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醒來時已經回到原戰的帳篷。
醒來第一件事,看右手。
也不知那指南怎麼判斷的,大概是在隨時監測他的生理狀態?
待他一醒過來,就開始發找存在。
經過幾次驗證,嚴默已經確定別人看不見指南的發,這芒不過旨在提醒他而已。
記得上次他一看指南容,指南就顯示出即刻懲罰等字樣,那如果他不看指南顯示的容,那些懲罰是否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來到?
嚴默蓋住手掌,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異狀。
這是表示他沒有到任何懲罰,還是說他不看指南容懲罰就不會到?
好奇心殺死貓,嚴默也不可能這樣一直等待下去。
早死晚死都是個死,他在自己後悔之前,把右手又翻了過來。
——治療他人斷臂一次,人渣值-10,總計人渣值99999890點。
——試圖救人命一次,人渣值-1,總計人渣值99999889點。
只有這兩條,再沒有其他。
嚴默角出微笑。是那奴隸沒死?還是指南判斷他「昏倒」后發生的事不算在他頭上?
從草町等人的態度來看,嚴默覺得除非他昏倒后發生不可預料的事,否則那奴隸絕對死定,這點可以等會兒向草町確認。
假如那奴隸已死,指南卻沒有懲罰他,那麼是不是說……
他還會繼續實驗,尋找指南的各種。
而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現在不妨據已經發生的幾個事例來簡單分析和總結一下指南懲罰他的規律。
嚴默出爛皮底下的乾草開始隨意編織,他想事的時候,手上總會想要做些什麼。這些墊在皮底下的乾草還是草町看他可憐,給他送來的。
「小默?你醒了嗎?」帳篷外響起草町的喊聲。
嚴默思緒被打斷,回了聲:「醒了。」
草町送來了食和水,原山也跟著一起來了,大塊頭男手裏還拎著一個皮包裹。
「小默默,你看這是什麼?」原山在嚴默邊蹲下,獻寶似的把皮包裹打開。
小默默……嚴默為這個稚的稱呼閃了一下腰,手指搐了一下,但在看到大塊頭捧著的東西后,忍下了給對方一針的衝。
「這是瓜?」嚴默一下口水泛濫,記憶中,他也吃過這種瓜,好像是某族拿來換鹽的,當時送來好多,因為不能久放,族長把瓜都分了下來,他也有幸吃到了整整一大丫。
這瓜上有條紋,長得跟哈瓜有點像,但皮質更糙,瓜皮像紅薯皮,其味真正甜如。
可惜不知是鹽山族人不懂其種植方法,還是該瓜不適應鹽山族附近的土壤,鹽山族人把種子撒到周邊土壤中,想讓其自然生長,但都沒有功。
「你吃過?」
嚴默點頭。
原山逗他,「想吃不?」
嚴默狂點頭,這時所有矜持都是不需要的!他要吃瓜!
原山忍不住手他臉蛋,嚴默任他,手就去抱瓜。
原山哈哈大笑,任他把瓜搶了過去。
嚴默手在皮下一,出一把手用石刀,把石刀在皮上隨意,抬手就要切下去。
「我來吧,別弄得鋪上到都是,這瓜甜,水可招蟲子。」草町失笑,從年手裏抱過那個瓜,放到帳篷中的石桌上。
嚴默把石刀給草町,有人服務當然更好。他也沒指吃獨食,他不知道原際部落產不產這種瓜,但看原山來時特意用皮裹著這瓜,就可以知道就算原際部落生產這瓜,這瓜的數量也不會多到哪裏去,說不定還很珍貴。
草町一刀切下,一清香甘甜的特有瓜味立刻溢滿整個帳篷。
嚴默咕咚咽了口口水。也不怪他這麼饞,他來到這裏簡直比活在傳說中的末世還要可怕,每天除了喝水——還限量,就是吃那種又又咸苦的干——還吃不飽,偶爾能烤塊鮮就是福氣。
上次他建議草町把那咸干稍微烤制一下,結果被草町好一頓說道。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不肯喝生水,草町為了節省柴禾恐怕連水都不會給他燒開。
「大山大人,這瓜珍貴,分一半給大河大人他們吧?大河大人家還有兩個娃崽呢。」嚴默忍痛道。想要在原始社會混得好,就得和當地人打一片,他現在年紀太小又是奴隸,無法建立威信,只能讓人盡量喜歡自己。
大山一屁坐到嚴默床鋪上,手年的腦袋瓜子,看年的眼底有真正的喜,「我已經給他們送了一個,這個我們吃。」
「那大雕大人呢?」
「他沒份。」原山甕聲甕氣地道:「他想吃,自己去找。」
「哦,那這個瓜好找嗎?」
原山搖頭,「幾都有厲害的猛守著,我找到的這一有一群猙,想要引開它們很難,我這次也是運氣好,路過那邊的時候那一家子正好出去狩獵,只有在,我就順手了幾個瓜跑出來。」
吃個瓜還這麼危險,這個世界真蛋!
草町把約有十來斤重的瓜切八丫,捧了兩丫分送給原山和嚴默,興許這裏食寶貴,上面瓜瓤和瓜子都沒有弄掉。
嚴默抓起瓜就啃,瓜一,差點讓他/出聲,太他媽好吃了!這才是人生啊!
瓜,寒,味甘,有療飢、利便、益氣、清肺熱止咳、容祛斑、恢復損傷等功效。
瓜吃到裏,嚴默腦中自然而然出現了這麼一段話。這是他的職業習慣,為了不讓自己忘掉這些專業及有用的知識,他養了每次遇見某,就會自然回憶複習一遍的習慣。
瓜的瓜瓤也十分甘甜,比瓜還甜,嚴默捨不得不吃,只吐出瓜子。
瓜瓤,寒,味甘,利腹泄,有緩解便等功效。
瓜子,寒,味苦,有增強人免疫力之功效。
直到吃完一丫瓜,嚴默這才發現草町竟然沒吃,草町這時正抓著他隨意編織的乾草反覆看個不停。
草町看嚴默看,以為他還想吃,立刻起去桌上又拿了兩丫,分遞給原山和他。
嚴默看一眼原山,把手上的瓜一分為二,遞給草町半丫,「姐,你也吃。」
草町明顯吞了口口水,但還是搖搖頭,「不用,你吃吧。」
原山突然開口:「吃吧,好好照顧小默。」
「謝謝大人。」草町跪在地上給原山彎了下腰,這才紅著臉接過嚴默手上半丫瓜。
嚴默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因為他救了原河,原山等人對他的態度改變,讓他完全忘記了這裏是個社會階級已經比較分明的奴隸制部落,而今草町的表現讓他再次清醒地認識到,如果他真的被打上奴隸印記,以後他想獲得他想要的社會地位,那一定會很難很難。
「大山大人,這是我畫的幾種對大河大人有用的常見草藥,如果您在外面看到,可以帶回來給我嗎?連一起的整株最好。」嚴默掩去真實緒,從床鋪上出一塊木片遞給原山。
原山先沒在意,還笑著說:「你畫了什麼東西?」等他把木片拿到帳篷口一看,當即變。
「你到底來自哪裏?」原山盯著年看。
嚴默心中一,怎麼回事?
草町也嚇得抬起頭,瓜都不敢再吃。
「草町說你來自鹽山部落,我覺得不像。我去過鹽山部落,那裏的祭司會用鹽給人治病,這點你跟他很像,但也僅止於此。小默,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來自……三城之一?」
三城?嚴默約記得有個上中下三城,但是對於那三城裏面到底有什麼卻完全不知。
「你不想說就算了。你畫的藥草我會給你留意。」原山深深看他一眼,掀起皮撓了撓,把木片往帶來的皮里一包,起走人。
嚴默……原始人果然夠豪放。
原山一走,草町就自在多了,拍拍他,讓他安心,「大山大人人很好,他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只要你乖乖的,不做危害原際部落的事。」
嚴默點頭,指了指石桌上的瓜,「姐,這麼大一個瓜,咱們倆分著吃,不給別人。」
草町沒有拒絕,看年的神也更加和,「對了,我想問問你,這一整塊你是怎麼編織出來的?如果有足夠的乾草,你能不能編織出更大的一塊?」
啊!嚴默一拍床鋪,幸虧草町提醒。他的意識走了誤區,他認為平常的東西,也許這裏還沒有,他完全可以把一些他視為平常無用的技能傳授給別人,然後藉由別人的手試著讓自己生活更好一點,說不定還能減一點人渣值,怪不得剛才他右手又亮了。
嚴默從草町口中旁敲側擊確認了那窺奴隸已死的消息,一邊教草町學習編織草席的基本手法,一邊分心繼續對指南的懲罰規則進行分析。
先從之前幾個事例來看。
1,他醒來不久,犬在他面前殺了一個人,指南卻沒有懲罰他。
為什麼?據他分析,原因有二。
第一,他當時被綁又重傷完全沒有行能力。
第二,他當時還不會這裏的語言,就算喊出來對方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2,指南懲罰他對原河見死不救。
為什麼?他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三個原因。
第一,他當時已經有一定自由,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爬過去為原河療傷。
第二,他當時已經會說這裏的語言,草町還就在他邊,就算他不良於行,也可以通過語言傳授他人治療方法以挽救原河。
第三,他發現了可以消炎止對原河一樣有用的大薊,就算出於種種考量,他不能面,但是可以囑咐草町,把大薊送過去。
3,他給原河施針,指南判斷他故意使人疼痛。
這個判斷是如何得出?
第一,指南是否可以讀出他的想法?人類想法瞬息萬變,所謂讀心不過騙人,但如果某個念頭和緒過於強烈和執著,也確實有可能被周圍人所,比如所謂的殺氣、厭惡、等。他參加過類似人實驗,已經驗明有這種可能。
而他當時想要讓原河痛苦的心思確實非常強烈。那麼他是否可以判斷指南能夠讀出他在某個瞬間非常強烈的緒或想法?可如果他的想法和行不一致呢?
第二,如果指南不能監控他的想法,那麼指南是否有分析他醫能力、知道他所掌握的一切知識,並能據他以往的醫能力和目前周圍能利用的藥等,來判斷哪種治療對病人有利、哪種是對病人有害的功能?
想要弄清楚指南到底是據兩條中的哪一條來作為判斷基準,他還需要大量實驗,僅從科學角度而言,他認為後者的可能更大。
4,他把自己弄昏,那奴隸被殺,指南沒有懲罰他。
為什麼?他的分析是:
第一,他在昏倒前為了那個奴隸開口向原雕等人求了。
第二,他的昏倒雖然有自己手的嫌疑,但他當時確實失去了知覺。
第三,他讓自己昏迷雖然有作弊之嫌,但以他當時不佳還連做兩臺手的況,他的和神確實需要深度睡眠來恢復。所以要麼指南能判定他弄昏自己是有必要的,不屬於作弊行為。要麼就是指南無法判斷這麼細微的事,只能據現場的表象來進行判斷。而他更以為是後者。
綜合以上四件事例,嚴默初步得出結論,指南判斷並施行懲罰的規則如下:
指南只能據現場的表象來進行判斷,它不會深分析對於被改造者來說當時的場景是否適合救人,只判斷當時被改造者是否有能力救人。這個能力包含他的行和語言,也包含他所掌握的知識、周圍環境和當時能利用的一切什。
如果他總結出來的規則沒有錯誤,嚴默猜測,上次原河那件事,如果他當時能開口對草町說,他願意幫助原河,或讓草町事後把大薊送過去,或清楚表明他事後會去幫忙,指南恐怕都不會懲罰他。
了解規則,後面就好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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