐詳不知所以,他自覺自己提出的理由沒有任何問題。
大笑之下,糜旸跳下馬來,他來到徐詳前蹲下,先是用馬鞭抬起了徐詳的下,而后他突然用力舉起馬鞭朝徐詳臉上去,
一聲巨響之后,徐詳當即痛呼不已。
糜旸對徐詳喝道,
“兩軍戰,不斬來使是不錯,但徐都尉你是不是忘了,我荊州與你東吳有盟約之好呀,何時戰了?”
“既沒有戰,何來使者?”
“吾荊州是你方盟友,而你主卻貪圖我荊州之地,意圖趁關將軍北伐之際,枉顧盟約,背地襲我荊州。”
“而你作為那孫賊爪牙,來我荊州之中私自以利我父親,想讓其背叛漢中王。”
“吾可以告訴你,你這間,不使。”
“古往今來,對于間者,向來只有一個字,
殺。”
糜旸的話瞬間讓徐詳心如死灰,
但求生的還是令其不死心,
他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時他的語氣已有懇求之,
“孝廉,你若是能保我一條命,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糜旸在說完后,本來都要轉上馬了,但聽到徐詳如此說后,糜旸瞬間來了興致,
他又轉來到徐詳前蹲下,而后饒有意味的看著徐詳,在徐詳被糜旸那清澈的目看的有點發的時候,糜旸才緩緩開口道,
“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可保你一條命,如何?”
聽到事有轉機,自己的命有機會保下來,徐詳眼中出現了亮。
只要能保下其一條命,別說糜旸說兩件事了,就是二十件事徐詳也會照做。
但徐詳這時卻擔心起糜旸能不能保下他的命。
畢竟關羽與糜芳不合乃是眾所周知的事,而為糜芳兒子的糜旸,在關羽那里有多話語權徐詳也不敢保證。
“關將軍真會聽你之言,不殺我?”
面對徐詳的擔心,糜旸當即起自信說道,
“我雖無甚職在,但我可蒙父輩之蔭。”
“吾伯父乃安漢將軍,位在漢中王一眾臣子之上,如今在益州中諸臣皆過我伯父恩德。”
“吾自跟隨漢中王,漢中王待我親如子侄,漢中王太子喚我兄,”
“我如此關系,如何不能保下你。”
糜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豪門公子的自傲之。
而他說的這些亦全不是假話。
嚴格算起來,他糜氏一族可是劉備的外戚呢。
糜旸的話語及自信的神令徐詳最終選擇糜旸,畢竟這時候,糜旸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為了活命,徐詳當即問糜旸,他要其辦的兩件事是什麼。
在徐詳信了自己后,糜旸當即俯在徐詳耳語了一會。
而在糜旸說完后,徐詳當即對糜旸怒目而視,他只恨這時雙手被縛,不然他一定會沖上來與糜旸拼命。
糜旸他做得第一件事,便是令其務必要在關羽面前,讓關羽相信孫權即將派兵奇襲荊州。
這件事很正常,乃是應有之義。
雖然徐詳不想關羽提前知曉一切,而有所防備,但他也沒辦法,只能按糜旸說的去做。
而糜旸要徐詳做得第二件事,乃是要徐詳寫一封信。
就是這個看起來比第一件事更容易的事,讓徐詳氣憤不已。
一旦他按糜旸所說,寫出那封信,那麼不但江東大軍奇襲荊州的舉會被大大拖延,就是他徐詳,這一輩子也別想回到江東了!
素來聽聞劉備識人,今日來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被劉備舉為孝廉的糜旸,當真是不簡單呀。
見徐詳一副憤怒不已的樣子,糜旸倒是不以為怪,
他出腰間長劍立在徐詳眼前,長劍的劍在旁火的照耀下,閃過一陣陣寒,
“做不做,在你。
殺不殺,在我。”
“徐都尉,意下如何?”
糜旸俊秀的臉龐此時在徐詳看來,卻猶如那魔鬼一般可怖,但在生死的威脅之前,
他最后只能無奈道,
“一切聽孝廉吩咐。”
聽得此語,糜旸大笑起,他一躍跳上駿馬,而后命親衛將徐詳重新裝上馬匹,
隨后一聲令下,這支帶著使命的隊伍,再次朝著樊城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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