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
如同突然踏了話世界。
米白,藍,紅,一座座高低錯落的麗城堡,尖尖的屋頂,彷彿要棉花般的白雲中。有歡快的音樂聲,噴泉的水花在下折出七彩芒,遊客和孩們手中拿著碩大的棒棒糖,各種卡通人憨態可掬地同大家一起照相。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採購完畢要帶回國的禮,下午時分,站在遊客如織的遊樂廣場上,耳邊是滿滿的歡聲笑鬧,著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的遊樂項目,初原笑著對百草說:「想先玩哪個?」
這樣話般的如夢如幻的地方,百草的細胞也逐漸興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尖歡笑聲大部分都是從右方傳來的。那是一座曾在電視上看過的過山車,但是跟電視中不同的是,它從跑道到支架都是木製的。
「可以嗎?你會不會害怕?」
初原順著的目過去。
那座木質過山車非常龐大,盤旋蜿蜒如長龍。
印在藍天下,它高聳雲,巨大的圓環,從高到低降落高度異常陡峭,有的地方幾乎是垂直的,下降的速度也如同風馳電掣,幾乎所有的遊客都在車上失聲尖面慘白。
「……我想試試。」
百草扭頭他,眼中躍躍試。
坐進茶綠的塑料座位里,百草興地有點像小孩子,看看前後的遊客,再看向邊的初原,說:「你會害怕麼?」
初原幫翻下護欄,又檢查一下的安全帶,微笑說:「我以前也沒有坐過。也許會害怕的,如果我嚇得大,你會保護我麼?」
「是的,我會保護你。」
百草鄭重的說。
這時,過山車開了,猶豫一下,朝他出手,「如果你害怕,可以握我。」
過山車的速度突然由平緩變的極快!
風聲急速呼嘯,兩人後仰,劇烈晃,眼睛被疾風吹得睜不開,那種失去重力的覺令百草的面容有些蒼白。反手握住初原的手掌。轉瞬間,一條長龍般,過山車已風馳電掣爬上圓圈最高頂點,剛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就像在懸崖之上,過山車又一個俯衝,直直飛衝下來——
「啊——」
頭朝下地衝下去,全部狂涌腦部,百草握住初原的手,大驚失聲!
又一個飛速的上升!
風聲裂耳!
然後急速的下降!
心臟似乎都要出來!
「啊——」
面前的一切全都看不清,在劇烈的搖晃,耳邊只有風聲和自己的尖聲,沖高,跌落,再旋轉沖高,再飛速跌落,在張和恐懼中,大睜著眼睛,死死握住那隻手!
等過山車終於靜止下來,彷彿已經過去一個世紀,百草面蒼白地呆坐在座位里,半晌說不出話來。初原的手依然被死死的握住,的口還在急促的呼吸。
他笑著問:「嚇壞了嗎?」
百草終於緩過勁來,的看著他,面還有些白,卻眼睛亮亮地十分興,回答說:「還……蠻好玩的!」
從未有過的激攫住的全,當過山車從高到低疾沖而下,雖然恐懼,但是彷彿整個人都被釋放了!
「想再玩一次?」
「嗯!嗯!」百草拚命點頭。
然後又排半天的隊,第二次坐上過山車。這一次,百草不再害怕,隨著長龍般的過山車沖高和沖低,握住初原的手,放聲大,燦爛,風聲呼嘯,初原同樣握的手,也與一起喊出聲——
「啊——」
「啊——」
在遊客們震天的驚喊中,過山車再次衝上高高的頂點,他和握彼此的手掌,兩人對視一笑,迎接即將到來的最刺激的一次俯衝!
玩過兩過山車,初原和百草全的神經都徹底興了起來,又去玩了瘋狂老鼠,海盜船。百草是第一次玩遊樂場,初原也是第一次,在遊戲項目劇烈的刺激中,兩人暈得七葷八素,卻笑得跟孩子一樣。
最刺激的是跳樓機。
從上百米的高空完全失去重力的墜落下來,在落向地面的最後一刻停住,兩人的心臟足足休克了好幾秒鐘。
「累了嗎?」
走在話城堡般的遊樂場里,初原買了杯泡沫紅茶給百草,的臉已是紅撲撲的,就像了的蘋果。
「嗯,有點累了。沒想到玩這些,居然比打比賽還累。」
泡沫紅茶有淡淡的甜味,非常的好喝。用手額頭的汗,的看著周圍那些還沒玩過的遊戲項目,說:
「可是,還是想玩。」
「先休息一下,然後玩一些不太累的。」
接過手中的紅茶,初原又將一朵紅大大的棉花糖遞給。
「好」
百草臉紅紅的說。
天際有了第一抹晚霞,走在鮮花盛開的廣場中,不時有卡通人憨態可掬的同他們照相。
照片從相機里吐出來。
在頭扎蝴蝶結的可米妮的臂彎中,他手拿著泡沫紅茶,手拿著棉花糖,兩人靠的很近,笑容燦爛無比。
路邊有賣紀念品的小店。
百草低頭翻看各式各樣的的鑰匙扣,筆袋,小人偶,都很可,心想著要不要給曉瑩們帶些回去。
忽然,看到一對筆,那是一對筆,筆頭上有穿著韓國傳統服飾的兩個小人,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孩,正在歡快地敲某種韓國民間鼓樂。
若白師兄會喜歡嗎?
猶豫著拿起這對筆。
會不會,若白師兄覺得這對筆太稚?
玩了一天,亦楓覺得很瞌睡,於是自己搭公車先回來了,一腳踏進宿舍準備埋頭就睡,發現若白居然在屋裡,愕然問:「不是說你要陪百草一起去?這麼快就結束了?」
聽完事的經過,亦楓打個哈欠,搖搖頭:「居然這麼做,你居然也沒有罵,若白,你的心腸越來越了,是想讓能玩得開心點,你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暮漸起。
院子里空的。
坐在窗邊,淡淡的一眼無人的院門外,若白咳嗽了一陣子,低頭從幾個藥瓶中分出葯來,和水吞下。
躺倒榻榻米上,拉起薄被,亦楓邊睡邊說:「最近你沒以前好了,冒了這麼多天,一直沒好徹底。回國就去醫院看看吧,別大意了。」
「喜歡這個麼?」
傍晚的霞中,初原拿起一枚髮夾給,長長的黑細夾,上面鑲著一片草,小小的,綠的,緻又可。
「這是三葉草,又幸運草。」
將的劉海上那枚草莓髮夾取下來,初原為換上這枚三葉草髮夾。鏡子中,綠的三葉草似有生機,映得的短髮烏黑清爽,眼睛也分外有神。
「很好看……」
百草怔怔的著鏡子里的自己,過了一會兒,卻將三葉草髮夾取了下來,從他手心裡拿回那枚草莓髮夾,臉有些紅的說:「不過,我有它就夠了。」
遊樂園中的路燈逐一點亮。
著重新回到發間的那枚草莓髮夾,又向紅撲撲的臉,初原微微一怔:「因為那是你喜歡的男生送的嗎?」百草的臉頓時更紅了。
「我……我……那時我以為……以為沒人會注意到我喜歡這個髮夾……當我打開柜子看到它……」
臉紅如燒,手足無措地說:「謝謝你,初原師兄。」
「沒什麼,」掩去眼中的微黯,初原笑著的頭,「是我回來的太晚了,你喜歡就戴著它吧」
「嗯!我會一直戴著它的!」百草著他,鄭重的說。
初原將烏黑的劉海兒理順,沒有再說什麼。抬起頭,看到不遠燈火明亮的地方,他牽起的手,指向前方,笑著說:「看,那裡有旋轉木馬。」
燈火輝煌。
明亮的如同星海。
起伏的旋轉木馬,百草開心的坐在一匹模樣神駿的黑馬上,在旁,初原坐的是一匹漂亮的白馬。音樂聲,歡笑聲,四周有麗的壁畫,傍晚夏風中有花的芬芳。
最後,兩人並肩坐在天里。
一格一格,天緩緩升起,如同整個世界都在他和的腳下,路燈如繁星,華麗的遊行隊伍,遠開始有煙火的表演,一朵朵絢爛的疊印綻放在夜空中。
明的玻璃。
將世界隔只有他和他的空間。
在天最高的頂點,時間彷彿靜止了,的呼吸中只有他的氣息,那種乾淨的不可思議的氣息。臉一熱,忽然想起湖邊那個擁抱,的心怦怦怦怦得要跳出來,他的心跳也是同樣。
而此刻。
恍若又聽到了——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過了一會兒,臉漲得通紅,那是兩顆心臟同時在跳的聲音,局促地向初原,睫一揚,他的吻落在的額頭。
怦怦怦怦!
百草張得兩隻胳膊僵在空中。
怦怦怦怦!
初原竟似也有些張,臉頰微微發紅。
月寧靜,華麗的紫煙花在夜空中盛放,接著綠,紅,金的煙花,一朵朵,一片片,直衝雲霄,輝煌映,明的天里,百草的雙臂慢慢放鬆,環住了初原的背肩。
回到昌海道觀,夜已深,路上幾乎沒有人。百草依舊有些,走的略微落後初原一步,星中,初原站定回頭看,等終於走過來,他微笑的牽起的手。
快要走到宿舍門口的庭院門口時。
小路上,夜中繚繞著淡淡的霧氣,百草一呆,他看到不遠的霧氣里勾勒出一個人影,獃獃的站住,星明亮,認得那靜靜矗立在路邊,彷彿融進夜中的人影正是——
「怎麼?」
初原護住,目向那個人。
「他是……」百草腦中轟,不知所措地說、「雲岳宗師……」
將雲岳宗師和初原兩人留在後,百草不敢回頭去看,如同是在做夢,心神不屬地走進了庭院,走進了房間。
「你才回來——」
曉螢的尖聲讓猛地醒過神來
「已經九點了你知道嗎?回來這麼晚,你幹什麼去了?」
衝到百草前面,曉螢上下打量,「我還以為你還在被雲岳宗師指導,結果跑到山頂,守在雲岳宗師庭院里的昌海弟子說,你上午就走了!為什麼雲岳宗師沒有指導你一天?為什麼……為什麼是跟初原師兄一起出去了?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
「……若白師兄說,既然時間空出來,不如就出去玩一玩,」一連串的為什麼聽的百草暈掉了,「所以,我就……」
「那為什麼是跟初原師兄單獨出去?」打斷,曉螢瞪著他說,「為什麼不跟若白師兄一起?」
「若白師兄說……」
百草努力把當時的形告訴。
「胡說,不可能!」曉螢完全不信,「若白師兄喜歡你,怎麼可能讓你跟別的男孩子單獨出去?」
百草臉漲得通紅:「曉螢,你、你不要說,若白師兄才沒有喜歡我……」
「好啦,」曉螢也有點懊惱自己說話不經大腦,不知道怎麼了,一發現百草居然是和初原師兄單獨出去了,心裡就糟糟的,「那你說,你跟初原師兄都去哪兒了?」
「曉螢,夠了」林往榻榻米上鋪被子,「別跟審犯人一樣。」
「別理,喝口水。」雅把倒好的水遞到百草手中,「明天就要坐飛機回國了,先收拾好你的東西,然後早點睡覺吧。」
「呵呵,」梅玲取下面,「其實問問也沒什麼啊,難道你們不好奇,百草和初原前輩去玩什麼了嗎?回來這麼晚,真的很像約會哎。」
聽到梅玲的話,曉螢神一變,獃獃的著百草,眼底驀地瀰漫起一層霧似的水汽,聲說:
「你、你……」
「曉螢……」
看到他這個樣子,百草忽然也莫名其妙不安起來。
「好。」曉螢吸吸鼻子,「我相信你,你沒有跟初原師兄去約會,可是今天你們究竟做了什麼,你必須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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