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忍不住翹了胡子。

　原本肅穆的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老皇帝散眉心，咬咬牙再次問道：“……除了你呢？”

　唉。

　生活不易，團子嘆氣。

　汗阿瑪可真是麻煩，永遠有這麼多選擇題丟給他來做，要他這個皇帝做什麼。

　胤小祕腹誹完，上還是老實作答：“那肯定是四哥呀。”

　康熙沉著臉，手中南紅珠串被盤的油水，他問：“為何選老四？”

　胤祕吸了吸鼻子，奇怪地著他汗阿瑪：“不是阿瑪讓我選個人？”

　康熙深吸一口氣，半晌道：“那換個問法，老四能為朕帶來什麼？”

　這個胤小祕知道，連忙舉手高喊：“一個阿哥！”

　康熙：“……”

　眼瞧著汗阿瑪的臉黑得像挖煤工，小團子不敢再皮，賣乖道：“其實很簡單呀，我對別的哥哥也不了解，因為他們整日里只讀書，又不跟我多說什麼。”

　康熙掃一眼，手上盤的速度加快：“哦，你四哥就搭理你了？”

　“當然。我的米花機，還有這幾日琉璃廠新制的玻璃窗，都是四哥弄的。去塞外時，山左奇荒的三年大災，各地的風土食也是四哥講給我的，還有……”

　老皇帝揚了揚眉：“什麼玻璃窗，你們兄弟倆又在搞什麼？”

　胤祕出一副超級驕傲的小表：“玻璃窗當然是作窗戶的玻璃，有這——麼大，不怕滾水，又結實又省錢，一眼就能見窗外，屋里可明亮啦！”

　康熙意，心思都被幺子帶偏了：“怎麼沒聽你們提起過。”

　小團子頓了頓，嘻嘻笑道：“四哥是個鋸葫蘆，兒砸早就想告訴汗阿瑪啦，可惜一直沒做功嘛。”

　老皇帝冷哼一聲，才不信幺子的鬼話，指不定是他又想玩什麼呢。

　不過，老四的子……倒確實是個肯干實事又不會邀功的。

　想到這里，康熙將話題扯回來：“等回宮了，朕也瞧瞧這個玻璃窗。不過一扇窗，便把你給收買了！沒出息。”

　胤祕喜歡自黑，卻見不得別人不說他“沒出息”。

　什麼有出息呀，人人都當大清國皇帝嗎？

　沒有子民的大清國還能國嗎。

　小團子也不跟他汗阿瑪杠，眨眨眼委屈道：“佟額娘跟兒砸講，人得在心里種了花，這一輩子才不會荒蕪。其他的哥哥們也有想要的東西，但好像不是在種花，更像是摘別人的花，只有跟四哥相下來，兒砸才覺著他是個會種花的人。況且，兒砸最擅長和泥，跟四哥玩得好有什麼不對。”

　康熙心中有些驚愕。這話多半不是佟佳貴妃所言，而是小幺借他佟額娘的口，從稚子真的角度，傾訴在他眼中的阿哥們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胤小祕一口氣說完，見汗阿瑪沒有發火的跡象，又皮道：“就選四哥就選四哥，略略略~”

　老皇帝看著小團子叭叭叭說完，還做了個萌萌的鬼臉，兇兇的，終于被逗笑了。頗為無奈的食指隔空點著他：“你啊，朕看你就會和稀泥。”

　話雖這麼說，康熙心中卻對這段話很有。連帶著小團子那句“四哥是個會種花的人”，也一并了他心底。

　最后，康熙轉的手串落定，將王掞呈來的折留中不發。

　若是……總要給老四留些保底的手段。

　*

　十一月末，新年之前，康熙去了趟圓明園。

　圓明園早幾年被賜給了四阿哥，幾經修建，尚未完全竣工，這還是康熙頭一次去瞧瞧。這回他沒帶胤祕，誰也沒說，私下去了一趟，很快便回駐暢春園。

　不過就是逛逛園子，八阿哥十四阿哥似乎也并未在意。

　只不過，沒幾日，老皇帝便將皇孫弘歷接宮中，下旨由佟佳貴妃與和嬪瓜爾佳氏養，與適齡阿哥一道在尚書房讀書。

　承乾宮。

　弘歷給上首位的佟佳貴妃與側方的和嬪作禮道：“弘歷見過佟娘娘，見過關娘娘。”

　佟佳貴妃笑著還沒說話，胤小祕先開心上了。

　看著面前恭恭敬敬向佟額娘作禮的四侄子，小團子盤盤揮手道：“四侄子起來吧，往后你要聽幺叔的話，多學，多聽，多做，才不佟額娘鬧心……”

　“啪——”

　佟佳貴妃一掌拍上小團子屁：“你裹，本宮就舒坦多了。”

　弘歷聞言笑彎了眉眼，起立到了佟佳氏側，通氣派，瞧著就是位貴氣小公子。

　胤祕不服了：“四侄子沒有我領導，他不行的！”

　佟佳貴妃冷哼：“聽你汗阿瑪說，弘歷如今已經在讀《資治通鑒》，你大字都寫不出幾個，還領導人家？”

　胤小祕撇撇，碎碎念道：“我只是不愿意一個字寫一百二十遍，不寫又不代表我不會，只能證明汗阿瑪的方法不適合我。”

　佟佳氏：“你嘰嘰咕咕說什麼呢？”

　胤祕：“沒什麼，我夸佟額娘生得太啦。”

　佟佳貴妃：“……”

　和嬪：噗。

　親眼目睹了幺皇叔是如何“橫行霸道”廷，弘歷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和欽佩之。

　怪不得連阿瑪都拿幺叔沒辦法，佟娘娘不也沒轍嘛。

　這麼一對比，他被小小的坑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弘歷給自己心里埋下一份暗示，迷迷糊糊被胤祕扯著出了承乾宮主殿。他站在月臺下，看著幺叔左顧右盼之后，默默從袖兜里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里面都是糖粒子。

　弘歷極了。覺得幺叔真是太好了，有好東西還不忘留給他一份。

　以后，他一定要對幺叔百倍的好！

　年侄子和蘿卜丁幺叔一邊分著跳跳糖，一邊著被電了一樣的覺。佟佳貴妃從窗口去一眼，只覺得辣目，嫌棄幾句連忙走開。

　胤小祕分完糖果，又覺得無聊了。

　他正打算拉著墊背的四侄子出去作妖，腦海中就響起二筒的聲音。

　【滴。】

　【檢測到新任務：鍋湯，蘇州特菜式。】

　【今日康熙點名要用鍋湯，吃完后，獲得：四階魔方及其公式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