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並沒有趕上維傑里離開公司的腳步,珍妮也覺得他沒可能那麼順利地拿到CSI的表演母帶,這是整個劇組的制度問題,除非和負責保管數據工作人員打好關係,不然基本就不可能。而吉姆那盛氣凌人的派頭,一看就知道絕對和底層劇組人員關係不會太好。
維傑里也沒提供順風車,珍妮上又沒通行證,最後只能是打車回到片場,用笑臉騙警衛跟著一起上車,一直跟到攝影棚確認是演員,又給警衛買了咖啡謝了他的通融,這才順利趕上午飯後的補妝換,理所當然,錯過了午飯,一整個下午都在過度飢的眩暈中拍攝。
在拍攝間隙中,珍妮看到切薩雷和吉姆的影出現在場邊,有人過去和他們握手打了招呼,其餘的細節,珍妮離的太遠,而且一直在工作,所以也無心去留意。試著去找了下戴夫——回來以後都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話,就化妝上戲了。
戴夫也在片場一角,不過離切薩雷他們很遠,珍妮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意為之。在一場接一場謀殺戲碼之中,實在沒心思去想這個。
收到一整集劇本以後,演藝空間也就出現了這一集可以選擇,只是沒有片觀看,也不能選擇和華妮塔共,甚至尼克、華瑞克等人的面目也都很模糊,不過用來配戲已經足夠。珍妮已經在演藝空間中試演過好幾遍了,算是有過了充足準備,所以雖然下午的戲碼也不算是毫無難度,但多數都是幾take就過,很多時候導演多take一遍只是為了換個角度來拍,到時候多點選擇餘地。
沒波沒瀾地度過了下午的拍攝日程,的全部戲份就拍攝完畢,之後到正式播出之前,都有可能被召喚過來補拍。CBS劇組會在月把支票寄給珍妮,結算全部報酬,總之,對珍妮來說,這一次的拍攝可以說是一帆風順,非但在戲里一切順利,就是在戲外,也沒出現過戴夫擔憂的場面,CSI兩個花旦角凱瑟琳和莎拉,同珍妮都沒有一對一的對手戲,基本不在一個棚里進行拍攝。
下戲以後,和導演握手寒暄,謝過了他的支持,順帶應下了他某天一起吃飯的邀約,珍妮猶豫了一下,還是先走去找戴夫,舉起手想要和他擊掌,「我功了,戴夫,我的第一次亮相拍完了!」
戴夫也出微笑,「是的,恭喜你!」
和上午比,他的態度已有了微妙的疏遠,珍妮不由皺起眉,剛想說些什麼,吉姆已經走了過來。「嗨,珍妮,恭喜你,你表現得很棒。」
「謝謝你,吉姆。」珍妮對他也熱了不,不管怎麼說,也不論能不能,吉姆畢竟是把介紹給了CAA的資深經紀人。「維傑里先生呢?」
「切薩雷兩小時前先走了,他還有很多事要理。」吉姆回答,他又看了戴夫一眼,不過這一次已經沒有上午的敵意了,反而帶了點同的意味。「他說他和你晚飯有約?」
「噢,對。」珍妮突然猜到了吉姆為什麼會同戴夫,馬上對戴夫解釋說,「我們是要談合約的事,戴夫,你知道,不是——不是那方面的約會。」
一邊說,一邊想起荷里活之星,「哦!對不起,我得去打個電話,我晚上本來還有工作的,現在得請他們找別人代班了。」
走到不遠的空地上,撥通了荷里活之星的電話,一邊切關注吉姆和戴夫,生怕他們又起什麼衝突,但出乎意料,兩人現在反而還友好,吉姆和戴夫聊了一會以後,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戴夫居然沒有揮開,而是還以略帶苦的笑容。
電話撥通以後,沒心思去觀察別人了,而是忙著和老約翰道歉,約翰尼連連嘆息,但卻沒責怪珍妮什麼,只是告訴會扣發昨天的工資,甚至還很有風度地祝福一切順利。「不論你要去忙什麼,都祝你順利。」
「謝謝你,老約翰。」珍妮真誠地說,掛了電話,走到兩個男人邊,「現在我要去卸妝和換服了,可能還洗個澡——我上全是玉米糖漿。」
「去吧,」吉姆迅速說,「我會把你送到餐廳的,時間應該正好。」
「戴夫——」珍妮轉向戴夫,戴夫對安地一笑,他的緒看來又好多了。
「我就先回去了。」他說,「下次見,珍妮。」
「嘿。」珍妮忽然有些捨不得,追著戴夫走了兩步,「你還會回荷里活之星吃點心的,對嗎?」
戴夫有些詫異,他看了看珍妮,忽然笑開了,「是的,我會回去的,放心吧,我有你的電話,你記得嗎?」
「我記得,」珍妮說,也笑了,手在耳邊比劃了一下,「有任何需要,你就——」
「Callyou/Callme。」兩人異口同聲,隨後相視而笑。戴夫催促道,「快去吧,不要遲到了,切薩雷很注重準時。」
「連你也知道他?」珍妮有些吃驚了。
戴夫聳了聳肩,「荷里活很小的,大家都認識大家,去吧,這真的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和林奇都對你有信心,你能拿下這份合約的。」
珍妮也知道自己不該耽擱了,對戴夫匆匆一笑,轉就往化妝間跑,吉姆當然也跟了上來。
的戲是結束了,但別人沒有,化妝間里人還是蠻多的,做過特效化妝的幾個臨時演員都來排隊卸妝,珍妮看人多,就想自己隨便搞搞,不料吉姆卻過去直接和化妝師說了幾句,隨後把珍妮領上前,「你沒時間等了,先卸妝吧。」
珍妮主要是因為肩膀上做了個淤青的特效化妝,不是自己能洗掉的,當然這要比那些上做了創口的臨時演員要快,但不論如何,總是有個先來後到,這些臨演下戲后誰知道要不要去哪裏打工?珍妮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然而不論是吉姆還是化妝師,甚至是本來排隊等候的那幾個演員,都表現得非常理所當然。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主要是之前心裏一直把自己放在臨演這檔次,現在就因為和切薩雷扯上關係,忽然間有了特殊待遇,總覺得彷彿是狗仗人勢。——仇恨就都是這麼引過來的,要是沒能如願火起來,今天的事可能就是別人的笑柄。
做都做了,再拒絕吉姆也是矯,珍妮沒說什麼,配合化妝師快速卸完妝,又去換了服,連妝也沒畫,就這樣T恤牛仔地出來了,吉姆看了很暈,「親的,你就沒別的服嗎?」
「有,但沒時間了。」珍妮說,「切薩雷約了幾點?七點?現在六點半了,我相信他不是會接遲到又或者是改時間的格。」
吉姆急得唉聲嘆氣,「七點,但切薩雷定了Mastro,那裏得穿正裝才能進去。」
「那就只能讓他等會了。」珍妮說,「這是他的問題吧,除非我能飛,不然我該怎麼做到六點下戲,卸妝,然後直接七點換上華服走進一家意大利餐館?」
「不,是我的問題。」吉姆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盤,「我整個下午就傻站在那裏——我該給你準備一套禮服的,或者就在服裝部借,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一說,珍妮也覺得吉姆有些不夠機靈了,難怪切薩雷說他幾乎是個白癡。做經紀人這一行,幾乎全是因人事,人不夠機靈,怎麼都救不了。「我看看,現在還有25分鐘……」
看了下自己穿的T恤,由於昨晚很累的緣故,今天隨便抓了一件大T恤就跑出來了,是平時被當睡穿的男款T,配合現在還不是太流行的小腳,這幅裝扮去稍微好點的餐廳都會被踢出來,腳上也沒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雙平底便鞋,好在花紋尚且比較正式。
「你直接往餐館開吧,」決定道,「不要看我。」
但吉姆還是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地看珍妮——因為珍妮就這麼毫不避諱地在副駕駛上把雙手出服,T恤拉到腋下。
「車上有別針嗎?」珍妮問,「不要看我,專心開車,你要製造車禍嗎?」
「呃、呃,有。」吉姆猛地回過神來,結結地說,「就在你面前的格子裏,你找找。」
珍妮把兩隻袖子繞過前,最後塞服里,用別針在腋下固定,大T恤立刻就了一件款式別緻的晚禮服,最後掉,藉著子遮蔽,在不走的況下掉長,把頭髮放了下來,配合上平底便鞋和小巧挎包,看來幾乎完全是個鮮亮麗的時尚郎。
「OK了。」把和子放到後座,半開玩笑地說。「你欠我一回——不僅僅因為讓你避免被罵,還因為——」
往方向盤下方揮了揮手,吉姆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尷尬地晃了晃腦袋,合攏雙,掩飾自己.間的一些輕微反應。
「哇哦,」他說,將車拐一條岔道。「好的,沒問題,我欠你一回。」
車安靜了一會,然後吉姆說,「等等,不對,這麼說的話,我把你介紹給切薩雷的事又該怎麼算?」
「這不是你的職務行為嗎?」珍妮說,「你應該找維傑里先生表功才對啊。」
有點開玩笑的意味,所以吉姆沒有生氣,只是翻了個白眼,把車停到了一棟商業大樓門前,「到了,餐廳在十六樓,你自己上去吧,報切薩的名字就行了。」
「你不一起去嗎?」珍妮問道。
吉姆搖搖頭,珍妮不微微有些為他不平——他是經紀人,但做的工作卻彷彿是切薩雷的助理。
「不必同我。」吉姆倒是看出來了,「想要得胃潰瘍的話,最快的辦法就是和切薩雷同桌吃飯——祝你好運。」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特別真誠。珍妮瞪了他一會,搖了搖頭,無言地下了車,快速走進大堂。
Mastro的侍應生對珍妮的子看來頗有疑慮,但並未多說什麼,當把珍妮領到靠窗一張兩人桌前時,珍妮心中猛地一跳,大覺不好。
切薩雷已經坐在桌前研讀菜單,看來他到了有好一會了。聽到腳步聲過來,他看了看手錶。
「7點5分。」他說,抬起頭看向珍妮,「你遲到了,珍妮.傑弗森。」
珍妮絕對不會採取吉姆用的那種道歉策略,沖服務生微微一笑,在的幫助下坐位中。「不能不說,維傑里先生,你給我的信心也越來越了。」
切薩雷微微側頭,示意珍妮繼續往下講。
「我假定你找我晚飯,是已經認可了我的演技。」珍妮打開菜單,但眼神仍不離開切薩雷。「這頓晚飯,你會用來說明你作為經紀人究竟有何過人之,我為什麼該選擇你作為我的經紀人。」
笑了笑,「據拍攝日程表,我下午6點才結束拍攝,從比弗利山莊趕到這裏,在通高峰時段起碼需要40分鐘。我不會飛,維傑里先生,我的妝也不會自被卸掉。你的時間觀念很強,維傑里先生,你告訴我,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又怎麼會把兩個行程安排得這麼湊呢?」
兩人的目在燙金菜單上空相逢,氧氣含量彷彿忽然稀薄,切薩雷面無表,眼神冷漠,而珍妮面帶笑容,寸步不讓,對峙之勢,已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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