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警察趕到的時候，狗崖山上已經聚集起來一大批人，其中大部分是出來鍛煉的老人家。

　別看老人家年紀大了，但是子骨卻十分朗，和黎澳站在一起，頓時顯得黎澳似乎更加不堪一擊了。

　見到警察，圍在黎澳邊的老年人立刻上前，熱地幫忙解釋了起來。

　“警察同志，我們一聽到求救聲就趕過來了，不過這里只有這個小伙子一個人，可能殺人的那個被我們給嚇跑了。”

　“那個……”黎澳試圖解釋，但是他發覺自己本就不上話。

　好在，辦案的民警很練，問清楚是誰報的案之后，將不相關的人士勸離，帶著黎澳回了警局做筆錄。

　*

　“所以，你的意思是，‘殺人啦’那句話是這只鸚鵡喊的？”民警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教鸚鵡說話，教什麼不好，教殺人了，這不是擺明了會引起誤會嗎？”

　黎澳一愣，著鸚鵡羽的手一頓，“不，您誤會了，這不是我的鸚鵡。”

　“不是你的？”民警的目落在了黎澳的手上，就剛才他給鸚鵡順的作，可不像是和這只鸚鵡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樣子。

　黎澳點了點頭，解釋道，“我原本是去狗崖山抓鴿子的，但是這只鸚鵡把我灑下的小麥小米等谷全都吃了，所以我才想把它趕走……”

　“抓鴿子？”民警敏銳地關注到了黎澳話里的關鍵點。

　“是的，這有什麼不對嗎？”黎澳疑地問道。

　“怎麼不去花鳥市場上買？”民警提醒道，“不要隨意捕捉野生，野鴿子也麻雀也不行。你又不是鳥類專家，要是不小心捕捉到了國家級保護，可是要坐牢的。”

　黎澳眸子微微睜大，顯然對此并不知曉。

　民警見狀又提醒了他一下，“還有，你這只鸚鵡的品種，沒什麼問題吧？”

　“這只鸚鵡真不是我養的。”黎澳萬分誠懇地道。

　民警看著主去蹭黎澳手心的那只鸚鵡，沉默不語。

　“能請你們幫忙找到它的主人嗎？”黎澳詢問道。

　若不是黎澳現在經濟狀況窘迫，他將這只鸚鵡帶回去養起來也沒什麼。

　但現下，前途未卜的況下，黎澳覺得還是算了。

　民警：……

　沉默了一會兒后，民警委婉地道，“既然選擇了收養小，就要對它們負責，不要隨意丟棄它們。”

　“而且，我們這里是派出所，不是園。”

　黎澳：……

　可這只鸚鵡真不是我養的啊！

　黎澳試圖將那只鸚鵡放下，可讓他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只鸚鵡像是認定了他一樣，死死抓著黎澳肩膀上的服不肯松手。

　黎澳擔心用力太大再把自己的服扯破，鸚鵡的爪子還是非常鋒利的。

　現下黎澳可沒有什麼錢去換新服。

　一旁的民警見狀也來幫忙，但民警一手，那只鸚鵡就發出了凄厲的慘，“殺——人——啦——”

　“你們聽，真是它自己喊的！”黎澳看向民警，欣喜地道，“我真的沒撒謊！”

　民警：……

　那一聲凄厲的“殺——人——啦——”太過尖銳，立刻就吸引了大廳所有人的目。

　青天白日的，誰敢在派出所里撒野？

　原本還在忙著其他的事的民警也看了過來，“呦，小陳啊，這哪兒來的鸚鵡？”

　被稱作小陳的民警無奈地看向黎澳，“要不，你還是先帶回去？”

　黎澳：……

　他這算是被一只鸚鵡給賴上了嗎？

　難道真讓他帶著這只鸚鵡去表演魔？

　黎澳幻想了一下，魔演到中途，舞臺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喊聲，“殺——人——啦——”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那畫面太，黎澳不敢看。

　最后，幾番掙扎無果，黎澳還是不得不將那只鸚鵡給帶回去。

　同時，也在警方那里備了案。

　“黎先生，我們還是建議您盡快讓這鸚鵡換一句話吼，不然的話……”

　想起可能會增加的報警電話，幾位民警覺得自己的肝又作痛了。

　黎澳：……

　*

　經過一番折騰，黎澳再次回到住的時候，只覺得心俱疲。

　“哎！黎澳你回來了！”

　見到黎澳之后，郎趾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視線在他肩膀上的鸚鵡上徘徊不去，好奇地問道，“你的魔是要表演變鸚鵡嗎？”

　“不是。”黎澳的聲音有些疲憊，“沒買到鴿子。”

　“那你的魔怎麼辦？”郎趾這個人雖然大大咧咧，看不懂別人的暗示，但熱心也是真的熱心，此時更是真心實意地為黎澳擔心了起來。

　“我有辦法了！”郎趾一拍腦袋，“我有個親戚，家里有養鴿子，我幫你問問先。”

　“等一等！”黎澳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道，“能……暫時賒賬嗎？”

　郎趾張大了：“啊？”

　黎澳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迅速補充道，“不……不用了，我……我還是換一個魔好了。”

　“可是，你已經為鴿子魔準備了很久吧？再重新準備一個新的魔，現在還來得及嗎？”

　郎趾說的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問題，黎澳也知道。

　“那我問問能不能借鴿子好了！”郎趾很快道。

　黎澳遲疑道，“會不會……太麻煩了？”

　郎趾想了想，“這個要看他肯不肯，我先問問吧。”

　“多謝。”黎澳非常誠懇地道。

　*

　對于借鴿子這件事，黎澳本以為會比較麻煩，但是沒有想到，郎趾的那個親戚答應得非常痛快。

　幾乎是第二天，郎趾就拎著兩個鴿子籠哐哐地敲黎澳的門。

　郎趾拎過來的自然不是魔鴿，而是最普通的那種白鴿。

　魔鴿之所以到魔師的青睞，是因為它們型小，容易藏匿在上。

　可黎澳變魔使用的是空間魔法，所以對鴿子的品種并不挑剔，只要是白的就好，甚至鸚鵡都行。

　但黎澳也不想太過與眾不同，所以還是選擇了白鴿。

　將鴿子借來后，黎澳親自為鴿子調配谷，親手喂食，建立與鴿子之間的信任，也讓它們悉一下之后舞臺上它們需要停留的魔法空間。

　黎澳沒去練習室，直接在自己的房間里模擬起了舞臺流程，因為一些魔法瞬間，還是不太適合被別人看到。

　他將全鏡搬到前面，過鏡子，觀察自己的一舉一。

　十分鐘后，黎澳緩緩吐出一口氣，評價道，“表太不自然。”

　利用空間魔法，黎澳可以完很多魔師無法完的作，但要是論起舞臺表演經驗，黎澳就遠遠不如了，他還只是一個新人呢。

　對此，黎澳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將全部流程爛于心。

　*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來到了正式比賽的日子。

　黎澳起得很早，打開窗戶，新鮮的空氣涌，黎澳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看著遠的朝，眸子里滿是平靜與安然。

　他很喜歡這樣安靜平和的早晨。

　“咕咕咕——”

　籠子里的白鴿了幾聲。

　黎澳回，給它們喂了點兒水，沒喂食。

　鳥是直腸子，存不住糞便，黎澳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暫時給它們食，避免在表演的時候出問題，等表演過后再喂。

　輕輕地著小家伙兒們的腦袋，黎澳溫聲道，“抱歉，等表演結束，一定讓你們吃飽。”

　除此之外，黎澳還做了雙重保障。

　他想辦法在鴿子的排泄部位畫了一個簡化版小型轉移魔法陣，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若是鴿子在比賽的時候控制不住排泄，魔法陣可以將其轉移到衛生間里。

　一切準備就緒，黎澳忽然想到，若是發明了轉移魔法陣的魔法師知道自己竟然拿魔法陣來做這種事，估計會被直接氣活過來吧？

　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一瞬，黎澳的肩膀就落下了一只鸚鵡。

　鸚鵡不需要上臺表演，自然不必食，一旁的食盆里，已經被吃的干干凈凈。

　黎澳了鸚鵡的腦袋，猶豫了一下后，還是給鸚鵡施加了一個言魔法。

　出門前，看著正歪著腦袋看自己的鸚鵡，黎澳嘆息一聲，將言魔法解除，轉而給整個房間施加一個封閉魔法，將其封存了起來。

　除了黎澳自己，無人能進這個房間，也沒有人能聽見鸚鵡在里面鬧出來的靜。

　*

　無論什麼節目，后臺絕對是最忙碌的地方，沒有之一。

　許多參賽選手早早地就趕來后臺，排隊等著化妝。

　鴿籠和其他的舞臺道放在一起，由專門的人負責看管。

　黎澳來的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前面排隊的人并不多，他找了一空位，坐下來安靜等待。

　忽然，黎澳鼻尖微，他聞到了一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