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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戰場指揮官!》 28.下山

連勝抬頭看了眼日,此時山上戰況漸熄,開始進焦灼狀態。人數變,開始採取保守戰略。

演習進行到後半段,基本就跟裹腳布一樣,拉扯再拉扯卻沒有盡頭。先批上山學生的神狀態,卻已經到了疲憊的邊緣。

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除了打季方曉。

連勝問:「那我們是繼續耗著呢?還是就下山算了?」

這時候刷分的效率太低了,但是按活規則,不到一定人數,是不會結束的。

趙卓犖的小隊往年會留到最後,因為最後的分數也很重要。但這一次似乎沒什麼必要,分數已經早早達到預期。

往下一照,開始驅散寒氣。暖意一起,眾人又開始犯困。

一干鹹魚躺在地上,抖著看日出的景象。四肢麻麻的,沒人想再起來。

連勝指著天道:「今天要下雨了。應該快了。」

幾人一驚。孟江武說:「真的假的?你別嚇我。」

連勝挑眉:「看天你都不會?」

「誰還看天啊?都有天氣預報了,你瞎說呢吧。」孟江武扭頭,拍了拍沈喻問:「今天天氣預報看了嗎?」

沈喻說:「哪有時間看天氣預報啊?天天半夜拉起來跑步,人都瘋了,看黃曆了。」

孟江武:「……」

「真快下雨了。」連勝指道,「你,你,還有你。帳篷臨河,得趕回去。」

孟江武翻坐直。

「真下雨了誰都逃不了。指揮系集淹水。」孟江武說,「河流下游是我們的主營地,裡面多設備,肯定不會讓那裡積水。會在下雨之前,關閘截河。我們那地方的河水,最高得漲那麼多。」

孟江武比了比高度,然後接著說:「你以為你睡的那地方能幸免於難。都是白搭!」

連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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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玩法?

孟江武看不說話,不幸災樂禍道:「我們演習第三年了會不知道這個?自作聰明了吧哈哈哈!」

鄭磊同沈喻跟著大笑:「哈哈哈!」

連勝:「……」

三人忽然一止。

鄭磊嘆了口氣說:「我們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沈喻:「這是窮笑乞丐吧。」

突如其來的喪氣。

魯明遠說:「我了。」

「我也了。」趙卓犖運量是眾人裡面最大的,平時也吃的多,現在有點不了:「要麼去搶吃的,要麼回營地吧。」

連勝說:「我選擇回營地。」

其他幾人:「我們也選擇回營地。」

連勝出自己的小木刀,握在手裡:「能打敗我的只有我自己,誰需要我代勞?」

眾人發現還有小木刀這樣的「自殺」神,無痛快速還可以凹造型,可以說非常不錯了。於是也紛紛效仿。

本場演習最詐的小隊組合,終於迎來了退場的一刻。

過來領人的教站在他們面前,看見八人死得的整整齊齊,兩手握置於前,作安詳而幸福。面朝天空,一。中間還擺著一捧野花。

「……」教說,「你們這是幹嘛?祭奠儀式?」

連勝有氣無力道:「教,我們就要橫了。能不能先給我們……一個麵包?」

:「……」

隨後八人跟著其他退場的學生一起下去。

同行學子看他們有氣無力,一派萎靡的模樣,出於人道主義安道:「比賽重在參與,大家不要這麼難過嘛。很快就要結束了,相當於走到最後了。」

他看著連勝問:「你們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連勝:「昨天。」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很生能走的這麼遠的。」男生鼓勵道,「沒刷到分也沒關係,我們大半的人都沒刷到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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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抬起頭,回應他的鼓勵:「哦,謝謝。你也加油。」

回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眾人回到山下,依次去還裝備,幾位教看連勝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朝眉弄眼,意味深長的笑兩聲。

孟江武打了個寒戰,對說道:「完了,你可能要出名了。」

連勝順了把頭髮,在洗澡和吃飯之間猶豫不定。

他們戰了一天一夜,現在蓬頭垢面,滿狼狽。

那防又厚又重,奔跑加上炎熱的天氣,悶出了一的汗。汗漬又被他們穿在裡面的軍裝給吸收了。

掉防之後,軍裝各泛起褶皺,還有些覺,尤其是沾染上的那青春的味道,彌久不去。

現在一吹風,上四都有點,大概是起痱子了。

趙卓犖等人毫不猶豫的選擇吃飯,連勝於是也跟了過去。

此時還是大早,食堂里不吃飯的學生和教。昨天八點前結束比賽的,今天都要按時訓練。他們還有幾個小時調整作息的時間。

幾人選了張桌子,點了一大盤菜,開始狼吞虎咽。

昨天為了減上廁所的次數,眾人都忍著沒喝水。現在一碗又一碗的豆漿接連灌下,補充缺失的水分,快速搐的胃部。

吃飯用了十五分鐘,八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們快吃完的時候,方見塵過來了。他一眼看見自己的兄弟,拖開椅子坐到旁邊,激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八個一起難道是自己回來的?」

他不需要別人的迎合,一拍大煞為痛惜道:「為什麼這麼不惜自己的生命你們淘汰了我就是為了自殺啊?啊!啊!!知道我在下面過的是什麼日子嗎?趙優秀同志你墮落了!你墮落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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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抬頭看了他一眼,方見塵認出來,鼓起臉,憋了一口氣指著道:「你有毒!」

連勝:「……」

你特娘的才有毒。

趙卓犖過紙巾了把,默默端起餐盤,走向門口。其餘幾人自覺跟上。

方見塵追過去叨叨問道:「你們還沒告訴我我死的值不值啊?你們有沒有好好珍惜我的犧牲?你們在山上到底做了什麼?」

沒人回答他,方見塵又委委屈屈道:「你們不要這樣小隊已經不需要我了嗎?我們比金剛石還誼呢?我也不容易大家都諒……」

連勝等人和他們不同方向,回到指揮系的紮營區。

走近了才發現,發現沒有一個人在收拾帳篷。要麼趴在裡面補眠,要麼在外面活

孟江武跟在後面回來,連勝抓著他問道:「怎麼沒人搬?要下雨了都不知道嗎?」

孟江武理所當然道:「當然!下雨了也不能搬呀!每個系都有規定的紮營區,不能隨意更改。我們從這裡撤走,沒地方給我們呆的。」

連勝:「那我們還下來幹嘛?」

孟江武說:「吃飯啊。」

「……」連勝,「那每年都得一下被水淹的滋味?」

「那也沒有,這塊是特別的。這次是我們系運氣不好,到了這邊,往年都是別的院系。」孟江武說,「而且這帳篷其實是防水的,就是門有點低,積水的時候小心點,別讓水灌進去了。記得把被子藏好以防意外。」

連勝:「……」

孟江武補充道:「哦,積水的時候還能聽見水在你耳邊流的聲音,據說滋味非常特別。」

……什麼玩意兒?

連勝站在帳篷前面駐足片刻,覺得上又開始發服,趁著人,不如先把澡給洗了。

浴室現在沒人,一半都是空的。連勝過去刷卡,端盆進去。

關上門,連勝一把服。低頭看去,果然,腰部一片紅疹。後背,手也有些糙。肩膀上的皮被磨破了,腳底和手指更不用說。

這是跑過最多的一次演習。

「唉,細皮的。」連勝著肚子道,「不過我喜歡。」手不錯哈。

連勝後退一步,裝模作樣將服狠狠甩到地上,起小腰批評道:「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一位羸弱的!」

還沒自己接腔,忽然一個話道:「就是!我腳上都起水泡了!」

連勝嚇了一跳。

們似乎剛從外面進來,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

另外一個生說:「選了夏天這種時候,穿這麼厚的服,幾個人得了啊?這原本對生就不公平嘛。」

生:「大三指揮系的,不是有個新轉系的嗎?我聽說還沒下山呢。教都在說的事。」

某某生:「你別說,我覺得神奇的。那麼好的運氣,居然選了個大四指揮系的人做隊友,簡直了。不會躲山上睡覺吧?」

神奇的連勝:「……」

連勝上前擰開水,安靜洗澡。那幾位生也聊到別的地方去,連勝已經聽不懂了。

連勝沖澡速度很快,洗完出去,將臟服丟到機里,然後端著盆回帳篷。

出來沒多久,天上開始下雨。

連勝坐在帳篷里,聽雨點落在篷面上的敲擊聲。

一下下急促而低沉,不斷刺激著的神經。

連勝試著躺到地上,發現耳邊的聲音更響了。又想起孟江武說的水流聲,頓時臉黑了一片。

以前因為帶兵,為失眠困擾多年。現在好了不,但對聲音還是很敏

這樣的靜,對來說接不了。休息不好,只會讓神更加疲憊。

所以特別不喜歡下雨天。

連勝重新爬起來,疊好被子,塞到最裡面。穿好鞋打起雨傘,往醫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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