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午五點，殷天朗和華昭驅車去許家。

許音訂不訂婚，跟誰訂婚，跟沒半錢關係，只是有點懷念曾經和媽媽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再有，閑得無聊，就想有事沒事過去膈應他們一下。

蘇玉蓮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溫婉端莊，像長輩對待晚輩那樣親切地笑，「天朗，小昭，好久不見了！」

是的，自從許雲改名許音以後，這個蘇玉蓮就小昭。

華昭看著芬芳馥郁的花園，相比媽媽，這個人倒是更會生活。

「是啊，這麼久沒見，阿姨還是這麼年輕。不過，怎麼還沒給許音生個弟弟？沒催你吧？」

蘇玉蓮尷尬，這個華昭從來不會給面子，的眼睛像極了華聲敏。

是，見過華聲敏，曾經大著肚子跪在快臨產的面前，苦苦哀求。

那麼麗，那麼耀眼，那麼高高在上，看如同地上的塵埃，甚至懶得去刁難。那又怎麼樣？笑到最後的是。

蘇玉蓮不怕華聲敏，卻有點忌憚華昭。並不像媽媽那麼正派。

不希來，是許清河想念，一門心思要過來。

殷天朗環著華昭的腰，越過。

許音笑著，腳步輕快地迎出來，「姐姐，姐夫，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華昭打量，今天的妝倒是很適合，顯得清麗弱。

「你真的那麼希我來？」

許音眼閃了閃，「姐姐就會打趣我，我和季風終於要走到一起，你不僅是我的姐姐，還是他當年的同桌，怎麼能缺席？」

華昭抱著胳膊，笑意融融，「你真是得了你媽的真傳，跟一樣下賤。」

許音惱，有點後悔爸爸說要過來，自己沒有全力阻止。

本來是想殷天朗過來，在未來公公婆婆面前也有面子，以後嫁過去不至於輕易被看輕。

今天是非常日子，未來公婆還在屋，看了一眼殷天朗，許音面帶哀求，「姐姐，別生我氣，都是我的錯。我只是太喜歡季風，你已經有了更好的人，忘了他吧！」

華昭好笑地看，「你可真是個人才。」餘瞥了瞥邊一直攬著的人。

殷天朗眉頭難以覺察地了。

進了客廳。

這裏早已不是華昭記憶中的布置。

有點後悔來這了，這裏早就沒了媽媽的任何痕跡。

的那個父親，是個再負心不過的人。

許老太太親切地抓的手，「愔愔啊，真是越來越漂亮，你怎麼都不回來看看我們？」

華昭看著心裏有恨，真是禍害千年。外公外婆走了，這一對卻還活得好好的。

掙了手，似乎有什麼髒東西，輕輕撣了撣，真心實意地笑，「放心吧，等二老走的時候，我會趕過來送終的。」

許老爹氣得哆嗦，著拐杖，直道：「家門不幸！」

潑皮慣了的許老太從來沒過這等辱罵，兒子一向服服帖帖，就是華昭媽格剛烈，當年也不敢這樣，一時氣得發抖，高高揮起手來。

殷天朗一把抓住的手，看了眼手腕上碩大的佛珠串，語氣迫，「您老還是吃素的好。」

他手上微微用了點勁，許老太太被制著頹然坐下去。

華昭誇張地嘆口氣，「對了，您是不是再個人選，給我爸生個兒子，有個孫子給您送終，您走得也踏實是不是？只是，這次您可要看好了，別又找個只會生閨的！」

許老太雙手發，在殷天朗的強大氣場下卻不敢發作。

蘇玉蓮有點幸災樂禍，這個老太婆沒攛掇兒子，簡直唯恐天下不。

許音心裏卻很忐忑，生怕今天再有什麼節外生枝。

這時，四個人從書房走出來。

季風陪著父母剛在書房欣賞了許清河引以為傲的書法。

一見客廳的景象愣了一下。

許清河先回過神來，由衷地高興，「天朗，愔愔，你們來了！」隨即向親家介紹，「這是我大兒許昭和婿殷天朗。」

華昭扯扯角，並沒去糾正他的法。

季風父親有點震驚，看著殷天朗，「您是……尚承的殷總？」

季家也是做生意的，雖談不上富豪，也算小有資產，殷天朗的大名自是如雷貫耳。

殷天朗微微點頭。

季母高興了，想到自己兒子以後的連襟就是殷天朗，心一陣激。

對著蘇玉蓮讚不絕口，「姐妹倆長得真像，一個一個俏，您真是有福氣。要我說，還是生兒好！」

蘇玉蓮心中更是尷尬，笑容卻不減，「還是您有福氣，季風優秀又孝順。」

「那倒是，我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就沒讓我們過心。雖然是比不上您大婿那麼能幹，但在大多數同齡人中那也是出類拔萃的了！」

許清河讚許，「確實，季風是我學生裏面是最優秀的一個了！現在的年輕人，能靜下心來讀書的不多了。我很看好他，他將來一定能在學界擁有一席之地。」

季父有些為難，「不瞞您說，許兄。我是決定讓季風繼承我的缽，下星期開始，他就要到我們家公司來學習管理，文人墨客那一套，只能當個業餘的消遣了。」

許清河就有點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有個跟他志同道合，談得來的婿，想要勸誡。

蘇玉蓮忙拉了他袖，「這個是應當，還是家裡的生意要。」

心裏埋怨，這個許清河，還這麼拎不清，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都是虛的，當然是手頭掌握更多的錢要！

就像華昭，要不是因為有華氏地產這麼大筆財產，殷天朗會娶？殷天朗和本是互惠互利，現在華昭憑著這麼個靠山才不把他們一家放在眼裡！

季風那麼優秀，還是好好發展家裡的公司最重要，許音又這麼聰明，幫著他，以後一定不會比那兩口差！

一時氣氛有點尷尬，許音拉著蘇玉蓮的胳膊撒，「媽，我們準備開席吧，伯父伯母來了好久肯定了！」

蘇玉蓮嗔怒，「你看看，就這麼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這還沒嫁過去呢！」

大家很配合地笑。

華昭邊也出笑意。

站在角落裡的季風只敢地看，下一眼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季風父親一直想找機會跟殷天朗攀談，殷天朗意興闌珊，一心一意只關心邊人的緒。

季母坐到兒子邊，小聲疑，「們姐妹倆關係好像不是很好？」

季風面無表，「不清楚。」

他怎麼會不清楚。

心裏刺痛，不想回憶過去，過去卻從來沒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