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是很復雜的，路楠不能籠統地說自己對父母的只有痛恨——雖然痛恨他們給帶來的傷害，但是除傷害之外，他們給與路楠生命是客觀事實、曾經的溫是真的、現在的金錢也是真的。

　正是這些‘真實’織在一起，才讓路楠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倍覺痛苦。

　這絕不是用非黑即白、非即恨這幾個字可以總結的。

　父親雖然可當‘漠不關心’四個字，但是給錢一向大方，他的訴求大概是：你拿了錢，保持安靜，不要打擾我。

　母親雖然歇斯底里，但是自己也確實是傷痕累累，所有的無理取鬧大概是：為了讓兒站隊、并且關注。

　【那麼，如果他們都沒有錯，錯的人難道是我嗎？】

　【他們結婚、生我、二胎、離婚，我都只是被接而已。】

　【從來都是了既定事實之后，我才被允許知道的（針對二胎和離婚）。】

　【做人真的好難啊。】

　“路楠？”走廊那頭，有人喊，并且走近。

　路楠飛快地按了按眼角，肯定是因為今天多多攝了一些酒，緒波才會這麼大的：“學長。”

　“我看你出來好一會兒了，沒事吧？”

　“沒事，我出來打了個電話，順便氣。”

　嚴凱深深地看了路楠一眼，心地說：“是啊，你好像一直聞不習慣煙味，里頭的空氣對你的鼻子確實不太友好。”

　嚴凱給路楠微微的鼻音找了個理由，路楠笑笑，率先走向包廂：“總要去適應的，走了，進去吧。”

　“路楠……”嚴凱在后，又一次喊了的名字。

　路楠回頭：“嗯？”

　嚴凱到一半的手落下：“沒事，我就想說，進去之后你機靈點，別喝太多。”

　“嗯，我知道的，謝謝學長提醒。”

　迎新酒吃到晚上十點多。

　路楠回來的時候眼眶微微紅，不過在場的領導、前輩要麼喝糊涂了沒注意到，清醒的也很有分寸并不打聽。

　新人有特別注意路楠的，看到也不會多說，善意的人是不刺探路楠的私、還有的人是單純不想讓路楠再次為焦點搶人風頭。

　這正合了路楠的心意，安安靜靜做個花瓶，恰當的時候笑一笑就行了——雖然這樣的營業級別比較低，但是最不費腦子。

　結合開宴前秀的那一手，剛大學畢業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不是嗎？

　……

　回新一品之后，路楠徑直走上二樓衛生間，打開花灑。

　的浴巾就放在衛生間里，省去了拿服的時間，董慧拿好換洗服上樓，路楠都已經沖完頭發了。

　先到先用，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挑刺的地方。

　路楠用好衛生間、收拾掉落的頭發之后就回房間了。

　次日是星期天，休息日。

　路楠睡到快中午才起來——這還是因為樓下鬧哄哄的靜大，到樓下冰箱拿了一盒鮮，看到廚房里項菲菲們買了很多菜回來：“早……你們，這是要？”

　項菲菲正在洗菜：“早。我早上給你發vx了，你沒看見吧？董慧說（重音）昨天晚上領導都在，大家都沒玩夠，所以喊了一些同齡的同事來宿舍吃中飯，讓我們每人做一兩道菜。我看你沒回我，就替你說了，你做涼拌黃瓜。”

　“謝了。”才醒來的路楠腦子有點鈍，昨晚回來靈迸發、怒碼一萬字，兩點多才睡的：“來的人多麼？還沒到吧？”

　項菲菲看了路楠的睡一眼：“已經到了幾個人，在客廳了。本來董慧還想帶他們參觀樓上的……”

　“我懂，謝謝你攔住他們。”路楠拱手，“咳咳，我先上樓。”睡雖然是寬松長T并不暴，但是！沒！穿！！！

　還好廚房和餐廳在一條線，和客廳L型布局。客廳看過來并不是一覽無余的。

　路楠下樓上樓的靜客廳那邊還是能聽到一點的，不過年輕男同事也有分寸，在生宿舍不會跑看。

　董慧興致地說：“路楠起來了，等下我帶你們去看閣樓。哇，絕了，這套房的裝修設計真的絕了，謝勤幫我們找到這麼棒的房子。”

　“啊董慧，你不知道嗎，這套房子是路楠找的。”陳璐認真糾正。

　“哦哦哦，這樣啊，我不知道哎。”董慧把這一part含糊過去，本來想借著帶同事上樓看房子的契機，暗示一下路楠仗著早幾天到崗，獨占二樓有多霸道的。

　……

　路楠并不喜歡別人參觀自己睡覺的地方，不過來的同事諸如陳璐都很有分寸（王曉雪有點想往路楠床墊上坐的意思，被陳璐拉住了），進了星空房是贊嘆裝修別致，也不久留，幾分鐘就下去了。

　幾個男同事更知道禮數，只是在房間門口看了看。

　一副以主人姿態自居的董慧心里頭大概是不痛快的。

　中午，路楠拍了一份黃瓜湊數。

　反正桌上所有的菜客人都說好吃，路楠知道自己餐前準備基本沒幫上忙，就戴著手套把碗給洗了。

　出了廚房，看到客廳居然開了兩桌麻將（捂臉），項菲菲問路楠要不要加。

　路楠看沙發上還有兩個候補選手呢，搖搖頭說自己不會：“你們玩兒吧。”

　回房間本來想碼字的，但是樓下麻的靜真的很大，路楠想了想，給項菲菲發了vx：‘如果晚上你們還打麻將，可能需要稍微注意一下時間，免得樓下投訴。’

　‘好的，我也覺得有點吵。不過到晚上……應該不至于？晚飯前總會散了吧？’項菲菲回復。

　路楠看著手機屏幕笑笑：【那可說不準。】

　宿舍太吵了，打算出去找清凈。

　背著筆記本電腦出門，附近有圖書館，路楠找了個角落坐下。圖書館十分安靜，路楠帶著耳機，碼字三個多小時，見電腦續航時間不多了才停下。

　此時夏夜未至，但是夕已經躲進了云層里，漫撒余暉。

　深知宿舍‘筑長城’不可能短時間結束，路楠打算吃了晚飯，消磨一會兒時間再回去。

　昨日收到巨款，因為休市，還沒買進某傳（這事兒周一一定辦妥，絕不會忘），路楠覺得底氣好足啊。

　居然敢在星爸爸吃簡餐了。

　雖然簡餐加咖啡，要六十幾塊，不過電腦連接了地和店wifi，再呆著三小時，可碼字上萬——不虧。

　計劃很好，但是稍稍有一點點意外狀況：路楠沒想到，坐下不到一小時，來搭訕的人有三波。

　【臉太？發型太萌？】雖然被搭訕能夠滿足一下士的虛榮心，但是碼字靈總被打斷，路楠反思，是不是選錯地方了。

　等到又有男廓的人影出現在矮幾上的時候，路楠頭也不抬地說：“不好意思，我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