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還想起哄，試圖讓黎澳再變一個魔，虞景硯看不過去，直接道，“黎澳飯都還沒吃完呢，你們是吃飽了不，人家可還著肚子！”

　“要是真想看，回頭黎澳登臺，你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趕散了散了散了！”

　眾人圍攏過來，本就是為了看熱鬧，此時熱鬧看完了，自然是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尹翦不了那份氣，是最早離開的。

　出門的時候，他因為走得太快，沒看路，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哎呦！”

　被撞到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一簡單的休閑服飾，即便頭發被剃了，也能看得出有些禿頂。

　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些臉生，不像是節目組里的人，尹翦心本就不好，撞到人后居然也沒道歉，反而惡狠狠地道，“長眼睛不看路啊！”

　“哎，你這個小伙子，怎麼……”那中年男人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是尹翦手一甩，人直接跑沒影兒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中年男人著自己的肩膀，搖了搖頭。

　“老師，您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徐導還在等著您呢！”一個年輕人忽然小跑著趕了過來，見中年男人在肩膀，嚇了一跳，“老師，您沒事兒吧？”

　“沒什麼大事兒，也就是被人撞了一下。”中年男子擺擺手。

　“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年輕人連忙扶住了中年男人，“您小心點兒。”

　“沒事沒事。”

　“不是說讓你在沙發上休息一下，我去跑的嗎？您還沒養好……”

　“哎呀，好啦好啦，”中年男人無奈地道，“我這不也是順便來看看選手嘛！”

　年輕人嘆氣，“老師，師娘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這才放您出來的……”

　提起自己的妻子，中年男人干咳一聲，“走吧，去跟徐導聊一聊，我大概有了幾個人選。”

　兩人離開的時候，餐廳里也有不人注意到了，只是，此時的選手們，并沒有太過在意那兩個人罷了。

　*

　“總算走了。”虞景硯松了一口氣，了碗，“都有點兒涼了……”

　他的對面，黎澳已經起了筷子。

　將一大碗螺螄吃完后，黎澳甚至還將里面的菜和花生也全都撈出來吃掉了。

　雖螺螄的氣味兒聞起來十分糟糕，但口確實非常好。

　將筷子放好，虞景硯的聲音響起，多了幾分求夸贊的語氣，“怎麼樣，螺螄是不是很好吃！”

　黎澳看著虞景硯，忽然道，“你怎麼不問問，我是從哪里撿到你手稿的？”

　“啊？”虞景硯疑，“為什麼要問 ，你不都還給我了嗎？”

　黎澳站起，輕笑一聲，“因為，那份手稿是在我的房間里撿到的。”

　虞景硯眸子驀得睜大，“你的意思是……”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

　“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黎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是我自導自演，博取你的好也說不定。”

　虞景硯臉上的表一僵，“哈？”

　見黎澳要離開，虞景硯連忙道，“那個，黎澳，我真的沒有那麼想過！”

　黎澳轉，笑了笑，“即便想過也沒有什麼關系。”

　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監控，“因為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做的。”

　*

　虞景硯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著剛才黎澳的話。

　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黎澳要將那些事告訴自己。

　按照黎澳的說法，他選擇告訴自己，不也是在博取自己的好嗎？

　但自己的好又有什麼好博取的？

　難道……虞景硯心里一凜，黎澳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但這不可能啊，重生之后，虞景硯從未將此事告知過別人。

　就連陸桀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說之前完全是個陌生人的黎澳了。

　如果想要查清楚手稿事件的真相，大概只有調監控一個途徑了。

　想到這里，虞景硯腳步一轉，準備去監控室問問看。

　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沒有明言拒絕，只說他們現在做不了主，需要向上級請示，讓虞景硯耐心等待。

　虞景硯無法，只能回去等消息。

　*

　電梯運行到六樓，電梯門打開，尹翦先低頭看了一眼電梯和地板之間的隙，這才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電梯。

　“是你啊。”

　見是虞景硯，尹翦問道，“你這是去監控室了？怎麼樣？找到走你手稿的那個人了嗎？”

　虞景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尹翦疑，“你這……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啊？”

　“找到了。”

　“找到了啊？”尹翦的臉上立刻出了一個有些夸張的笑容來，“是誰的啊？”

　虞景硯奇怪地看了尹翦一眼，“我的意思是，我的手稿找到了。”

　尹翦一愣，“啊？那你怎麼還……”

　“嗯？”

　“啊，我的意思是，你手稿不是找到了嗎？怎麼還去監控室？”尹翦問道。

　“我想知道我的手稿是在哪兒丟的。”虞景硯隨意應付了過去。

　事牽涉到了黎澳，虞景硯本能地不想將更的容告訴尹翦，“我到了，先走了。”

　虞景硯的腳步聲在走廊回，漸漸合攏的電梯門將尹翦的表掩去。

　*

　“黎哥！”

　黎澳手一抖，險些被房門給夾了手。

　郎趾興沖沖地道，“我等你好久了！”

　黎澳疑，“你等我做什麼？”

　“等你去練習室啊！”郎趾大大咧咧地拍上了黎澳的肩膀，“你的魔難道不需要練習嗎？”

　“是魔法。”黎澳糾正道。

　“我懂我懂~”郎趾神兮兮地道，“要保的嘛！”

　魔的原理本就是魔師們吃飯的家伙，要是這麼輕易就被人破解了，那以后看起來多沒意思啊~

　郎趾是這麼想的。

　黎澳知道他誤會了，也沒多解釋，而是和郎趾一起來到了練習室。

　練習室不在這一棟大樓，而是在對面。

　剛走進對面的大樓，郎趾便熱滿滿地沖著一個剃了頭的男人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那個剃了頭的男人也笑著回應，他向黎澳出了手，“你好，昨天的魔很有趣。”

　黎澳手與對方輕輕握了握，謙虛道，“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

　“我很期待你在舞臺上的表現。”

　“謝謝，我會努力的。”

　等那個男人離開后，黎澳便詢問道， “郎趾，你認識他？”

　“不認識啊！”

　黎澳愣了一下，“可你剛才和他打了招呼……”

　“不認識也可以打招呼啊！”郎趾理所當然地道，“是禮貌！”

　黎澳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他果然不該對郎趾這樣的自來抱有太高的期。

　郎趾的禮貌好像和別人的不一樣。

　*

　練習室，黎澳剛一進門，就看見一群人圍攏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麼。

　郎趾最喜歡湊熱鬧，當下就棄黎澳而去，幾下就鉆了進去，順利地融了其中。

　黎澳看的是嘆為觀止，就郎趾那作，大概很適合去十分擁的地鐵，怎麼都能上得去。

　郎趾鉆進去后，就在手機上看到了悉的畫面。

　正是黎澳之前在餐廳里變魔的視頻，不知道被誰拍到然后發去了網上。

　視頻有些晃，拍攝的重點是黎澳的手，因為畫面比例限制，只拍攝到了黎澳的下半張臉。

　背景音有些嘈雜，但仍舊能夠聽得出，視頻里那個只有半張臉的人，聲音悅耳聽。

　“哇！”郎趾慨道，“居然上了熱門！”

　底下的評論還不呢，大上分為了兩波，一波稱贊魔的神奇，而另一波則是在瘋狂解。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人發出了解視頻，甚至在評論里也發了鏈接指路，示意大家去看。

　對于魔原理的好奇，很多時候會比魔本更加吸引人。

　因此，那條評論很快就被頂到了第一。

　郎趾有些憤憤，“這人怎麼這樣啊，太過分了吧？”

　黎澳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在餐廳里表演的那個魔，其實本就是一個比較簡單的小魔，知道的人也有很多。而且不夸張的說，即便是之前一個對魔沒有毫了解的人，只要多練習幾遍，也能很流暢地表演出來。

　所謂的魔表演 ，原理只是其中一環罷了，更多的還是魔師對于整個表演的掌控。

　尤其是近景魔師，有時候會遇到非常刁鉆的觀眾，像尹翦一樣，故意打魔師的流程。

　新手魔師可能會因為經驗不足而出丑，但對于此道的魔師而言，你給他搗一次，他后面說不定有十個新魔等著你呢。

　郎趾正氣憤的時候，那個揭視頻的評論區里忽然冒出了新的容，“你揭的手法都錯了，人家的手法本就和你的不一樣！”

　沒一會兒，揭的那個人就評論道，“魔的基本手法之一，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

　“那這個手法呢？你要怎麼解釋？”

　評論的人給出了一個鏈接，鏈接里，是黎澳被尹翦所干擾的那一次魔表演。

　*

　電腦前，揭博主冷笑一聲，將那個視頻慢放，同時噼里啪啦地敲打著鍵盤，“十分鐘，揭不出來，我倒立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