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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文工團芳華歲月》 第19章 好刺激

 本以為只是個謠言, 沒想到他居然不打自招了。

 偏軒昂不要來一句:“不到也要看看,過過眼癮兒。”

 王大炮當然不干,提拳就要搗,陳思雨當然就護:“你他一下試試。”

 氣極又不敢陳思雨, 王大炮回頭, 搗了他妹妹王秀兒幾拳頭。

 可憐個秀兒, 今天已經被他打三回了。

 這死人渣,不怪書里的軒昂會弄死他, 陳思雨要有機會,也會撕了他。

 滿院驀的沸騰,一小媳婦兒說:“這廠子還有紀律嗎,咋放個流氓進來?”

 另有個大姑娘說:“跟領導反映一下吧,我可不想跟個流氓住一塊兒。”

 徐大媽攬過陳思雨,說:“瞧瞧,這可是俏生生的大姑娘,夜里一屋子睡個流氓,誰來擔保的安全,你們就不為揪心?”

 姆氣的直跺腳:“老嫂子們, 我拿老臉保證, 我兒子真不是流氓。”

 陳思雨添油加醋:“雖然大炮哥在歌劇團一看見姑娘跳舞就撞壞了腦袋, 但我畢竟是小輩,他就算真有心,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吧。”

 合著他頭上兩個大包,是看姑娘大的時候撞的?

 而一說起歌劇團的舞蹈隊, 王大炮還意猶未盡, 再看陳思雨似笑非笑著自己, 眼眸兒那一個勾人, 頓時咧一笑,口水嘩啦一下,流出來了。

 還用說,十八歲的大小伙,那眼饞的樣兒,流氓本氓!

 郭大媽嘆口氣,看徐大媽一眼,幾個大媽起進二院,找廠長夫人去了。

 思雨可是這院里最惹人憐的那朵小白花,邊哪能放個流氓!

 大媽們團結起來,找領導,保護思雨。

 姆氣的直咬牙,但很聰明,懂得轉移話題:“思雨,把那床新被窩鋪給給我當褥子,我要睡覺了,今晚你陪我睡,照料我起夜。”晚上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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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思雨耳朵一豎,啥,五斤棉花的新被子,這老太居然著要當褥子用?

 還想讓夜里給拿夜壺?

 正好看軒昂抱了稻草來,陳思雨說:“軒昂,你不用睡家里,今晚睡旱廁。”

 說話時心里也在打鼓,因為怕軒昂就把東西就藏在旱廁里。

 但顯然軒昂并沒有,而且他秒懂,還會自我發揮,捧哏:“旱廁里沒燈,我需要一盞燈,還需要一把鋤頭。”

 姆一聽這話,頓時心里咯噔,心說軒昂這小子把東西藏了,掏天挖地找不著,該不會他是把東西藏旱廁里了吧。

 現在街上四有公廁,而廠里原來有個旱廁,就在鍋爐房旁邊,但在公廁啟用后它就被廢掉了,不過人們嫌臭嘛,寧可別的屋,也不住那間屋。

 真要說藏東西,那還真是個地兒。

 “慢著,讓大炮和秀兒去睡旱廁,軒昂晚上跟我們睡。”姆說著,抬頭跟院里的鄰居們說:“我家大炮晚上不睡屋里,睡旱廁,你們該沒意見了吧。”

 旱廁?

 那地兒現在還有人經常進去解大急的,臭的要死,能住人?

 王大炮首先不愿意:“媽,我要睡我姐的雕花大床,才不睡旱廁。”

 “我讓你去你就去,敢不去,看我大耳刮子你。”手就搧。

 一掌搧的王大炮閉了

 一間臭烘烘的旱廁,是打掃就得半天,王大炮自己又不肯收拾,一腳把妹妹秀兒踹了進去,讓去收拾,自己就要蹭到陳思雨面前顯擺。

 陳思雨現在有了三本素描本,三盒水彩筆。

 在這個年頭,它是非常稀罕的,而想要呈現給歌舞團的,是一份目前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的編導臺本,院里的孩子們,軒昂看一下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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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王大炮突然一,畫廢一筆,浪費了一張。

 偏偏他不識趣,覺得自己近水樓臺先得月,比外面追陳思雨的那些小混蛋更有機會了,沒話找話:“思雨,高大家給他介紹了個部隊文工團的小將,你呀,出局了。”

 陳思雨差點又畫廢一筆,氣的直滋氣兒。

 姆顯然很得意于兒子的擾,坐在雕花大床上,來一句:“尖果兒,覺得這地兒不好你就走啊,不去你軍區的家里住著,死皮賴臉賴這兒干嘛。”

 陳思雨丟筆:“軒昂,咱們不住這屋了,去旱廁住吧。”

 姆怕了,吼:“大炮,給我滾旱廁去。”

 終于,王大炮走了,屋子里就剩了陳思雨姐弟和姆,當然,也該攤牌了。

 姆收了白天的兇狠,一聲長嘆:“軒昂大舅生了仨兒子,有倆下鄉了,每人一月至要接濟十元錢,算下來一年就得二百四,大兒媳婦有病,一年也得七八十塊,他小舅眼看說媳婦兒了,彩禮總得四五百吧,新床新被咱得置辦吧,紉機錄音機和手電筒咱也得備,那還得小一千塊,我又沒啥收,上一趟訴苦大會,思想委員會頂多送兩罐,那些錢從哪兒來?”

 拍拍手,又說:“軒昂是我的親外孫,藏了那麼多東西,隨便出手幾條小黃魚就能解了我的危難,可他就是不肯,我怎麼疼得起他?”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但陳軒昂跟王大炮兄弟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據陳思雨所知,自打胡茵死,隔三差五王大炮就要來揍軒昂一頓。

 憑啥姆家一年四五百塊錢的大項支出,要軒昂來承擔。

 但強盜自有強盜的邏輯,姆說著說著,把自己都哭了:“我對胡茵那麼好,可卻生了個逆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外婆死,卻不愿意手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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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軒昂咬牙攥拳,一聲不吭,眼里迸著仇恨的火

 “,我坦白跟您說吧,東西,自我來軒昂就給我了,然后我把它……”陳思雨沉片刻,輕言拋重語:“已經賣掉了。”

 姆一個炸:“你說啥?”

 軒昂也是一驚,因為陳思雨本就是在鬼扯。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在哪兒。

 但陳思雨語氣堅定:“對,全賣掉了。”

 “賣了多錢?”姆半信半疑。

 陳思雨說:“打總兒賣的,比較便宜,總共賣了八千八百塊。”

 這年頭一個人的月工資平均20元,一千塊已經是巨款了,一萬以上就是不可信的數字了,而八千塊,是一個能讓姆接的,可信的數額。

 果然,老太太拍大:“賣的太便宜了。”但立刻又問:“賣給誰了?”

 陳思雨拿出電影票來:“我常去六國飯店看電影,認識一些外國人,賣給外國人了。”

 這年頭,像蘇國,國一類的建國家會來國,而六國飯店是外事飯店,也是外國人活的地方,也只有外國人也才能一次拿出幾千塊來。

 外事電影票,那是這年頭,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這個謊就更加可信了。

 抑著激脯:“把錢一總給我,我來分配,不然……”

 著他們倆的命門呢,不給錢就舉報。

 陳思雨猶豫了一下,搖頭:“不行。”

 軒昂直接懵圈了,這個姐姐,總不按常理出牌。

 姆聲音一提:小蹄子,我是軒昂的親外婆,不可能虧待他,而你,我不但可以把你反映到你們單位,還可以反映到軍區,你養父母跟你份不一樣,不會管你的,而你那四個兜的哥哥,要我去反映,你覺得他會管你?”

 說白了,這年頭就算不是又紅又專,至不能是‘敵特’后代。

 這一條,這倆姐弟,就是小螞蟻。

 陳思雨裝作好怕怕的樣子,了一指頭出來:“我們要拿一千,我們還要你手里的證據,剩下的七千塊我一次給你,咱們從此劃清界線。”

 咦,軒昂只要一千,給七千,這個易合合理啊。

 有七千塊,倆大孫子就能在知青點福,小兒子也能娶媳婦了,好。

 姆自以為現在就能拿到錢,還特意揩干凈手,這才手:“錢。”

 陳思雨說:“東西已經給出去了,但錢,我得大后天才能拿到。”

 這下姆不信了:“好你個小尖果兒,有名的撒謊,賣古董都是一手錢一手貨的,哪有個今天給東西,后天才給錢的,我不信。”

 陳思雨攤手說:“我有擔保人呀,一個穿四個兜軍裝的大哥哥喔。”

 今天冷峻的出現幫了陳思雨的大忙。

 要不是他,這空口白話的謊言就編不下去。

 可一個不到25歲就能穿四個兜的年青人,他給了整件事極大的說服力。

 姆將信將疑,但也沒辦法,只能信陳思雨。

 頓了半天,說:“行了,倒頭倒腳睡吧,你倆睡我腳下。”

 跟睡,才怪,陳思雨說:“外婆,我們明兒還要去六國飯店見外國客人呢,跟你倒頭倒腳睡,熏一臭烘烘的,去了,外國人嫌我們臭咋整。”

 六國飯店,是姆這種人這輩子只能看,不敢進的地方。

 而六國飯店的電影院里據說還有咖啡和餅干,還能摟摟抱抱跳舞,總之,那是目前全國最洋氣的地方,一張電影票就足夠嚇人的,何況兩張。

 姆果然怕了,拉陳軒昂:“把我扶到張寡婦家去,我去你張嬸家借床。”

 陳軒昂扶著瘸腳老太太出門,給陳思雨豎了個大拇指。

 ……

 次日一早起來,說是要上六國飯店,但其實陳思雨并沒去,帶著軒昂找了個公園,攤開素描本和水彩筆,再讓軒昂幫自己削好鉛筆,開繪臺本。

 午飯也不回去吃,現在兩人有錢了,手里的票也充裕,找個國營飯店一人買一碗炸醬面,香噴噴的麥面條,陳思雨吃得,軒昂吃了個肚圓。

 下午再一人買一瓶汽水,接著干,直到天黑了才回家。

 話說,進門時陳思雨余一瞥,就看到胡同死角的枯井旁,王大炮和老頭倆擺了幾瓶二鍋頭,面前還擺著些花生米和糖,眼前圍了一群小孩子。

 而老頭懷里抱的,正是張寡婦的兒燕燕,他在給喂花生米。

 累極,只看了一眼陳思雨就進門了。

 見了姆,也只說自己在六國飯店跳舞跳累了,懶得說話,洗澡躺尸。

 第二天亦然,打著見外國人的名號,又在公園里忙了起來,話說,原是個特別招蚊子的質,尤其坐在外面,就要被蚊子咬。

 而今天,倆人剛一坐下,陳軒昂就走了,不一會兒,他買了把大扇來,坐陳思雨邊就開搧了,而他一搧,咦,不但沒蚊子了,還渾清涼。

 按理來說半大男孩干什麼事兒都不會耐煩的,陳思雨以為這個臭弟弟搧一會兒就會嫌煩,會四去逛逛。

 豈知從早到晚,忙了整整一天,他居然也默默的,搧了整整一天的扇子。

 忠犬弟弟可真是,名不虛傳!

 連著三天,陳思雨廢寢忘食,畫完了整整兩本素描本。

 而今天晚上,還得跟再姆演一場戲,所以就提前回家了。

 暮朦朧中剛進院子,小燕燕撲了過來,抱上了陳思雨的大

 見姆坐在臺階上,陳思雨遞了燕燕一枚糖,并把拉開,上了臺階:“哎呀,今天可真是大有收獲啊。”又對軒昂說:“去給我多打點水,我要洗澡。”

 姆自己有家有床的,最近天天在張寡婦二進屋里個窄窄的小床上,腰都抻不展,也不舒服,著急想回家的,聽陳思雨的口氣,以為拿到錢了,立刻扶墻進門,還把屋門從里面回上了。

 手,說:“錢到手了吧,拿來給我。”

 陳思雨舀水洗臉,卻說:“外婆,您這話我聽不懂啊,什麼錢不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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