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
季淮又開始忙了,他回去這段時間,張奇也一直在工地上干活,但是很多東西都不會。
他回去就要不斷忙,一大堆活等著他干,加上徐國杰和芳一舟幾人,起早貪黑,有時候從早上七點就一直忙到晚上十點。
工作量大,所以他給他們開工資也是開了一天半,最后都直接升到四十五一天。
還包三餐。
不過水電工種這一塊,有時候突然很忙,但是也有很多時間段會歇下來,等待其他工種工作。
如果只是一個工地,賺不到太多錢。
季淮可不會坐以待斃,時不時又溜到強哥的工地了,請對方喝喝茶,聊聊天,談天說地再配合他吹牛。
“好煙。”他坐在強哥對面,笑著手去拿煙,一副得了寶貝的樣子。
實際上,他很久沒煙了。
“你小子,最近不忙?”強哥還是看重他吃苦耐勞的品質,覺得有些技,時不時高看兩眼。
“不忙啊,歇歇忙忙混日子。”季淮一邊點著煙,半開玩笑問,“強哥,有活介紹給兄弟嗎?”
強哥也沒立刻回,也出一煙點起來,吸了一口,在一邊彈了彈煙灰,緩緩道,“最近延安那頭蓋了一棟小區樓,我那個表哥在里面管工地,還真缺你這個工種,好像要競標。”
說到一半,他不說了。
季淮也意會到,笑著開口,“強哥,幫幫兄弟,有錢一起賺,我老婆孩子在家等著吃飯呢。”
“價格一點沒關系,只要能干下去,我都接,沒辦法,孩子要喝。”
涉及利潤,鐵關系都撐不住。
怎麼樣才能橫一腳?無非就是價格夠低,給對方好夠,才有條出路。
競標什麼的,于灰地帶。
聞言,強哥也笑了,又吸了口煙,“我是看你小子手腳麻利,做工也比較細,也就幫你搭條線吧。”
“謝謝強哥。”季淮說得還誠懇。
實際上心底也清楚,就是說他是廉價勞力,把他推上去,他們這條線就能收獲點利潤。
而他,也需要一個打這個圈子的機會。
很快,強哥帶季淮去見監工,看圖紙計算價格,報價的時候他把兩個手指放在桌面上點了點,有些忐忑又期待看著監工。
一看就是初次做這種事的“新人”。
監工眉頭一挑,很快又恢復了客套的神,心底自然也在權衡。
出門的時候,看向強哥的時候,他又張興,“強哥,麻煩你了,這一次能干,兄弟給你一塊錢分。”
這里的一塊錢,自然說的每平方一塊錢,有多平方,那就回扣多。
幾乎是圈半明的規矩。
“有什麼麻不麻煩?”強哥看他會來事,心底也舒服,擺了擺手,“都是小事。”
搭條線能賺到幾千塊,這種買賣誰不想做?
季淮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只要不拒絕,就一定會幫他說好話,畢竟價格低了,監工怕質量出問題。
強哥的作用就出現了。
果不其然,兩天后,監工通知他去簽合同了。
意料之中的事,季淮卻表現得分外激,連忙請強哥和監工去吃飯。
又是敬酒又是請煙。
神間,著激,帶著,能為他們一樣層次的人,又年輕,有一腔干勁,為他們創造利潤。
老板和上司最喜歡這種人,自然也是帶著俯視看他。
“強哥,喝酒。”季淮一邊說一邊給他倒酒,又會說話,姿態放得足夠低。
面對監工,他也是禮貌到尾。
陪吃陪喝陪聊,甚至還能說出對方想聽的話,“以后我要是混強哥和旭哥這樣,老婆孩子就不用跟著我這麼辛苦了。”
說完,悶了一口酒。
男人在一起可不就相互吹捧吹牛嗎?當然,他這種小嘍啰還沒到和他們攀比的地步。
在別人眼底就是炮灰。
吃完之后,監工一高興,還把五十多塊的飯錢結了,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努力,年輕人嘛,還有很多機會。”
季淮惶恐。
目送他們幾人都走后,他才坐下來,面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
低谷,唯有放下面子,放下姿態,彎下腰,才能往上走,埋頭苦干就對了,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狠狠抓住向上的那繩。
以最快的速度翻。
夜漸漸深了,他拖著略微疲憊的子,到了家門口,深吸氣,調整好呼吸才打開門,“我回來了。”
“跑跑跑。”
“咯咯咯。”
...
迎接他的是艾巧拍著手不斷出聲,而在前面,小家伙快速爬著。
一邊爬一邊笑,眼睛彎彎,口水還往下流。
小家伙自從會爬后,爬到很快,到爬,歡樂得很。
看到地上的兒子,季淮倏然輕松起來,蹲下來看他,小家伙快速就趴在他面前。
小腦袋仰頭看他,一笑,里的小牙又出來,吹著小,“噗噗噗...”
“再跑。”艾巧又拍了一下手掌,提高聲調。
“啊...咯咯..!@##...”小家伙以為媽媽追來了,四肢快速爬著,撲在了季淮懷里。
“抓起來,抓起來。”艾巧在后又提高兩個聲調,小家伙便以為媽媽越靠越近,一邊著一邊往爸爸懷里躲。
季淮抱著他,心得很。
艾巧看著他們父子,也跟著笑了,走到一邊把給季淮做的夜宵加熱。
他抱著兒子,開口沖道,“那棟樓接下來了,這一年會辛苦一點,不過會賺多點錢。”
“好的。”艾巧點頭。
“這里太小了,賺到錢買個大房子。”他說著,看著懷里的兒子,出言道,“讓你可以和媽媽在房間里躲著玩捉迷藏。”
這里就一個小房子,小家伙爬著都找不到地方藏,經常一臉苦惱拿服蓋住自己的頭,假裝躲起來了,爸爸媽媽找不到。
“呀呀呀..”小家伙也一臉認真點頭。
艾巧失笑,把面遞給季淮,了兒子,“你知道爸爸說的是什麼嗎?”
“唔...”他又搗鼓著小腦袋,呆萌呆萌的。
季淮看著一大一小,角上揚一抹弧度,眼底深了深。
上輩子忙忙碌碌好像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倒是現在覺得有了點寄托,可不就為了老婆兒子熱炕頭嗎?辛苦的時候還有人煮碗面吃呢。
覺干活都有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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