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姨娘這里溜走了一個云驪,又迎來一個云淑,可是喜的樂滋滋的,七姑娘的月錢日后還不是掌握在的手里。
云淑邊跟著的丫頭除了“素”字輩的素佳外,有個小丫頭子春燕,不過比云淑大兩歲,尚還不知事,平日端茶送水,渾不知事,好在有個喜云,和纖云一樣都是“云”字輩的丫頭,素來忠心,遂求了馮氏留在云淑邊伺候。
人長大的功夫需要多久,對于云淑而言,大概只需要一夜。
一夜之間,就了沒娘的孩子,變得懂事起來。
素佳正服侍云淑用膳,喜云要去找喜鵲,知道喜鵲是府中家生子,若也能夠在七姑娘邊伺候,七姑娘這里如虎添翼,和喜鵲是同時到朱姨娘這里伺候的,兩個人正好一伴兒。
朱姨娘的死也許喜鵲不清楚,可喜云卻一清二楚,甚至覺得是自己說的話,讓朱姨娘產生了不好的念頭,以至于自盡了。
故而很愧疚,也把這份愧疚投注在云淑上,希過的更好。
卻沒想到走近時,魏婆子正在和喜鵲說話:“朱姨娘這一去,你留在這里也不好,單姨娘平常就待下人苛刻,不知道要分派多活,我今兒去見了你大舅母,可惜只有個大太太房里灑掃的活兒,雖然比不得伺候的,但勝在清閑,也長久,總比在這里好。”
聽到這里,喜云有些黯然,但人往高走,水往地流,這也沒什麼。喜鵲大舅母是院的管事娘子,有清閑的活兒,總比這里好。要知道單姨娘平日就要邊丫頭們沒日沒夜的做紅,賣的銀錢填自己的荷包。
大太太是管事太太,那里想必是最好的地兒。
喜鵲此時嘟:“我在七姑娘這里伺候還是個大丫頭,去打太太那里倒了灑掃丫頭了。”
喜云聽了這話暗自笑,喜鵲就是這麼個脾氣。
又聽魏婆子恨鐵不鋼道:“你個傻姑娘,我打聽過了,大太太房里的二等丫頭送給五姑娘了,你去先填了灑掃丫頭的坑,若你做的好,就提拔在里伺候,如今不過是熬些時日,又有什麼要。”
如此,喜鵲才說話有了笑意:“既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嗯,你這幾日先在這里暫且先照看,把東西都收拾好,七姑娘那里你走的時候也好好地磕個頭,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親娘,還落這麼個鐵公手里。”魏婆子也是慨,蓋因朱姨娘脾氣甚好,雖然不大寵,但還不作踐丫頭。
喜鵲又道:“娘,您也別擔心我了,我這里攢的己銀子送出去你們都收了沒有?可有整整二十兩銀子呢。”
“收了收了,還是劉姨娘大方。”魏婆子高興的很。
男人管著一不大不小的莊子,可喜歡賭錢,家里還有三個小子,還當不了差,一切還得靠兒送錢出來過活。
“娘……”喜鵲推了娘一把,左右看看,很是虧心的樣子。
魏婆子這才反應過來,打了個哈哈:“看我,一時說錯了,時日不早了,我先走了。你這幾日就把箱籠好生收拾一番,到時候直接去大房。”
……
喜云不曾想自己居然聽到這樣的彌天大事,也沒想到喜鵲居然是收過劉姨娘的錢,只覺得渾發冷。
劉姨娘收買一個不寵的姨娘做什麼?
也許,朱姨娘假孕之事,是劉姨娘一手炮制出來的。
想到這里,喜云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子不停的抖,臉上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知曉現在要劉姨娘實在是太難了。
無憑無據,一個小丫頭,七姑娘一個小孩子,太太能為們作主嗎?
再者,劉姨娘早已生了一子一,站穩了腳跟,本人還是老爺寵妾,雖說有個新姨娘跟著去,但這新姨娘到底如何還未可知道,因此,只得把這件事藏在心里,等姐兒慢慢大了告訴。
喜云抖著從此回來時,云淑方才用完膳,今日十五,原準備去馮氏請安,卻見銀蝶過來傳話道:“太太恤七姑娘年紀小,說不必去請安,好生將養著就是了。”
喜云一反常態的訥訥站著,還是素佳道:“多謝太太恤,我們姑娘心里都記著太太的好。”
接著銀蝶又去單姨娘說了幾句話,忍冬悄悄過來不屑道:“太太那里可熱鬧了,來了兩位教養嬤嬤,才不讓大家去的。”
喜云看了云淑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絳雪軒中
馮氏看著面前的兩位教養嬤嬤,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都梳著溜的頭發一不茍,微微笑道:“養移居移氣,我想有二位嬤嬤在,我們家的姑娘們倒是不必如何出挑,只要們懂些眉眼高低就好。”說完又把這兩位嬤嬤稱贊了一遍。
呂、施二位嬤嬤都略謙虛幾句。
馮氏和們閑聊中發現,這施嬤嬤是曾經在儀寧殿伺候茶水的宮,要知曉儀寧殿可是皇上寢殿,后來被分到當年還是貴嬪的太妃邊做管事姑姑,今上即位后,又在皇后那里伺候,做風儀,后來才做到禮教司儀。
施嬤嬤臉上帶著些許笑影,不疾不徐,很有大將風范。
馮氏已經有八分滿意,但想著不能一言斷之,又和呂嬤嬤說話,比起施嬤嬤這樣高的資歷,呂嬤嬤就差些了。
這呂嬤嬤本和三皇子遼王生母溫妃一起進宮的宮婢,溫妃雖然出低微,,因生的實在麗得到寵幸,三年后封誥時封了貴人,誕下三皇子后封了婕妤,三皇子養到十歲,溫妃才封妃,只是剛封妃就去了。
呂嬤嬤就一直在溫妃邊伺候,雖然替溫妃管著宮中大小事,但也僅僅只是個尊等,不過管著些雜務,比施嬤嬤的風儀要低一級。
溫妃過世后,呂嬤嬤就被分到尚工局、尚食局各干了幾年,又去服侍建安公主,這建安公主很是寵,但長到十歲夭折,因宮里的人看呂嬤嬤年紀大了,才讓去做禮教司儀。
這二位嬤嬤的經歷聽了一遍,馮氏心里早已有了決斷,含笑看著呂、施二位嬤嬤道:“正所謂長有序,呂嬤嬤年長些,資歷更深,我那五丫頭就拜托你了。至于我那個不的六姑娘,就拜托施嬤嬤了。”
邰媽媽聞言大喜,那施嬤嬤可是服侍過先帝、太妃、皇后甚至皇上的人,長相也氣派,跟著興許日后能和皇后一派打好關系,誰不知道太子是將來的天下之主啊。
至于呂嬤嬤,要說關系也就和遼王關系稍微親近點,遼王雖然是章家的大婿,可是封地偏僻,想來也并不十分寵,這呂嬤嬤也有些不詳,伺候溫妃,溫妃沒了,伺候建安公主,建安公主也沒了……
這樣的人說起來也有些不詳,論才干,頂天了也就只是在個不寵的妃子邊管過雜務,不比施嬤嬤,都是在先帝、皇帝甚至高位妃嬪邊伺候過,家六姑娘有施嬤嬤這樣教導,必定如凰涅槃。
太太真是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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