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會幫我的吧?」呂姬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袁二,目中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信任。
袁二別過頭去,躲開呂姬的視線,淡淡說道:「即使我不幫你,應該會有很多人幫你拿到霜雪伽藍吧。」
「話是這樣說的,」呂姬毫不瞞這一點,點頭道,「但是袁二公子如果願意出一份力的話,我會更高興的。」
袁二抿著沒有說話,他現在正在籌謀與聞燈的親事,若是貿然手呂姬之事,被聞家的人知道,多半要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來。
若是他什麼都不做,又會覺得自己在呂姬的眾多追求者慕者中矮了一頭,日後即便聞燈死去,他也不一定能夠在眾多競爭者中抱得人歸。
另外一方面,作為一個好之徒,他也希這張容能夠永遠鮮活,若是歲月在上面留下了什麼不可磨滅的印記,袁二也會覺得憾。
他思量一番后,說道:「我看看吧。」
呂姬聽到這到這話,彷彿已經得到了袁二的承諾,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幾分:「那麻煩袁二公子了。」
從塌上起,臉上笑意溫,道:「好了,我也該出去見見灃州的百姓們了,他們應該等我很久了。」
袁二知道呂姬要出城去,他實在不放心一個人,對道:「我送你去吧。」
呂姬笑著說了一句多謝,同袁二一起出瞭月樓。
客棧中,徐璉在樓下大堂等得不耐煩,一個人跑出去逛街,聞燈不太舒服,趴在桌子上,半闔著眼,好像已經睡去。
李浮白始終坐在的對面,安安靜靜地看著,偶爾抬手幫揮開擾人的蟲子。
細碎的從琉璃瓦片上跳躍下來,落在聞燈濃地睫羽上,無數細小塵埃在束中緩慢浮遊,而那些塵埃順著的呼吸進的肺中,嗓子泛起麻麻的,聞燈捂著咳嗽起來。
咳得厲害,一聲接著一聲,聲音不大,在急促的息中破裂,只是聽起來讓人更加難。
李浮白一邊給聞燈倒了水,一邊輕輕拍打的後背,等到聞燈咳嗽聲漸漸停下,他小聲:「聞姑娘?」
聞燈剛才咳得頭有點暈,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抬起頭,著李浮白,目溫,搖頭道:「我沒事。」
「聞姑娘,」李浮白抿了抿,直視著的眼睛,「我醫其實還可以,但聞姑娘如果不放心我的話,我們去城裏找其他的大夫看看也行。」
聞燈剛要開口,李浮白繼續說道:「你別用風寒騙我了,風寒什麼樣我知道的。」
他作為修鍊之人五比常人要好出許多,加上他對聞燈總是下意識地多關注些,晚上他經常能聽到從隔壁聞燈房間中傳出來的異響,只是聞燈到底是個姑娘家的,深夜裏他也不好去打擾人家姑娘。
聞燈見著眼前的李浮白出類似委屈的表來,竟是沒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來,「只是一些小病罷了,不礙事的。」
「聞姑娘覺得哪裏不舒服跟我說,好不好?」李浮白語言懇切,「我不是壞人。」
恍惚間,聞燈以為是茶茶跟在自己的邊,當然知道李浮白不是壞人,不然也不會跟著他來到灃州,聞燈嗯了一聲:「我知道。」
李浮白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聞燈同自己說說現在的病,他兀自坐在那裏生著悶氣。
聞燈側頭看向窗外,離開鯨州也有幾日了,不知道茶茶現在怎麼樣?
走的那一日原本該同茶茶說一聲的,只是茶茶演技實在太差,到了爹面前說不了兩句話就得餡,到時候反而要害了。
不如什麼也別讓知道。
聞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只過了一會兒,的眼瞼緩緩垂下,單手托住腦袋,有些睏倦,對面的李浮白見這樣,也忘了自己還在生氣,對說:「聞姑娘要是累了先上樓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呂姬來了,我再你。」
聞燈正要點頭,外面平靜的街道上猛地喧鬧起來,一時間人聲鼎沸,街旁的商販們一邊跟著人群奔跑,口中一邊含著呂姬來了呂姬來了。
而原本有些憊懶的客棧也一下子活了過來,許許多多的客人連服都沒有穿好,就從樓上跑下來,衝到街上,隨著人群一起向城外跑去。
徐璉氣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對他們道:「呂姬要進城了,你們還不趕快出去。」
聞燈起,在這裏坐得太久,這樣突然站起來有些暈眩,按著額頭,李浮白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叮囑說:「小心點。」
徐璉看到這一幕嘖嘖出聲,這是把一個大男人當了瓷娃娃,真搞不懂他這個李兄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大街上兵荒馬肩接踵,推攘聲、翻到聲、驚聲,各種聲音作一團,李浮白護著邊的聞燈,防止被人撞到。
徐璉木著一張臉跟在他們兩個的後,明明是三個人的出行,他卻本沒有姓名,說起來讓人笑話,他堂堂七尺大漢,看到李浮白對姓鄧的關懷備至,也想一下被人呵護在掌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三個人好不容易來到了城門口,幾條街道上均是人頭攢,熙熙攘攘,只留下一條通往月路的主路,路上鋪著嶄新的紅毯,上面落著各花瓣,人群自分開在兩側,口中呼喊著呂姬的名字。
遠,城門之外,一輛裝點得富麗堂皇的花車正緩緩而來,呂姬就端坐在花車之上,花車四周有輕紗垂下,朦朦朧朧,很難看清的模樣,只是輕紗被風吹起時偶爾的驚鴻一瞥,也足夠讓圍觀的眾人心神漾,
徐璉看得魂兒都要丟了,隨著人群和花車同步移,許久之後才回過神兒來,嘆道:「如果能夠讓我到面前親眼一睹這天下第一人的芳,我願意一年不吃。」
徐璉說完這話后就等著李浮白來嘲笑自己,但是許久都沒聽到李浮白應聲,轉過頭去,就看著李浮白正跟鄧無說著悄悄話,好像是在問鄧無能不能看到呂姬的模樣,如果看不到他,他們換個高一點的地方。
徐璉:「……」
不是啊兄弟,就算你覺得這天下第一人呂姬長得很一般,也不用這麼不給面子吧。
至還是比這位鄧兄弟好看點吧。
由於李浮白與聞燈兩人的異常表現,這一路上徐璉的神經都在進行是看呂姬還是看他們兩個的拉扯,到最後兩邊都沒看清。
到瞭月樓外,花車停下,有人上前挽起車上的白紗,又有侍過來將呂姬扶起,圍觀的人群終於可以看清的模樣。
眾人噤聲,屏住呼吸,生怕在這位人面前失態,呂姬朝月樓中走去,走到門口時候,回眸看向眾人,抿一笑,四周吸氣聲連綿起伏,甚至還有心理素質差了點的,當場暈倒。
聞燈也終於看清傳說中天下第一人呂姬的模樣,本人比昨日那本畫冊上的確實要好看許多,畫師也在畫冊的後文中寫道自己只畫出呂姬的一二風韻,如今看來倒也沒有說錯。
確實是個很好看的人。
呂姬進瞭月樓后,街上的眾人許久許久才散開,他們離去時還在議論著呂姬的絕容貌。
徐璉對這位天下第一人同樣念念不忘,回去的路上叨叨個不停,聞燈偶爾應聲,李浮白完全不理會,之前徐璉懷疑李浮白見到的人本不是呂姬,今日他們是一起見了人的,可李浮白態如常,毫沒有被呂姬的容攝到,徐璉倒有些好奇讓李浮白失魂落魄的聞家小姐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
夕西下,三人的影子映在青泥板的長街上,漸漸拉長。
月樓中,呂姬與侍進了三樓的房間中再也沒有出來,樓下的王津喝著小酒,對袁二道:「他們三個確實是從鯨州過來的,李浮白是個四海為家的遊俠,徐璉家住鯨州,跟聞家沒有聯繫。」
頓了一頓,放下酒杯,繼續說道:「那個鄧無的,我倒是沒有查出什麼來,好像是憑空出現的那麼個人。」
袁二思索片刻后問道:「有查到他是不是真的給聞小姐看過病嗎?」
「這個倒是沒有查到,」王津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袁二開口,便將自己的結論說出來,「那他說不定就是聞家的人了。」
袁二嗯了一聲,「不管是不是,在他們面前都要謹慎點。」
王津又問:「對了,呂姬找你做什麼?」
袁二道:「想要霜雪伽藍。」
「要霜雪伽藍做什麼?」王津此話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他雖然對藥理研究得不深,但是霜雪伽藍的功效他還是知道。
「果然是人啊,」王津嘆一聲,接著問袁二,「所以你要幫忙嗎?」
袁二垂眸,半晌后回答王津道:「看況吧。」
葯老不日就會抵達灃州,不知到時會有多人會來爭第一這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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