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什麼配?

　聞言, 云熹瓷白的臉“噌”地一下紅了起來，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下意識地看向陸祉年, 像是在看自己唯一的救兵

　——年正站在球場門口, 低垂著頭，拿著手機像是在和人說什麼。

　注意到云熹的目后, 偏過頭隨口跟人說了兩句, 就將手機揣回兜里，繼而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被定住般，云熹怔在原地，看著視線里的影由遠及近, 然后越來越近。

　直到頭頂傳來片影，他在面前頓住了腳步。

　云熹抿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他不輕不重地問了句，“怎麼了這是?”

　陸祉年扯了扯角, 視線在現場幾個人的上來回轉了圈，“趁我不在, 你們欺負了?”

　他覺察出云熹臉上的不自在, 不著痕跡地將人扯到后, 話里話外都是維護的意味。

　“陸哥我們哪敢啊!”

　“沒，他們沒對我做什麼。”

　齊盛他們的辯解聲和云熹的澄清同時幾乎是同時響起。

　兩道聲音在空氣中疊，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方才出聲說話的陸祉年。

　“沒有就行。”陸祉年低哂道。

　他先覷了眼站在他后的云熹, 見面恢復如常, 才轉過頭看向齊盛那邊, “你們先去玩兩局, 我待會過來。”

　齊盛連聲應下, 揮了揮手，圍在周圍的幾個男生也紛紛放下飲料往場地走去。

　許是了他們齊齊往外走的影響，云熹也不由自主地轉離開。

　然而還沒走兩步，手腕就倏而被人攥住，耳畔旋即傳來道懶洋洋的嗓音，“說他們，又沒讓你走。”

　云熹一下停在了原地，自手腕傳來的溫度讓挪不開腳。

　總覺得陸祉年視線明明很淡，卻偏偏如有實質般，存在特別強烈。

　落在上，有種灼熱的燙。

　比如此時的耳尖。

　好在陸祉年的目在云熹上沒停留太久，他轉過去，扯了個還算干凈的墊子鋪在臺階上，示意坐，“有話和你說。”

　云熹輕輕“哦”了聲，順勢坐了下來，好奇他會說些什麼。

　“投票bug的事查出來了，確實存在刷票，你的選項被人了手腳。”

　陸祉年方才和人電話，就是在理這件事，跟進投票bug的進展。

　正好他一朋友，是常年寫代碼的，查這麼個小把戲簡直輕而易舉，順便還幫他通過IP地址鎖定了真正手腳的人選。

　事的真相距此就剩了層捅破窗戶紙的距離，但陸祉年覺得這事還是有必要告訴云熹，讓自己決定怎麼理。

　“是誰?”

　云熹輕輕問道。

　“林菲。”陸祉年頓了下，繼續說道，“確切來說，是林菲的哥哥。”

　拍宣傳片的名額對林菲來說，確實很有力，為此，兄妹倆聯手，演了這麼一出戲。

　哥哥負責刷競爭對手，也就是云熹的票數，制造顯而易見的票數作假，讓被眾人質疑中傷。

　妹妹則負責在學校里帶節奏，塑造與世無爭的良好形象。

　這一出，比純粹的陷害玩得高了些。

　給云熹瀏覽相關證據時，陸祉年單手扯開易拉罐，在汽水滋滋冒泡，發出聲響的間隙，冷不丁問了句，“你想怎麼理?”

　“將證據直接公布吧。”

　云熹收回目，面平靜地說了句。

　沒有那麼多的同心，還能用在陷害自己的人上。

　說完，看向陸祉年，正想謝謝他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時，忽然瞥見他神淡漠，面上緒也盡數斂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云熹心里沒了底，以為他覺得自己的方式太不給人留面。

　畢竟，這個世界所有的相方式都在教會人，遇事做人要留三分面，睚眥必報更是萬萬不可取，要懂得原諒。

　抿著躊躇半晌道，“我是不是不該這樣……”

　但云熹話才到邊，就被攔下。

　陸祉年抬抬眼，極輕地扯了下角，“不。”

　“我的意思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害者尋求公道何必畏畏，他沒經歷過云熹所承的，難道還要替原諒不?

　云熹一瞬不移地著陸祉年，停在他起的薄薄眼皮上。

　“大不了我兜著”他說。

　……

　“別愣著了，去玩兩局。”

　兩人之間的高差讓陸祉年輕易就將手搭放在云熹肩上，但他從始至終只是虛虛浮著，中間隔著那麼一寸。

　正是這一寸才格外讓人心。

　云熹有時覺得陸祉年這人矛盾，看長相氣質，分明是那類混不吝的人，連眉眼都生生著框不住的肆意桀驁。

　可他偏偏在某些時候，又紳士到了極致，將所謂的“度”拿得極好。

　……

　云熹在余里瞄他側臉，看他那線條分明的廓在下染上薄薄層輝。

　倏而，那廓湊近，將球拍到手上，“試試看。”

　云熹對面是那個李巖的男生，陸祉年沒上場，他就站在后。

　“陸哥你站后邊讓我力很大啊。”開球前，李巖沒忍住嘻嘻哈哈道。

　陸祉年懶得跟他貧，只說了句，“好好打。”

　然后往后退了幾步，把舞臺和發揮空間留給云熹。

　那邊李巖還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這下卻是對云熹說的，“打球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賭個什麼，比如輸的人請贏的人吃飯怎麼樣?”

　比賽的彩頭而已，云熹沒道理不答應，輕點頭，說了聲“好”。

　五分鐘后，比賽正式開始。

　其實云熹打網球的技不錯，頭幾個來回都是占了上風，但越往后打，力方面的缺陷就越是現了出來。

　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前幾回合的優勢，以及領先的比分已經被李巖追平。

　這個結果倒也不是很出人意料，云熹對自己的力還是有一定認識的，前半場盡了力，最后的輸贏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坐在場外休息，抬頭時看見陸祉年單手拎著瓶礦泉水走來，“表現不錯。”

　“謝謝。”

　云熹笑了下，手中的礦泉水瓶已經被擰開過，喝起來很輕松。

　剛才在場上也是如此，每每有出彩的地方，后總是會適時地響起掌聲。

　清脆聲音憑空響起，仿佛是獨獨給一個人的嘉獎。

　……

　后半場，云熹照例往場上走去，卻被陸祉年攔了下來，“給我個機會?”

　明明是問句，由他說出來，總給人種不容辯駁的氣勢

　還沒反應過來，陸祉年就從手里接過球拍替上場，整個人的背影瀟灑又利落。

　云熹停在原地，恍惚中覺到頭被輕拍了下，有人在耳邊說了句，“你再休息會。”

　“哦。”

　從選手淪為觀眾的云熹乖乖站在陸祉年先前站過的地方，準備繼續欣賞這場更換了選手的友誼比賽。

　還沒開始，就聽見李巖抗議了句，“陸哥你怎麼上來了?”

　云熹臉紅了下，站在后邊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聽見前面那人低聲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是替補。”

　陸祉年低垂著眼，眉眼中出那麼點若有似無的歉意，“所以，下半場我替上。”

　李巖:“……”

　替、補?

　球場上幾乎從無敗績的陸祉年也會去給人替補?

　李巖只想說句“您真的是太瞧得起我了”。

　……

　最后，幾個回合下來，勝負分得很快，某陸姓替補輕松替云熹贏下了比賽。

　不過，最開始的賭注沒有變。

　下場的時候，看著里嚷嚷著“不打了不打了”的李巖，陸祉年不疾不徐地說了句，“那餐飯還算數，我們這邊請。”

　含淚下場的李巖一下變了表，心里不再嘀咕著他陸哥是不是重輕友，轉而換上了笑臉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聞言，陸祉年解著手上的護腕，朝云熹揚了揚下，“問。”

　李巖的視線一下就挪到了云熹的上，眼看著他就要喊“姐”了，云熹趕忙搖頭阻止道，“別喊。”

　“什麼時候去都行的。”

　有了這話，李巖興高采烈地收起球拍，“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玩得差不多了的齊盛他們，自然沒放過這個蹭飯的好機會，“陸哥我們也想去。”

　陸祉年隨意地點了個頭，算是準了。

　一行人于是浩浩地往市中心走去，云熹步子小，落在了后邊。

　可偏頭一看，卻發現被眾人簇擁著的陸祉年不知什麼時候，離了人群，走到的側。

　他沒出聲催促，就這麼不不慢地跟在旁邊，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就這麼任踩在了腳下。

　……

　眾人最后選了家網紅日料店，店里生意很好，包廂里坐滿了人，去的時候服務員告知可能還需要等個五分鐘。

　陸祉年倒不介意，讓他們先等，瞥了眼外頭正在賣的炒酸，闊步走了出去。

　他覺得，云熹可能會喜歡。

　云熹則坐在店里的等候區，手里是齊盛給抓來的休閑區零食，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也不覺得無趣。

　“齊盛，李巖，你們怎麼在這兒?”

　忽然，包廂里走出個孩，像是和他們認識，熱說道，“你們在等位嗎，要不和我們拼個桌?”

　孩的目掃視一圈后，又試探地說了句，“陸祉年沒和你們一起嗎?”

　云熹手中的作頓住，耳邊恰時響起李巖小聲的介紹，“鄭薇薇，就是我們學校校花。”

　原來是校花，云熹點了點頭。

　“不一起吃飯嗎，今天可是我生日?”那邊鄭薇薇還在邀請他們。

　“不了。”

　門口響起疏冷嗓音，是陸祉年，他拒絕道，“生日快樂，但吃飯就不必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才發現存稿箱時間設置錯了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