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迎來國慶假期。
國慶七天假,云梔在顧家待了整整四天,主要是待在房間里寫作業和畫畫。第五天的試卷寫得差不多了,顧苗苗終于忍不住。
“姐姐,你的試卷是不是快寫完了?”
這是假期第五天中午,顧苗苗又跑到云梔的房間和一起寫作業。
云梔看:“有事?”
顧苗苗憨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啦,這不是換季了嘛,我想去買兩套秋裝,想讓你陪我去。姐姐,你來寧城以后我們還沒有一起逛過街呢,換季了,你也需要買兩套秋裝。”
“我有服穿。”云梔說。
“好吧,那姐姐你陪我去買好不好?”顧苗苗原本想抱著云梔的手臂撒,沒敢。
“總是在家里待著也不好,出去走走就當散散心嘛。”
“什麼時候?”
顧苗苗雙眼一亮:“待會兒吃過午飯就去!”
霍青梧沒在,應該是有事出去了;秦晴去練小提琴;顧勉和黎然也有事出了門。午飯的時候,餐桌旁人很。
倒是平時忙得腳不沾地的顧楓今天在家休息。
“哥,自從你去公司幫爸爸,想和你一起吃頓飯都不容易,你可真辛苦。”顧苗苗一邊拿筷子一邊說。
顧楓說:“知道我辛苦平時就聽話一點,別老惹事讓我心!”
“我什麼時候惹事了?哥你可別污蔑我,我最近都聽話著呢。”
“你也就是最近稍微聽點話,看來還是有個姐姐管著你比較好。”顧楓說著,看向云梔,“枝枝,這丫頭就服你的管,平時要是不聽話,你只管說。”
顧楓年紀也不大,二十三歲。
云梔剛想說沒有管過誰也不喜歡管人,看到顧楓溫和友善的笑,這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淡淡點了下頭:“嗯。”
沒想到真會應,顧苗苗高興極了。
暗暗給了顧楓一個贊賞的眼神。
顧楓瞪顧苗苗一眼,小丫頭片子一個,裝什麼懂事的大人。
面對顧苗苗,顧楓是個可活可嚴厲的哥哥;面對云梔,顧楓就是溫和友善的兄長。
他微笑問云梔:“聽苗苗說你們下午要去逛街?”
“嗯。”
“出去逛逛也好,難得假期,別總悶在家里。”從兜里拿出一張卡遞給云梔,“這張卡你先拿著,缺什麼就買。”
云梔沒接,抬頭向他。
顧楓笑笑:“拿著吧,我自己賺的錢,雖然不多,給兩個妹妹當零花錢還是夠的。”
云梔還是沒接,看一眼顧楓,說:“不用,謝謝。”
自來到寧城,還沒有誰給過零花錢呢。
轉學過來那會兒,母親倒是問過上有沒有錢,說有之后,母親就再沒有問過;顧叔倒是給過零花錢,不過沒接,母親也不讓接,說小孩子上留太多錢不好,說沒零花錢了這個當媽媽的會給,這點小事不用顧叔管。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本來也不缺這點零花錢。
“姐姐不要我要!”顧苗苗一把將卡奪過來,“哥,零花錢給了可不準再收回去,我和姐姐待會兒逛街就用這個錢買東西了!”
“你哥的人品有這麼差嗎?你就不能說你哥一點好?”
“哥你的人品是不算差,但你的信譽很差,給我零花錢再收回去的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我為什麼給了你零花錢又收回,要我細細幫你回憶回憶嗎?”
“……反正你在我這里早就沒有信譽了!”
……
午飯在這兩兄妹的吵吵鬧鬧中結束。
云梔全程沒有話,倒是難得地沒有思緒飄忽,聽完了他們小孩子斗似的吵鬧。
顧苗苗上說要去給自己買兩套秋裝,實則一到商場就全給云梔看服去了,這套也想拿給云梔試試那套也想拿給云梔穿穿。
本不打算買服的云梔在顧苗苗的堅持下都買了兩套。
為說云梔買服,顧苗苗自己也買了幾套。
云梔買的服本想自己付錢,奈何拗不過顧苗苗,最終都是刷顧楓給的那張卡。
兩人買好東西,在外面吃了飯才回顧家。
回到顧家已經六點過,天都快黑了。
們回來的時候,顧家正在吃晚餐。
除了們兩人,其他人都在。
看到們回來,正要招呼們吃飯,黎然就看到了云梔手里提著的大包小包。看包裝就知道不是便宜的品牌。
黎然的笑容一下收住:“枝枝,你怎麼去逛街也不和我說一聲?你現在上的錢是你給你留下的,應該沒有多,怕是買不到這些東西,你是不是花苗苗的錢了?”
一句話,氣氛凝固。
顧苗苗覺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上澆下,把和姐姐逛街的好心都澆沒了。
眾人下意識去看云梔的反應。
云梔一如既往的一臉平靜。
好似并不在意黎然的話。
但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嗎?怎麼說也才十八歲而已,又才失去最親近的沒多久,如今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就是的母親。
任誰被最親近的人這麼對待,心里估計都不會好。
“媽媽,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顧苗苗氣得小臉通紅。
“黎姨,枝枝和苗苗逛街花的錢是我給的,就算我沒給,是花苗苗的零花錢也沒什麼關系吧,一家人非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顧勉沒有說話,但黎然看他的表就知道他生氣了。
再看面無表站在那里的云梔,黎然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要道歉,又拉不下這個臉。
“……小楓你就是慣著們,們倆花錢哪能讓你出,你自己都還是個半大小子呢。以后們找你要零花錢,你可別再給了,們要買什麼,我會給們錢去買。”
顧楓沒接的話。
他有點擔憂地看著云梔,想說點什麼安的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最終說:“枝枝,你和苗苗要不要來吃點東西?”
“不用,我們在外面吃過了。”
云梔沖顧勉點了下頭:“顧叔,我先上樓放東西。”
顧苗苗見上樓,埋怨地看了黎然一眼,小跑著追上去。
“黎然,在這個家你才是枝枝最親的人,你非要對一個孩子這樣嗎?那是你的親生兒,不是別人!”
當著小輩的面被丈夫這麼不給面子的數落,黎然臉上有點掛不住。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說了,枝枝是我的兒不是你的,和顧家沒有任何關系,的所有花費都該我自己出,而不是顧家出,顧家并不欠。”黎然說著眼睛就開始泛紅。
顧勉一見這樣就心了。
“你……你非得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讓你把枝枝接過來的時候,我就把當顧家的一份子看了。顧家還養不起一個小姑娘嗎?”
“好,你怕別人說閑話要自己養,那你倒是要做到啊!你憑良心說,枝枝來寧城到現在一個多月,你給過一分錢嗎?報名費和在學校里的生活費都是我帶枝枝去報名的時候,堅持自己出的。”
“我……”
黎然心虛得說不出話。
或許還有那麼一瞬間的愧疚。
“舅舅,您也說了,是云梔堅持自己出報名費和生活費。當初舅媽問云梔還有沒有錢的時候,也是云梔自己說有的,怪不得舅媽吧。”
顧勉冷眼掃過去。
秦晴忙閉。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這是最基本的教養!”
“對、對不起,舅舅,我只是不想看到您和舅媽因為這點小事吵起來。”
樓上,顧苗苗不放心云梔,都來不及把自己的東西放回房間,順手放在了二樓樓道口就追到了三樓。
見云梔拿出鑰匙要開房門。
鑰匙沒用上,房門就打開了。
原來房門本沒有鎖上!
霎時間,顧苗苗就意識到出大問題了。
因為常到云梔的房間玩,顧苗苗很清楚云梔有鎖門的習慣。而且云梔在搬進顧家第一天就說過,的房間不需要打掃,沒有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的房間。
可是現在,鎖著的門卻打開了!
顧苗苗可不會覺得是云梔忘了鎖門,中午的時候是和云梔一起離開的房間,親眼看著云梔鎖的門!
“姐、姐姐……”
試圖說點什麼,但云梔沒有理。
云梔一把將門推開。
映眼簾的一幕差點讓顧苗苗暈厥過去。
平時姐姐書桌上擺放的東西不多。幾本書,一疊畫好的畫,一疊空白的畫紙,以及一盆綠植。
可是這會兒,那幾本書倒是好好地擺放在原,但那疊畫和那疊空白畫紙卻慘不忍睹。
被水淋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姐姐寶貝的那盆綠植不見了!
桌上和地上有點泥土。
“姐姐,這……你先別急,應該是阿姨打掃的時候幫你把它搬到了別,我去幫你問問,你先別急……”
說是要去幫問,但這會兒顧苗苗本做不到放心離開。
云梔看著倒是很平靜,走進屋把買的東西放在床上,這才朝書桌走去。
手捻起掉在桌上的泥土,在指尖輕輕挲。
沒管顧苗苗,轉越過就走出房間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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