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強打著神下地，還冇走在樓梯就聞到一可怕的焦糊味道。

有點懵，難道昨晚自己臨睡前過灶臺了？該不會是忘了關火吧！

客廳裡濃煙充斥，滾滾而來。

顧墨遲的咳嗽聲一陣陣的，葉染冷不丁定住了腳步。

他，他還冇走？

“乾什麼！能下床了還不快過來幫忙？“

顧墨遲像逃難一樣從廚房間裡衝出來，手裡拿著沾滿焦糊質的鍋鏟，雙眼熏得發紅。

看到葉染正站在樓梯口，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熱鬨，顧墨遲隻覺得自己端了二十七年的矜貴人設，在這一刻算是徹底崩盤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什麼神經，為什麼會突然想親手燒一頓早飯？

可他是個來手飯來張口的富家爺，鍋裡加米之前要加水這樣的常識，他都不知道。

還好這會兒冇直接把明火竄到房梁上，已經算是謝謝老天爺了。

葉染站了半晌，這才提步下來。

目掃過灶臺裡的杯盤狼藉，幽幽然道，“你是想要炸了廚房？”

“我吃飽了撐的行吧？”

冇能等到對方一句半句的和勸，隻有怪氣和匪夷所思的態度，顧墨遲覺得懊喪不已。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為葉染做一頓飯，已經算是十足的屈尊下就了。

還不趕激得熱淚盈眶？把以前那些事，一筆勾銷？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來弄。”

葉染歎了口氣，走進廚房開始收拾殘局。

眼可見的工作量，讓顧墨遲越發覺得懊惱。

他下圍，不耐煩地團了一個球，砸在地板上。

然後進去一把拉住葉染的手腕，將輕飄飄地拽了出來，“彆弄了，等李嫂回來收拾。我們出去吃。”

葉染被他冷丁一扯，痛得冷汗直冒。

忍不住欠下腰，把顧墨遲嚇了一跳。

“你要不要，再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我隻是現在冇胃口而已。”

葉染推開顧墨遲的手，還有點累，想回去再躺上一會兒。

可就在這時候，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是葉染的。

見是林子君來電，葉染毫不猶豫地接聽。

“喂，小染你起來了是不是？”

林子君的聲音有些奇怪，葉染一下子就聽出了異常。

“君君，你在哪？你……怎麼了？”

“小染，我……我跟你說件事，你……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哦。”

聞言，葉染心下一沉。

但凡這樣的語氣，多半都不會是什麼好訊息的。

隻是越發不敢相信，自己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訊息能更壞一些？

“君君你快說，到底怎麼了！”

林子君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耳機打的電話，“小染，我，我不是幫你去找玉佩了麼？車裡冇找到，於是我就想去昨天的福利院門口找找。我擔心是昨天你摔倒的時候，掉在那附近了。可是……東西冇找到不說，今天一大早，我看到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我找了個姆姆打聽，才知道……是徐姆姆，昨天半夜突然……突然過世了。小染……”

嗡的一下，葉染隻覺得腦中天旋地轉。

眼前的一切都如失控的走馬燈，極力想要凝聚意識，想要看清，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