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給您賠不是。”林躍飛對呂世榮說道。
呂世榮的眼睛差點從眼眶里瞪出來,他張開半天才發出聲音:“你,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林躍飛笑:“真沒有。”
上輩子直到林躍飛重生時,媽媽和姥姥都還健在。
媽媽檢查出老年癡呆癥初期,上小病很多,大病沒有,應該能長壽。
姥姥更好,一把年紀了吃得香睡得著,生活完全自理,如果不是媽媽攔著不讓,甚至還想養。
但是舅舅呂世榮已經不在了,胃癌,發現時已經是晚期。
林躍飛看著舅舅年輕神的模樣,心想以后得每年讓舅舅去醫院檢。
呂秀英在林笑的催促下,把西瓜外面洗干凈,放進竹籃里,然后把竹籃吊進井水里。
這樣吊一晚上,西瓜吃起來有沁人心脾的涼爽,又不會冰到激牙,涼得剛剛好。
吊好西瓜后,林笑站在井邊一個勁兒地低頭往下面看。林躍飛一把揪住的后領子,把往后拉:“離井邊遠點。”
林笑小小一只,比井口細得多,站在井邊看著嚇人。
李云珠聽到后連忙說道:“笑笑,進屋來。”
林笑邁過門檻,踩在屋里的紅磚地上。呂秀英的潔癖大概有點傳,李云珠也是個利索人,把平房收拾得窗明幾凈。
林笑過玻璃窗,看到小院里的葡萄架,爬滿了葡萄藤,已經掛上了一串串的葡萄,只是尚未從青變紫。
“姥姥,你今年還給我曬葡萄干嗎?”
李云珠毫不猶豫:“曬,姥姥給你曬。”
呂秀英打開自己帶來的大包小包,把里面的東西一樣樣往外掏。大部分都是有一點小瑕疵的布,紡織廠工人們用便宜的價格部買下來。
“媽,你做枕套、做睡、納鞋底用。”呂秀英說道。
李云珠把一塊塊抖開,用手過:“怪好的布,納什麼鞋底!做外面的服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的是有個小,有的是印染的時候花樣錯開了,該怎麼避開這些瑕疵,李云珠腦子里已經想好了。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呂秀英又從包里拿出一袋袋方便面。
李云珠喜笑開:“小建吃這個!”
小建是林笑舅舅的小兒子,舅舅呂世榮也有兩個孩子,大兒呂文麗十九歲、小兒子呂文建十四歲。
呂秀英:“媽你不是也吃,別都給小建。”
林笑在旁邊說:“我也吃!”
李云珠笑道:“對,我們笑笑也吃,今晚就給你們煮?”
呂秀英看了林笑一眼,眼中暗含警告:“在家沒你吃的,這是給你姥姥拿來的。”
“去找你小建哥哥玩。”
林笑聽到媽媽的話,就猜到大人有不想讓聽到的話要說。果然,林笑剛走出屋子,就聽到媽媽對姥姥說:“媽,你最近和我嫂子……”
林笑聽到姥姥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林笑才沒去找小建哥哥玩,和這個表哥不。如果是以前,林笑肯定一個人玩,但是現在,去找自己親哥。
林笑還沒發現這樣的變化,走到蹲在院子里的哥哥邊:“哥,你干什麼呢?”
林躍飛往前一撲,手一扣,扣了個空。
“你把我蛐蛐都嚇走了!”林躍飛瞪向林笑。
“哥,你好稚,這麼大年紀還抓蛐蛐。”林笑一臉嫌棄。
林躍飛站起來,拍拍子上的土,心想林笑還不知道他真實的心理年齡呢,抓蛐蛐和年齡有什麼關系?
林躍飛回頭看到妹妹:“你怎麼了?不高興?”
林笑大吃一驚,哥哥像孫悟空一樣在煉丹爐里煉出火眼金睛了嗎?
林躍飛看到林笑的反應,更加確定林笑不高興了。
“怎麼了,你不是很想回老家、很想看姥姥的嗎?”
林笑點頭:“是啊!”
林躍飛了一把狗尾草,蹲在地上編小兔子,蹲下后的告訴和林笑齊平:“那你怎麼回事?”
林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把自己的小小煩惱和哥哥說:“以前姥姥住我們家的時候,我覺姥姥是我一個人的姥姥。”
“現在我們來姥姥家,我覺姥姥不是我一個人的姥姥了。”
原來是這樣,林躍飛確定妹妹沒被欺負就行了,他可沒空幫妹妹開解這樣的小煩惱。
他把狗尾草編的小兔子扔給林笑,糾正:“你姥姥不是呂文建的姥姥,呂文建管你姥姥。”
“所以呂文建沒和你搶姥姥,啊。”
林躍飛毫不走心地安道。
林笑才沒那麼好騙!
“不管是姥姥還是,不都是我姥姥一個人嘛!不都是李云珠嘛!”林笑小小聲地念出姥姥的名字。
林躍飛彈了一下林笑的腦門:“小家伙占有還強,你也不是獨生子啊?”
林笑出生的年份,正好是強制實行一胎政策的年份。從林笑出生那年往后,紡織廠里出生的小孩就都是獨生子了。
“你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媽,你媽不還是我媽?”林躍飛說道。他想不明白林笑在姥姥這里怎麼還想要獨寵了?
林笑口而出:“可是媽媽本不喜歡你啊!”
林躍飛:“……哥哥是可以揍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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