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嚴明臨走之前,提醒了舒棠一句。
“我剛進組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關于舒小姐的流言了,舒小姐要是有空,可以去查查。”
舒棠沒有找丁特助去查,因為心里有了人選。
和賀英柏的事雖然的確不是,但娛樂圈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圈子,偏偏舒棠來節目組的第一天,倒賀英柏的“榮事跡”就傳遍了節目組。
除了舒明悠,也沒有人有這個閑工夫了。
要說舒棠和的恩怨,要從上小學說起。
——當時八歲就已經很會裝模作樣的舒明悠,趁著大人不在,跑到面前得意洋洋對說:“你沒有爸爸媽媽了。”
然后,舒棠轉頭就把兩顆門牙打沒了。
于是倆的一生之仇就此結下。
只是被舒棠揍哭的次數多了,舒明悠學乖了,開始假惺惺地和和好,然后有意無意地告訴賀英柏喜歡什麼類型的孩子,不停地捧殺,再利用賀英柏刺激的自尊心。
要不是舒棠有上一世的記憶,這輩子可能還真的會變那個尖銳、易怒的惡毒配。
舒棠知道回到島上,劇就會再次啟。
但是舒棠還是對姍姍說:“我們辦出院手續去吧。”
*
綜藝預熱了一周,前期的巨大投資很快就得到了回報,靠著高質量的嘉賓們,預約先導片的觀眾竟已經達到了幾千萬。
因為舒棠出事,節目組不得不推遲拍攝時間,然而每推遲一點,節目組的力就大一分。
今天已經是推遲開拍的第三天了,舒棠主提出了出院,這讓郭導松了一口氣。
舒棠回到島上的時候,島上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大雨落下的時候,卻沒有在想即將要面對的劇,而是在想:
雨好大,他找到地方躲雨了麼?
并不知道——
也許下雨的時候,螞蟻會搬家、會躲避,可是對于海神而言,神借助大雨而降臨。
海神是海上之神,在陸地上力量遠遠弱于海洋中。當一神力作為祝福送給了之后,如今還虛弱的神,就再也無法維持基本的形態了。
就如同幾十年前賀家神廟里的那個深夜,只有在當大雨帶來無之水的時候,神才能在陸地重新出現。
*
舒棠來的時候,節目組已經開始拍攝了。
這座島呈長條形,舒棠當初上岸的位置是東岸,而島上的主要設施都在西岸。
大別墅和私人泳池、球場應有盡有,還有一座占地頗大的的玻璃花園。
嘉賓里面唯一的非素人,歌手宋音音也已經到達了這座“基地”。
人歌甜,是綜藝帶人氣的底牌——只是暈船,而且一進組就開始吐,狀態有些萎靡。
包括在,客廳里面已經陸續到了五位嘉賓,正在互相談,導演也沒有給他們布置任務,任由他們自由互,看看房子什麼的。
各個都是俊男,十分亮眼,就是因為有點兒生疏,氣氛不是很熱絡。
舒棠是最后一個提著行李箱到的。
今天難得化了濃妝,本來就是濃系,紅襯得雪黑發,格外亮眼。
本來有點客氣生疏的氣氛,在舒棠一進門之后,一下子就變了。
郭導本來嫌棄他們每個人自我介紹,都像是甩簡歷,但是舒棠一坐下,就對味了——
因為所有人的視線都若有似無地看向了舒棠。
像是往試劑里面加了一味催化劑。
就算是對沒有覺,但是當一個人漂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的貌本就會變一塊吸鐵磁,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會被所吸引。
氣氛一下子就怪了起來。
舒棠當然也到了。
直接掏出了墨鏡——墨鏡一戴,誰也不。
還撐著下借著墨鏡的遮擋左看看右看看,琢磨:今天我究竟要從哪開始作妖呢?
舒棠猜到了劇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果然,當簡單和人聊了兩句,就開始不由自主地,視線朝著最角落里的人掃了過去。
第三位男主,名符生玉,比起賀英柏的傲慢自大、司嚴明的嚴謹銳利、符生玉是三個里面脾氣最好的那個。
他有自己的私人研究所,主攻方向是一些特殊疾病的藥研究,拿下了很多個專利。
人更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但是如果只看表面就錯了。
小說里,正是符生玉將研究方向對準了舒家制藥的方向,研制出來了一種新藥,全面吊打舒家現在主要生產的產品,導致了舒氏的全面崩潰。
小說里第一次見面,舒棠就纏著符生玉了幾個小時,還說了很多挑釁符生玉底線的話,讓符生玉深惡痛絕。
舒棠想了想小說里自己的臺詞,覺劇可能想謀害。
于是,舒棠決定主出擊。
舒明悠和賀英柏正在說話,看見舒棠走過來,下意識就以為舒棠要來找他們麻煩了,這對狗男立馬拉響了一級警報,兩個人都很張。
畢竟攝像頭對著呢。
舒棠一張,他倆都想喊救命。
然后——
舒棠:“讓讓。”
舒棠只給了他們一個嫌棄的眼神,就路過了他們,朝著符生玉走了過去。
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一邊攀談著,視線卻都若有似無地往那邊瞟。
舒明悠反應更大地出奇,連賀英柏的話都忘了回了,心不在焉地看向了那個角落里的青年。
賀英柏的視線也若有似無地飄過去。
符生玉學識淵博、溫文爾雅。但是看似好相,實際上很難接近,他坐進來之后,每個嘉賓都和他攀談過,只可惜搭話都沒超過三分鐘,全都鎩羽而歸。
在賀英柏來之前,就連舒明悠試著和他說話,也灰溜溜的走了。
舒家是藥企,可是一個對家業毫無興趣的富家小姐,和符生玉能有什麼好聊的?
——他們就等著舒棠被冷淡地趕走。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舒棠坐在了符生玉的對面。
舒棠掏出了紙。
舒棠和符生玉相談甚歡。
舒棠和符生玉聊了一個小時。
……
而且符生玉還一會兒眉頭皺,一會兒嘆息,還總是看舒棠。
約還能夠聽見符生玉對舒棠說,什麼“你要有信心,我相信你。”什麼“以后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之類的話。
舒明悠咬牙、賀英柏發呆,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當一對甜甜的狗男的快樂都消失了。
*
符生玉不是那麼熱心腸的人——除了面對病患的時候。
舒棠只用了一個問題,就讓符生玉耐心棚、為耽誤一小時。
的問題是這樣的:
“符先生,你說,有能夠在水底下自由呼吸的人類麼?”
符生玉在生學方面研究頗深,他的研究所還曾經研發過神疾病方面的藥。
符生玉第一時間就被震住了:
許多落海的人都會這樣,一旦大腦撞到了礁石,腦部組織有損傷,很可能會造失憶、神分裂等嚴重后果。
他的態度,突然間變得十分溫和:
“你說的是人魚麼?雖然很多傳說當中常有人魚的出現,可目前并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一種的存在。”
舒棠聽見了人魚兩個字,陷了沉思。
可惜只記得那漂亮的長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舒棠若有所思,“也可能不是人魚。”
沒聽說人魚能呀。
“有沒有一種可能,世界上其實是有鬼的呢?好像有書上說,鬼和磁場的出現有關系……”
符生玉認真傾聽,心:你這種癥狀持續多久了?
符生玉給了幾個小建議,舒棠正聽得認真,但是外面大雨下得有點大,有點聽不清他的聲音了,就微微前傾了一點。
突然間,一陣大風刮來,就把他們中間的那扇窗戶給猛地刮開了。
舒棠一愣,還以為是巧合。
符生玉言又止:“你這種況呢,我的建議是早發現早治療……”
話音落下,他的凳子,咔嚓一聲,斷了。
舒棠:……
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神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好像是這個世界。
比方說舒棠發現——
只要自己離符生玉兩米遠,符生玉就不再變得不幸。
而只要舒棠試著往前湊一點點——
正在符生玉正在企圖說服:“幻覺是一種典型的……”
他下意識拿杯子喝水——
玻璃,裂開了。
舒棠:……
好了,舒棠確信不是幻覺了。
要素察覺,立馬借著墨鏡的遮擋開始左顧右盼。
然后就看見了不遠,有詭異的水漬浮現。
符生玉一頓,因為他發現舒棠在走神,時不時往他后面看一眼,角帶著的笑,像是羅歐第一次見到朱麗葉,被砸的西門慶抬頭看見了掉竿的潘金蓮。
可是符生玉往后一看,心涼了半截——
因為后面,什麼都沒有啊!
*
郭導早就看見了他們倆在頭接耳,悄悄拉了攝影師就過去了。郭導給他們自由活的時間,不就是為了捕捉一些自然的片段麼?瞧這化學反應,真帶勁!
見舒棠走了,郭導又拉著攝影師把符生玉給堵了。
郭導讓符生玉說一下對舒棠的看法。
符生玉思索片刻:“是個很堅強的孩子。”
沒有被病魔打倒,就是有點固執,不怎麼積極就醫。
“和聊天很快樂。”
就是大夏天的,怪涼快的,背后涼嗖嗖,還會逐漸變得不幸。
郭導十分滿意。
就是采訪完,符生玉想收拾一下那還沒完全裂開的玻璃杯,誰知道才了一下——
玻璃杯沒事,桌子塌了。
符生玉:“……”
堅定的唯主義者,開始打開某寶,搜索:
轉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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