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里盤著一個煤火爐,火勢正旺,顯然張老三剛才也正在打鐵,聽到他們的聲音才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出來的。
秦海前一世是個興趣好廣泛的人,為了挖掘傳統民間材料加工工藝,他曾經到鐵匠鋪去當過幾天的學徒,所以對鐵匠鋪里的工、規矩等多有些了解。他從地上揀起一個火鉗,夾著那片需要修復的鐵鍬頭放火中,開始進行焙燒。
“哥們,你真的會淬火?”胖子不知什麼時候也鉆了進來,小聲地對秦海問道。
正是盛夏的天氣,鐵匠鋪里的溫度比外面又高出了七八度,簡直與蒸籠相仿。秦海呆在這屋里已經覺得難以忍了,胖子這種最怕熱的人,居然也鉆進來,全然不顧上的熱汗像雨水般流淌,可見其對這件事是如何重視了。
“會打鐵嗎,兄弟?”秦海沒有回答胖子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我就是鍛工。”胖子答道,“這些農都是我打出來的。”
“那可太好了。”秦海道,“鐵鍬卷刃了,需要重新鍛打一下,這件事就給你了。”
“……好吧。”胖子訥訥地點了點頭,人家能幫忙淬火已經是很大的人了,總不能還讓人家去掄大錘吧?
秦海把鐵鍬頭加熱到一定的溫度,用火鉗夾出來,擱在鐵砧上。胖子這個鍛工倒也有幾把刷子,舉重若輕地拎起旁邊一把大鐵錘,便在鐵鍬頭上鍛打起來。因為只是修復卷曲的刃口,鍛打的工作量不大,胖子舉著鐵錘砸了幾下,秦海就他停下了。
“好了,可以淬火了吧?”胖子指著旁邊的一盆水,對秦海說道。
“不忙。”秦海擺擺手,把剛剛鍛打過的鐵鍬頭又送回火爐里,重新加熱。他的眼睛過爐火,地盯著鐵鍬頭的,等待著其加熱到預想的溫度。
“你在等什麼呢?”胖子見秦海神嚴肅,心里不由得也肅穆起來,低聲地問道。
“熱理不是那麼簡單的,要先把金屬加熱到ac3,也就是讓自由鐵素完全轉變奧氏的溫度,產生固溶強化,然后再取出來在空氣中緩慢冷卻,使晶粒細化和碳化分布均勻化……”秦海低聲地向胖子介紹著熱理的門知識。
“這個……太麻煩了。”胖子直接拒絕了科學院博士后的言傳教,什麼奧氏、晶粒之類的東西,離他實在太遙遠了,他只關心一點,什麼時候能夠看到淬火后的結果。
在鐵匠鋪外面,張老三一邊與蠻牯他們聊天,一邊眼看著屋子里的靜。看到秦海不不慢地加熱著工件,他臉上的調笑神微微有些收斂。
“怎麼啦,老三?”蠻牯覺到了張老三態度的變化,小聲問道。
張老三道:“這個小年輕,倒是有幾分章法……”
“比你呢?”蠻牯笑道,他知道張老三一向以手藝高超而自居,沒事還喜歡自吹自擂,現在聽他說一個小年輕有些章法,就忍不住要借機貶損一下他了。
張老三言不由衷地說道:“跟我比,他還得等20年呢……不過,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我有點看不懂了……”
正在此時,去找化學藥品的矮個子年輕人呼哧呼哧地著氣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布袋,里面裝了幾個藥瓶子。
“哎,那個過路的呢?”矮個子對候在門外的高個子問道,秦海沒有向他們通報過自己的名字,所以他只能用“過路的”來指代秦海。
高個子用對著屋里努了努,說道:“在里面呢,剛才已經打過鐵了。”
“我回來晚了?”矮個子有些郁悶。
“不晚,時間正好。”秦海在屋里答道,“東西弄到沒有。”
“都弄到了。”矮個子高興地回答道,在這大熱天跑了這麼遠路去找東西,如果找回來用不上,那才難呢。
秦海此時已經把加熱好的鐵鍬頭拿出來了,但卻沒有直接投水中,而是扔在旁邊一堆爐灰里,讓它保持溫度。這種作法稱為回火,也是熱理的幾大工藝之一。剛才秦海說要對這些農進行淬火理,其實只是一個通俗的說法,他要做的,是綜合正火、回火、淬火等各種工藝,實現對工件的全面熱理。
趁著鐵鍬頭正在保溫的時候,秦海接過矮個子找來的藥品,開始往旁邊的淬火盆里倒。確的重量控制顯然是不可能做到了,秦海只能憑著經驗,估出一個藥品的合適份
量,然后倒進水里進行攪拌混合。
“后生,你這是做什麼?”張老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鐵匠鋪,看著秦海這一通忙碌,好奇心頓生。
秦海回頭對張老三笑笑,說道:“我在配淬火溶呢,這種65號錳鋼,需要用三硝水溶來淬火,效果最好。”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張老三詫異道,“淬火不就是用水嗎?”
“張師傅聽說過油淬嗎?”秦海反問道。
“油淬……倒是聽說過。”張老三道,所謂油淬,就是用植油代替水來作為淬火介質,其淬火的效果與用水是不一樣的。張老三知道有些鐵用油淬的效果更好,但由于本偏高,所以在實踐中使用并不多。
秦海道:“我這個道理,和油淬差不多。不同的材料以及不同的用途,需要不同的淬火工藝,其中就涉及到使用不同的介質。我用的這個三硝水溶,對于這種鋼材最為合適。”
“三硝……”張老三完全被秦海被唬住了。要說秦海不對吧,他又說得頭頭是道;可是要說他對吧,什麼三硝水這種東西,張老三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莫非這個年輕人懂的東西,比自己這個老鐵匠還要多?
“你一會看效果吧。”秦海笑笑,不再解釋這些問題,材料熱理的科學原理,真不是一個民間鐵匠能夠聽得懂的,當然,這不妨礙這些民間鐵匠憑著本能與多年的實踐,能夠找出令材料專家都嘆服的熱理方法。
秦海把已經冷卻的鐵鍬頭從爐灰上取下,再次送爐加熱,待其微微發紅之后,便取出來直接塞進了配制好的三硝水溶之中。
“嗞!”
一聲清脆的水響,一水汽從淬火盆中升騰起來,屋里所有的人都聞到了一酸不酸、咸不咸的怪味。秦海把鐵鍬頭在水里泡了一兩分鐘,然后夾出來,往地上一扔,對胖子說道:“好了,你拿出去讓那幾位大叔試試刃口吧。”
“真的好了?”胖子喜出外,也顧不上鐵鍬頭上還有些余熱,用手拎著便出了屋。
“好了,你們試試吧。”胖子對幾個農民喊道。
“好了?”蠻牯的那個農民問道,他接過鐵鍬頭,認真看了看,點點頭道:“唔,看起來是對了。就是不知道結實不結實……”
“這個鐵鍬真的能劈磚頭?”旁邊一個農民問道,這就是在賭剛才的氣了。
“這個……”胖子有些底氣不足,他不知道劈磚頭這種說法,是不是秦海的夸張。好不容易淬好火的農,如果一磚頭下去又卷刃了,那可就沒面子了。
“沒事,劈吧。”秦海也從屋里出來了,抱著手呵呵笑著說道。
蠻牯聽秦海說得這麼自信,也產生了好奇心,想看看這把鐵鍬是否真的如秦海說的那樣結實耐用。他把鐵鍬頭裝在木柄上,然后從旁邊找來一塊半截的紅磚,用鐵鍬輕輕敲了一下,對秦海問道:“后生,你這鐵鍬真的能夠砍磚頭?”
“砍吧。”秦海自信滿滿。65號錳鋼是應用非常廣泛的一種材料,后世對于這種鋼材的熱理工藝有過廣泛的研究,做這樣一個熱理如果還擺出烏龍的話,秦海可以直接抹脖子重新再穿一次了。
蠻牯還是不敢造次,他拿鐵鍬在磚頭上來回了砸了幾下,又舉起來看看刃口,見到刃口完好無損,這發了狠,使勁地掄起鐵鍬在磚頭劈了一下。
“抨!”
磚頭應聲碎了幾塊,聽著鐵鍬砸在磚頭上發出的脆響,除秦海之外,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咧了一下,心里想著,這鍬頭無論如何也得有個小缺口了。蠻牯急忙地把鐵鍬舉起來,用手抹去鍬頭上殘留下來的磚屑,定睛看去,不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讓我看看!”
“我看看!”
其他幾個農民和張老三都爭先恐后地湊上前去,驗看鐵鍬的刃口。只見在砸過磚塊的那個地方,只有一淡淡的痕跡,看不出任何的破損或者卷曲。蠻牯剛才那一下用的力量大家都是可以到的,在這樣的沖擊之下毫發無損,足見這鐵鍬刃口的品質之優良。
——————————————————
新書第一周,更新稍慢一些,一天更新一章3000字,努力存稿。第二周開始爭取實現一日兩更。新書期求推薦、求點擊、求收藏。
主角受謝綏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清冷禁慾,吸引了一眾(神經病)追求者。從溫柔學長到偏執總裁到傲嬌死對頭,這些大佬在各自領域無不是呼風喚雨的巔峰大佬,卻都為他癲狂。 在經過一系列虐心虐身的路後,三個人決定聯手弄垮謝家,囚禁謝綏,打斷他的傲骨,將他變成只能依靠自己的寵物。 一眾讀者嚎著“嗚嗚嗚帶感”時。 宋喻已經被氣瘋了,不想再看這辣眼睛的文,罵了一句“傻逼”,匆匆下線。 結果一覺起來,他穿越了。 穿成宋家的三少爺,那個在文裡,幾筆帶過的,會死於絕病的,謝綏的青梅竹馬。 宋喻很是難過,同時心裡已經做出決定——三個傻逼,別想靠近他的小竹馬! * 謝綏天生冷情,兩輩子都沒嘗試過愛人的滋味,也沒嘗試過被人保護的感覺。 搞跨三家、手刃仇人後。他重生回了十五歲,藏起心中的暴戾陰冷,偽裝出少年自己溫柔清潤的模樣。 什麼都和以前一樣,唯獨前世那個灰撲撲只存一個模糊記憶的小竹馬,這一次,格外不同。 像是春風扶開凍土,有人在深淵裡,握住了他沾滿鮮血的手。 * 宋喻發洩般撕著一封告白信,氣鼓鼓:“你不要理那些人,不要信他們的甜言蜜語,他們就是人渣,他們的喜歡不值錢,你不要喜歡他們,好嗎?” 謝綏久久凝視他,笑:“好,我不喜歡他們。” 我只喜歡你。
【甜撩+高甜+空間物資+寵妻+養崽+致富】國寶級科研大佬江柚意外獲空間,夢境穿七零,想要活命,囤千億物資;原女主懶,嬌生慣養,這年頭,窮困潦倒,老江家竟然把江柚寵上天?大家吃瓜看戲,江柚小祖宗被養廢唄。老江家護犢子,柚寶牛逼轟轟,醫術高超,發家致富。搞科研發明,報效祖國,為祖國爭光。好日子過的紅紅火火,風生水起!江柚開局附帶一位根正苗紅,禁欲自持的糙漢老公,出任務千般難,她心疼他,超級寵他,做美食喂飽他。新婚后,陸淮年與她有一個溫暖的家,他甜哄她生小崽崽。男人桃花眸深情地凝望她,嗓音極致的低啞,透...
[穿越重生] 《閨蜜是綠茶怎麽辦?[穿書]》作者:諸葛鹹魚【完結+番外】 我叫顏兮。 我有一個閨蜜,但她從來不尊重我。 出門吃飯,她永遠去貴到要死的餐廳,不考慮我乾癟的錢包。 閨蜜:“刷我的卡,全付了。” 我:[抓狂]這樣讓別人怎麽看我! 一起逛街,她也總是喜歡去各種奢侈品店。 閨蜜:“這包我背過一次了,給你吧。
程語楠是個天才少女,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清北大學畢業,一進穿越到七十年代,成為了一個被替換的真千金,睜開面臨被賣的慘境。程語楠不能忍,反手把程母送去嫁人,身無分文想搞錢居然被一個“丑”男人當成小偷差點被抓。 再見碰面,丑男人一身血的倒在她面前,本著我不缺德誰缺德的相思,原本想冷漠的視而不見,誰知丑男人居然直勾勾盯著她,程語楠把人拖進垃圾桶,是她最后的道德 三次碰面,丑男人相親把人嚇跑了,程語楠不厚道的笑了,誰知丑男人提出要跟她結婚。 程語楠正要擺脫程家,答應假結婚,誰知這是男人給她下的套。 陸時野:進了我家門,上了老子的床就是我的人,沒有離婚除非喪偶。 然后,然后程語楠天天被掐腰寵。 程語楠:丑男人真香!就是廢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