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延:“……”
所有人都看著他,接著老五端王也說道:“四哥就莫要與二郎置氣了,小子氣方剛,咱們做長輩的多讓著些又何妨?”
趙承延:“……”
他心中很是委屈,明明是趙玥掃了他的面,讓他為笑話,現在反倒是他不知好歹了。
被眾人這麼一說,心中不痛快卻又不好發泄,只得裝大度忍道:“二郎的擊鞠技藝甚佳,什麼時候我得好好與你切磋切磋。”
趙玥連忙擺手,恭維道:“四皇叔過獎了,那日侄兒不過是投機取巧,若真對戰,必不是四皇叔的對手。”
這話趙承延聽著稍微舒坦了些。
一旁的崔文熙忍著笑瞥了一眼對面的趙玥,卻不想兩人的目撞了個正著。
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別開,之后趙玥不敢再瞧了。
沒過多時侍前來告知,說河豚宴可以開席。
永寧問道:“庖廚用了可有異常?”
侍答道:“回殿下,目前庖廚并無異樣,且時辰足夠,諸位可以用膳了。”
河豚雖鮮,但有劇毒,一個理不慎在場的個個都跑不掉,故而在食用之前主人家會要求理河豚的庖廚親自嘗試。
現在那庖廚已經用了許久,并未發現異常,眾人可放心食用。
人們陸續去廂房,男分開圍桌,因為大家討論的話題不一樣。
郎們坐后,婢端來銅盆供們凈手。
最先呈上桌的是冷盤,也就是拌河豚皮。
河豚皮非常松脆,且有嚼勁,切細與蔥姜為伍,用起來特別爽口。
崔文熙喜食河豚,但不是特別食河豚皮,只淺嘗許。
婢呈上來新酒,接著又陸續呈上河豚魚膾。
天青的陶瓷盤里盛放著瑩潤魚膾,每片魚膾都被片得薄如蟬翼,其質潔白剔,擺放出許多花樣。
有蓮花狀、孔雀狀、蝶狀等,形態各異,擺盤很是。
搭配魚膾的蘸料也有好幾種口味,有清醬口的,酸辣口的,也有微苦辛辣的黃芥末,任意搭配。
崔文熙興致嘗了一片蘸上黃芥末的魚膾,辛辣口刺激著味蕾,質彈牙極韌勁,很有一番滋味。
永寧看向道:“味道如何?”
崔文熙贊道:“極好,我就這口鮮。”
人們用新酒搭配魚膾,熱絡笑談。
郎君們聊時政,聊吃喝玩樂,郎們則聊京中哪家的胭脂綾羅好,要麼就是各種家庭瑣碎八卦。
崔文熙覺著新酒還不錯,用起來順口,又抿了許。
那酒瓶小小的一只,裝不下多,倒了兩杯就完了,永寧讓婢再添上些。
桌上還有桂花酒,喜歡什麼就用什麼,自取。
待眾人把魚膾食用得差不多后,接下來呈上桌的是烤魚白。
所謂魚白,就是雄魚的巢,經過庖廚烤制理后,外皮脆,里漿,是一道非常珍貴的食材。
永寧食魚白,喜歡它的質地鮮。
崔文熙嫌棄它是雄魚巢,只食用了一粒便作罷。
餐桌上的婦人們嫌棄暴殄天,不懂得那極致的鮮。
在人們沉浸在魚白的鮮中時,一道炸豚骨傳了上來,是用河豚碎骨裹上面和蛋炸而,特別香。
這道菜肴最適宜佐酒,崔文熙食,用了好幾塊。
同永寧等人一邊飲酒,一邊聊起平的現狀,都覺得可以再找一位品行端正的郎君過日子。
稍后河豚湯呈上桌,紅泥小火爐上放著小小的陶,里頭是用河豚頭和魚骨熬制而,湯白,鮮香濃郁,聞著令人食大增。
芳凌替盛上一碗。
侍們陸續呈上圓筲子,里頭放著許多配菜,有豆腐、春筍、菌菇、各類菜蔬,供人們涮燙食用。
崔文熙拿湯匙嘗了一口湯,鮮得咬舌頭。
在場的眾人對河豚湯贊不絕口。
們這群貴婦個個都會吃,也懂吃,胃口再挑剔也不得不臣服在河豚的鮮滋味中。
這不,用了一碗河豚湯后,崔文熙又食用了許涮燙的菜蔬,最后還不滿足,又用湯泡了半碗粳米飯才作罷。
今兒這餐徹底滿足了的口腹之,心都要舒暢許多。
哪曾想,貪吃差點令丟了節,因為他們飲的酒出了岔子!
河豚宴接近尾聲后,呈上來的是清茶,可消食。
酒足飯飽的郎們坐在一起嘮著這餐河豚的妙之,永寧打葉子牌,又張羅著婦人們打牌消遣。
崔文熙有些犯困,便先去長樂館的客房午休,慶王等人則坐在一起討論某地的風俗人。
人們自行安排,或午休,或打葉子牌,或吃茶嘮嗑。
現下賓客們被安置好了,府里的仆人們便松懈了些,可以個懶。
這個時候外頭極有仆人走,些許家奴趁機睡個午覺補足神。
平日里永寧荒-,管理松泛,導致底下的家奴也沒有規矩章法。這不,現下就有婢趁著外頭無人走,在儀亭那邊的竹林里。
有人在背地里暗暗揭發,利用賓客捅穿這場齷齪事,正巧崔文熙就歇在長樂館,若是到永寧們打葉子牌的世安苑,會途經儀亭。
也不知是飲酒過量還是其他,崔文熙忽覺口干舌燥,心里頭也莫名焦灼難耐。
芳凌給倒了幾杯水喝。
也在這時,外頭有仆人來,說永寧那邊有事尋。
崔文熙應了一聲,打發走仆人后,這才稍稍整理著,同芳凌去世安苑那邊。
走出長樂館后,路上到趙玥和衛公公主仆前往客房午休。
雙方相互行禮,見面紅,趙玥問道:“四皇嬸這是吃醉了麼?”
崔文熙回道:“多半是那新酒厲害,頭暈乎乎的,渾都不得勁。”
趙玥蹙眉,看向芳凌道:“可飲過醒酒湯?”
芳凌:“正要去世安苑討。”
趙玥不再多問。
待們走后,他還杵在原地看二人走遠的背影。
崔文熙仿佛真的吃醉了,只覺得兩發,渾上下的皮滾燙,口干舌燥得厲害。
了,只覺得心深升起一無名邪火,說道:“這酒真是厲害,我渾上下都醉了。”
芳凌也察覺到不對勁,有些擔憂道:“不若娘子先回去歇著,奴婢走一趟世安苑?”
崔文熙:“倒也無妨。”
腳下虛浮,差點摔了跟斗,若不是芳凌眼疾手快,鐵定得摔跤。
一直盯著們看的趙玥眉頭皺得更深,想說什麼,終是忍下了。
衛公公伺候他去附近的客房小憩,他心里頭不放心,在廂房里沒坐一會兒就出去了。衛公公連忙追上,他說道:“我去瞧瞧就回。”
衛公公不再多言。
當時崔文熙主仆已經快要抵達儀亭那邊,起先覺著應是吃醉酒的緣故,后來愈發到蹊蹺,因為不僅僅是渾無力,并且還起了難以抑制的生理反應。
這絕對不是醉酒的征兆!
見渾無力,芳凌大為不解,焦急道:“娘子這是怎麼了?”
崔文熙面含春,一臉桃紅艷,原本雪白的頸脖上早就爬滿了人的緋。
又是惱又是焦灼,努力克制著理智道:“永寧那混球,不知拿了什麼給我吃。”
芳凌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娘子這話是何意?”
崔文熙腳下虛晃,難以啟齒道:“我興許是中了藥,滿腦子都是荒唐事。”
芳凌:“!!!”
震驚地瞪大眼睛,委實驚不小。
崔文熙站都站不穩,芳凌恐慌地攙扶住的子,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屋偏逢連夜雨,竟見慶王獨自一人及趕匆匆往這邊來了。
方才跟過來探究竟的趙玥也察覺到了他的影,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他一點都不想與慶王面,當機立斷躲進了旁邊的假山景觀里。
而不遠的崔文熙主仆也慌了,可以萬分確定自己中了藥無疑,若以眼下這形落慶王手里,節就甭想要了。
實在不了自己向他求歡索的形,嫌臟。
芳凌也知道目前的況不妙,正六神無主時,崔文熙用力推開道:“你趕去世安苑人,莫要讓我跟慶王單獨相,快!”
芳凌著急道:“奴婢不放心娘子一人在這里。”
崔文熙心中有了主意,指著不遠的假山道:“現下無人我先藏進去,你別誤了事,趕避著慶王去世安苑,快!”
芳凌:“可是……”
崔文熙:“莫要磨蹭!”
不做多想,當即跌跌撞撞朝假山去了。
芳凌見主意已定,不敢拖后,慌忙避開慶王去世安苑搬救兵。
崔文熙兩發,忍著貓抓似的-難耐,用指甲狠狠掐手心迫使頭腦清醒,踉踉蹌蹌奔進了假山景觀里。
哪曾想,一頭扎了進去,就猝不及防跟趙玥打了個照面。
崔文熙:“!!!”
趙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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