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陶然一行人到了一個名“紫薇花園”的小區外。
這里,就是方家父母給方明買的房子,也就是唐然和方明的婚房所在。新房舍不得出租,空著也不好,所以方父方母這兩年有至一半時間都住在了這兒。
陶然給這家里的座機去了個電話,果然沒人接。
想來那兩人聽到出現,急著抓人又懼于給的時限,掛了電話后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竄走了。
如此……
陶然一挑眉。
家中無人,便可以大大方方回家了。
自然是故意的。
都不確定第一百貨商場一樓有沒有咖啡館,自然是沒打算去赴約,只是為了支開那兩人。
從紫薇花園到第一百貨打車至半小時,一來一回加上他們找地方和等待的時間,怎麼也得一個多小時吧。
陶然帶車一直開到了樓下。
拿鑰匙進門,這家里哪還有半點唐然記憶里的影子。
唐然新婚后做的布置早已不見,這里儼然就是陌生人的家。
很難不發出一聲冷笑。
隨后下了第一個命令,就是——搬!
沙發,拿掉沙發套,搬!
桌椅,拿到桌布,搬!
電視,冰箱,洗機,全都搬搬搬!
當日方明父母就只買了房,剩下從裝修到家電,都是唐然家里購置的。然而這些,在離婚時卻最終了贈予,簡直可笑。
通過法律途徑要回來太麻煩,腦子迂回索要又太累,陶然覺得還是簡單直接點得好。
大家全都忙了起來。
陶然指揮大家先搬電,而則去房間裝起了唐然的東西。
可笑的是,唐然和唐家人把這個家裝點得滿滿當當,可唐然本人的東西,全部加起來卻連一個行李箱都裝不滿。
當年方家人哭窮,彩禮就只象征給了一萬。除了一堆承諾,方明只買了一枚三千塊的戒指,其他什麼都沒給唐然。
唐家人想著他們買房也不容易,沒有多計較,可到頭來,一樁樁,都早就被人算計在了其中……
人多力量大。
司機在樓下看著,上面六人一齊搬,只差不多十分鐘,兩室一廳的電便基本全都搬完……
陶然示意把空調也拆走。
拆起來要些功夫,幾個漢子難免多問了幾句,陶然知道他們顧忌,便直言:“這里是我家。渣男出軌還家暴我,可這里的東西都是我家買的,我肯定不能便宜了小三。還是那句,放心,出事包我上。”
有了這句,幾人再不多問,邊安傷心絕的姑娘,邊哼哧哼哧更賣力……這姑娘可是拿了鑰匙開門進來的,可見確實是這家主人。清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沒人能管……
電全部弄完,卡車還有一半空間,陶然便指揮著開始搬家。
對門的阿姨聽到靜跑了過來。
陶然的記憶里有這個人,李阿姨。
和方母關系很好,慣會拜高踩低,一直覺得唐然嫁到方家是狗屎運,一直為方明可惜,沒給過唐然什麼好臉看。
“喲,這不是小然嗎?怎麼?從國外回來了?什麼時候回的?這是做什麼呢?”
“您看到了,搬家。”
“搬家?怎麼一回來就搬家?沒聽你婆婆提起啊!搬去哪兒?你婆婆呢?”那位李阿姨說著就要往家里來。“阿珍,出來啊!怎麼就搬家了?小明回來了嗎?人呢?要不要幫忙啊?”
陶然直接攔在了門口。
“我婆婆不在,您不用進去了。”
李阿姨臉上的尷尬只存在了一秒:“你婆婆不在我就不能進去了?喲,小然兩年不見,這是不歡迎李阿姨啊?聽你婆婆說,這兩年你就在國外打工了?倒是可惜了。要是這麼看,還是國好……”
“李阿姨,我記得你老家是西北的?”
“是,是啊!”
“那大西北,不在海邊啊!”
“虧你大學生呢,西北哪有海!”
“既然沒有海,您上怎麼這麼‘咸’?我還以為你家住海邊,你才管得這麼寬呢!”
“你……”李阿姨語塞了好幾秒才聽懂。“你怎麼說話呢!一點沒有晚輩的樣子,難怪只能做家庭主婦。書都白念了!”
“是啊!我做家庭主婦還能養活我老公那個蛀蟲呢!我書只念到本科畢業,確實比不上你家。你兒子什麼文憑來著?我忘了。花不錢才混了個文憑吧?
他三十七還是三十八了?怎麼還和你們住一起?不會是沒工作吧?您臉上黃褐斑比前年好像又嚴重了,您怎麼不去看看?喲,您頭發也了,只剩以前一半了?您臉也不好,口氣也重,要不要去醫院瞅瞅?看看,你家這麼多事你不管,就別來我家討嫌了!”
氣人?
誰還不會?
不喜歡的人,又何必討其喜歡?
陶然也不想說話這麼難聽,可誰這位老太太拼命要越過往家里去?
效果很好。
“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方明早晚休了你!”
李阿姨氣呼呼回了自己老巢,重重甩上了門。
陶然站在樓道,都能聽見給方母阿珍打電話告狀的聲音。
告唄!
東西搬了一半了。
等方父方母回來,剛好可以會上一會。
經過李阿姨的報信,差不多半小時后,方父方母到家了。
陶然能搬的東西都已經搬走,指揮卡車司機先帶著貨去租下的車庫,所以方父方母并沒有上裝了家電的卡車。
他們被涮了一把,全程就跟出租車拼命了,他們怎麼會想到,那個包子不知何時變了這種骨頭!
當他們拼了一把老骨頭小跑到家,看到的正是陶然命人在拆煤氣灶和吊燈……
天殺的!
要死了!
反了了!
家沒了!
電沒了!
連飯桌都沒了!
家里空空!
沖進房間,床怎麼也拆了?
整個家里,只剩各種臺布椅套和床單被套丟在了地上。
“你們都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敢!”
方母大呼小。簡直不敢相信,才離開了一個多小時,家里就被搬空了……
找了一圈,才看到唐然正坐在臺上指揮著工人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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