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這樣,斷弟,你怎麼看。”荀彧抑制住自己的緒,喝了一口茶,按照張斷的話來說,這喝口茶冷靜一下。
張斷微微一笑,“文若兄長,你認為司徒大人此舉有何深意?”
荀彧皺眉,他還真沒有看出司徒大人有什麼深意。
“司徒大人此舉,無非是為了籠絡人心。”張斷又補充道:“當然,也有一些些的真流。”
荀彧了眉心,“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斷弟,你知道我不善于用計的。”
張斷頷首贊同,自己這個兄長多是擅長于政,若是說到政,一百個自己或許也比不上他。
“原定去司徒大人的家中告知他我們的計劃就此取消吧。”張斷淡淡道。
“為何?”荀彧吃驚。就算是與張斷相的舊了,還是無法理解張斷很多時候的做法。
“不得不說,我小看了司徒大人,”張斷嘆道:“司徒大人不愧是漢室老臣,手法還是木三分,若是我等將此事相告,估計不出兩天,這件事就會被其他人知道,不出七天,這則消息就會傳到董卓的耳中,然后我們面臨的就是殺頭之罪。”
“斷弟為何如此揣測司徒大人?”荀彧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張斷打了個比方,“假設兄長年時期,看到了兩個人在學講師的字跡,然后向你告知讓你也學,這樣流傳下來,講師的字跡莫不是全班人都會開始臨摹;但若是你自己單獨去學講學的字,那麼你是不是想著只保全自己?”
“這......”荀彧雖然想說不是,但是他還真說不出口。自己這斷弟對于人心的掌控簡直......
“因此,司徒大人已經不能信任,但是我們得想方設法進司徒大人的府邸,這樣才能有使用人計的機會。”
荀彧看到張斷瞇起的眼睛,忽然覺到有一不妙。
“我判斷,王司徒若是想集思廣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一次聚會,我想想,司徒大人的生日?沒錯,這是一個好理由,屆時兄長只需要在司徒大人府上尋找到一佳人,將這封信悄悄遞給,此事可。”
荀彧看著張斷拿出來的信,不笑罵道:“好啊你,斷弟,什麼時候連兄長也算計進去了。”
張斷無奈的攤手,“就在剛剛,只不過信是早就寫好的,以兄長的樣貌,要辦這件事,理應不是難事。”
荀彧一愣,隨即低了低頭。
“斷弟不可胡言。”
張斷哈哈一笑,“兄長不必謙虛,兄長本就俊宛如仙人一般。”
“你這人,”荀彧哭笑不得,“難道斷弟不是宛如仙人一般嗎?”
張斷搖了搖頭,眼神帶著調侃,“那可不行,文若兄長怕是忘記我還未滿十六歲罷。”
荀彧一滯,看來這個任務只能是他去完了。
“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這一趟。”
張斷笑著頷首,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文若兄長,你可知典軍校尉曹?”
荀彧皺了皺眉,典軍校尉?
張斷一拍腦袋,忘了荀彧是不怎麼留心這件事的。
“一年前,圣上曾授令八校尉,兄長不記得了嗎?”
荀彧想起來了。
“你說的便是四世三公的袁紹,以及蹇碩等人?”
“正是。”
荀彧來回走了幾步,皺眉道:“你說的這曹有何特點?”
張斷說道:“此人有大志,我料想在司徒大人的宴會上,此人自當出現。更何況,曹乃是‘八校尉’之一,不比袁紹等人差。如今的想法怕是與你我二人相同,親近袁紹,伺機尋求機會。”
荀彧雙拳握,“原來朝中還是有此國士!”
張斷大笑兩聲,“兄長且慢慢觀察就是了,在我看來,曹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國士。”
荀彧笑道:“現在無論斷弟你說什麼話我都會相信了。”
張斷老臉一紅,自己只不過是比他們多知道了億點罷了。
某一天
“斷弟,今日董卓說要去郊外打獵,皇上不肯,董卓竟甩手而去!”
張斷笑了笑,“正常,若是董卓不這麼做,那他還是董卓嗎?”
荀彧拉著張斷說道:“斷弟,今日你要與我一同前去打獵。人多眼雜,沒人會注意到你的。”
張斷搖了搖頭,說道:“兄長,我今日須得拜訪一位長輩,在董卓離開的時候,這是最好的機會。”
荀彧在得知張斷要拜訪的人是蔡邕的時候,不深以為然。
“兄長,你在這次打獵中須得這般這般......”張斷湊近說了幾句,荀彧點了點頭。
“此舉將呂布與董卓隔開,并且導致疑心病加重。不過兄長得注意了,如今你在董卓座下辦事,必會與曹接,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張斷囑咐道。
“斷弟,我曉得。”
兄弟兩相對拱手,荀彧便遠去了。
張斷目送荀彧上馬離開,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衫,帶上荀府上事先準備好的禮品,有目的的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還未到那片大苑,就已經聽見了的琴聲,傳說蔡大人是文學巨匠,其通音律,果然是名不虛傳。
“還請通報一聲,就說太學生張斷求見。”
招呼小廝前去通報,張斷靜靜等待,良久,小廝走出認可他進去。
走蔡府,便是一片溪水長廊,其中有泉臺點綴,花草集,時不時還會看到帶有黃斑紋的蜂在花間飛舞,張斷帶著欣賞的目這里看看,那里看看,這一切都落到了小廝的眼中,只認為他是沒有見過世面的貧寒子弟,眼中也多了一不屑。
穿過長廊,便來到了一座前廳,在這里,蔡大人已經等候著了。
“學生張斷,見過太師。”張斷深深一禮,將禮奉上。
蔡邕端正了一禮,和悅看著張斷。
“張斷,你的名聲在講堂可是不小啊。”
張斷笑了一聲,當日自己直接揮袖離去,已經被看做是不順之舉了。
但是,自己要將這個狂妄的人設再加深一下。
“太師,當日學生并非是無的放矢,而是看到了一些場面,心中氣憤,這才心不愉。”
蔡邕招呼張斷落座,笑著疑道:“哦?是什麼事?”
張斷收斂了笑容,正道:“學生在學堂看見數位同堂不聽講師訓誡,而是私下討論,學生尚且聽了一聽,只是暗自嘆息。”
“他們說道:‘當今天下,海晏河清,實乃大漢之幸。’另一人隨即贊同道:‘是啊,眼看董大人要進京,京城想必是更安全了。’學生因此怒其不爭,我大漢太學生尚且如此,不明白當今局勢,朝中又不知道有多人寥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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