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給我的錢怎麼還能要回去?”林躍飛拍了一下林笑的頭頂。
“那你還說話不算數呢!”林笑口而出。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林躍飛挑眉。
“你說以后再也不喝酒打牌了!剛才又去打牌了!”雖然這次打牌回來的比以前都早,不像以前那樣半夜才回來,叮鈴咣當地把林笑和媽媽都吵醒。
林笑知道媽媽因為三班倒長年作息紊,睡眠淺、難睡。每次被吵醒后,呂秀英走去大門口把安全鏈拴上,再躺到床上,很久很久才能睡著,有時甚至閉目養神到天亮直接起床。
林笑噠噠跑到大門口,把安全鏈掛上,指責哥哥:“你打完牌回家也不知道把安全鏈掛上!”
林躍飛虛心認錯:“我以后記得掛。”
媽媽和妹妹的小習慣在泛黃的記憶中突然變得鮮活起來,林躍飛腦中浮現出這樣的畫面,每天晚上睡覺前,媽媽或妹妹都要把老式防盜門的安全鏈掛上。
這樣即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也只能開一條。
現在的治安不如以后好,翻窗撬鎖戶盜竊這樣的事年年都能聽說。傳說中現在的防盜門鎖,“練工”拿著鐵幾秒鐘就能打開,呂秀英一直覺得不安全。
林躍飛想到,上輩子自己總是深夜才回家,家里只有媽媽和妹妹,又要給自己留門,不能掛上安全鏈……媽媽心里一定很不安吧。
或許這也是媽媽睡不踏實的一個原因。
林躍飛以前不懂人為什麼這也怕那也怕,后來和沈蕓在一起,沈蕓念叨得多了,林躍飛雖然也沒辦法百分百會到沈蕓的,但是在行上注意多了。
走夜路的時候,到順路的行人,他就拉開點距離,讓人家先走。
晚上坐電梯的時候,如果電梯里只有一個人,他就等下一趟。
沈蕓一個人的時候都經常沒有安全,現在媽媽還帶著一個年齡那麼小的妹妹,只會更加警覺。
林躍飛怕自己記不住,走到妹妹的書桌前撕草稿紙,準備寫一張便簽在門邊。
林笑一把搶過自己的草稿紙:“不許我的東西!”
“你今天怎麼這麼小氣?”林躍飛手去妹妹的頭頂,這一次林笑敏捷地躲開了!
林躍飛噗嗤一聲笑了,在林笑“兇狠”的目中,收起笑容,認真解釋:“我沒有食言,今天沒喝酒也沒打牌。”
林笑瞇著眼睛觀察哥哥,像一只機警的小狐貍。
繞著哥哥轉了一圈,聳聳鼻尖,竟然真的沒有聞到煙味!以前哥哥每次打牌都會帶著濃濃的煙味回家。
“那你出去那麼久,去干嘛了?”林笑問道。
“你知道老五何智吧?”林躍飛說道。
林笑皺起小眉頭,哥哥邊的那幾個朋友都不喜歡,約記得何智是材最瘦小的那個。
“我剛才把他抓去讀書了。”林躍飛告訴妹妹。
“就像抓我讀書那樣嗎?”哥哥怎麼到抓人學習?
哥哥剛退燒就裁了一刀草稿紙,裝訂一本口算本,每天睡前給林笑出兩頁口算題,林笑第二天必須把這兩頁口算題寫完,哥哥還要給批改。
一開始只有加減法,現在還添上了乘法!
放在鉛筆盒里的課程表,林笑在背面寫上九九乘法表,每次想不起來的時候就翻過課程表看一眼。
明明非常蔽……哥哥竟然發現了!
哥哥殘酷地沒收了林笑的舊課程表,說反正你下學期就換新課程表了。
沒想到哥哥不止抓學習,還抓其他小弟學習。
“是不是只要你一聲哥,就會被你抓去學習啊?”林笑皺著小眉頭。
還真是,林躍飛噗嗤一聲笑了,親妹妹、拜把兄弟,甚至還有沈蕓,他計劃通通把他們抓去學習!
“對啊。”林躍飛點頭。
哥哥真是大魔頭!西游記里的大魔頭到抓人來吃,哥哥到抓人學習!
林笑踮起腳尖,飛快地拍了一下哥哥的頭,超小聲:“弟弟。”
既然哥哥就會被哥哥抓去學習,那就弟弟好啦!
林笑邁著小短飛快溜走,被林躍飛一把抓住后領,語氣危險:“你剛才我什麼?”
林笑脖子前面被人造棉睡勒住,立刻投降:“哥!哥!親哥!”
林躍飛輕哼一聲,這才松手。
呂秀英從廚房里端著碗出來,瞪了林躍飛一眼:“不許欺負你妹。”
晚上的燉還剩一大半,炒瓜還剩一小半,現在天氣這麼熱,呂秀英沒再熱,直接端上來讓林躍飛吃涼的。
又給林躍飛現做了一碗疙瘩湯,用蔥花和西紅柿熗鍋,再添一點燉的湯,一端上來林笑就不停吸鼻子。
“咕嚕嚕……”林笑低頭看自己的小肚子,它怎麼了呢?
哥哥一邊笑,一邊對說:“去拿個小碗。”
林笑立刻去廚房里捧了一只小碗出來,放在哥哥的大碗旁邊。
林躍飛分給林笑一小碗,“夠不夠?”
林笑把小碗端到自己前,吹一吹、喝一口,幸福地瞇起眼睛:“太香啦!”
林躍飛眼中也出懷念的神,這份獨屬于媽媽的飯菜味道,他也許久沒嘗到了。
呂秀英看到兩個孩子吃得這麼,自己也覺得有些了,把鍋里最后半碗疙瘩湯盛起來,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一起吃了頓夜宵。
和哥哥搶著吃完燉,林笑數得清清楚楚,比哥哥多吃了兩塊!
林笑大度地原諒哥哥,那兩錢就不要回來了。
握著削好的鉛筆坐在書桌前,剛才寫的日記,需要再修改一下。
林笑把哥哥說話不算話,狐朋狗友一就走的那一段掉,準備改哥哥抓小弟讀書,還有一家人一起吃了夜宵!
這對林笑來說是十分稀奇的驗。
以前哥哥晚上都不在家,自然從來沒有一家三口晚上一起吃過東西。
林躍飛叼著牙刷,從大屋門口走過,看到林笑趴在書桌上,皺眉:“林笑!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干嘛?”
林笑被大名,手一抖,刺啦——本子被橡皮破了!
林笑傻眼了。好長好長的一條口子,把整張紙撕兩半……
只能重寫這篇日記了。
林笑沖到門口,朝著哥哥砰砰砰砰一頓捶:“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
第二天早上,林笑起床,哥哥已經不見了。
“笑笑,看看你書桌上有什麼?”呂秀英正在裁服,看到林笑起床,指了指的書桌。
林笑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書桌前:“哇,新本子!這是給我的?”
新本子很漂亮,皮封面上印著撲蝴蝶的小貓!
“你哥一大早給你買的日記本,讓你寫作業用的。”呂秀英說道。
林笑搖頭,哥哥什麼都不懂,寫暑假日記的作業本是全班統一的,哥哥給買的這個皮本,到時候本不能上去。
而且老師要求用田字格本,哥哥買的是橫格本。
再說了,林笑的本子前面還有之前寫的兩篇日記呢!
要是換了新本子,前兩篇日記豈不是也要重寫?
林笑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只要把橡皮破的那一頁小心撕掉就行了。
不過哥哥買回來的本子,林笑很喜歡,這樣的本子用來寫作業給老師實在是太浪費了。林笑決定把漂亮本子放在屜里,等會寫的字更多一些的時候,用來寫真正的日記。
不是給老師看的那種,是真正的日記!
“先別抱著新本子看了,你哥一大早還買了早飯,快過來吃。”
林笑立刻放下新本子,一溜煙跑到餐桌旁。
炸油條、炸糖糕、茶葉蛋、豆腐腦!好盛的早餐哇!
林笑最喜歡從食堂買的早餐,但是媽媽很從食堂買,家里的早飯基本是昨晚的剩飯。媽媽偶爾從食堂買,也只買一樣干的一樣稀的,油條或者糖糕,豆漿或者豆腐腦。
林笑第一次早餐一口氣吃這麼多樣!
手去拿油條,呂秀英先一步拿在手里,把油條的兩拆開,遞給林笑一:“你吃不了一,吃半吧。”
“你哥也真是的,買什麼茶葉蛋啊,想吃蛋在家煮不就行了……”
林笑咬一口香香脆脆的油條,又喝一口溜溜的豆腐腦,聽到媽媽的話連忙說道:“我吃!食堂的茶葉蛋好吃!”
林秀英翻了一個白眼:“你覺得外面什麼都好吃,食堂的東西哪里有家里好吃?”
食堂新鮮的早飯當然比家里昨晚的剩飯好吃,林笑在心中想到,但是不敢說出口。
吃完盛的早飯,林笑終于關心起哥哥的去向:“媽,我哥去哪兒了?”
以前哥哥雖然天天出門,但都是下午才出門,上午在家里呼呼大睡,林笑還是第一次見到哥哥一大早出門。
呂秀英也有點奇怪:“說是去踢足球了。”也不知道他又在哪里認識了踢足球的新朋友?
林躍飛連午飯都沒有回家吃,一直到太落山他才回家,頭發漉漉的,上帶著一香皂味。
“你去澡堂洗澡了?”
“你今天踢了一整天球啊?怎麼曬這樣!”呂秀英看著林躍飛一個白天就變得又黑又紅的皮,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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