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不笑了,站直了子,「我們三個命賤,你的命貴,麻煩你這貴命,以後別再踏進我們家的門,我們家也不歡迎你,你上哪上哪,至於我是怎麼摔下山的,你心知肚明,我只想說……」忽然湊近蘇香,帶著的笑意,「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聽說,做了虧心事的人,夜裡最容易招鬼,咱們這裡又有河又有山,小心河裡的鬼來找你替命!」那窩窩山,木香不知上過多次,又怎會不小心跌下山崖呢!再說了,那天下著雨,山路難走,若不是蘇秀的哄騙,鬼迷心竅才會去上山。
蘇秀再明,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娃子,遠沒有娘老道。加之的確做了虧心事,所以害怕了,原本的小臉,變的煞白,只覺這破茅屋,冷的能凍死人,「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跌下山崖跟我無關,木香,我來只是想警告你,文遠哥很快就要跟我親了,他不會娶你的,就算是小妾,也沒你的份,以後你別再纏著他了,若是再讓我瞧見你跑去他家門口站著,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出乎的意料,木香不僅沒生氣,沒傷心,沒哭泣,反而還一臉笑意的看著,「蘇秀,你不用撕爛我的臉,以後你們咋樣我不管,我只想帶著彩雲跟狗兒好好過日子,我也警告你,沒事別來找我的麻煩,否則,把我急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蘇秀今兒算是吃了大癟,本想過來瞧瞧木香死了沒有,若是死了,可就再好不過,省得老是跟自己搶趙修文,若是沒死,哼,大不了再來一次,娘都說了,要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必須先下手,不然等到人家瓜落了,就只有躲在牆角抹眼淚的份。
一牆之隔,本來就不遠,這邊的吵吵聲,很快就驚了陳娥,蘇秀的親娘,木香他們的後娘。
「怎麼了,怎麼了,大中午的,吵吵個啥呢!」陳娥穿著件藍花白底的裳,頭髮梳的油鋥亮,用一銀簪子,在腦後挽了個髻,三十多歲的婦人,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確實很年輕。懷裡還抱著小男娃,大約五六歲的年紀。
狗兒一見著陳娥,有些害怕的躲到彩雲後,只出一雙眼睛,盯著院里的人。
蘇秀見親娘來了,腰桿也了,「娘,木香他們剛剛罵我來著,罵我是拖油瓶,罵你不要臉,勾搭他們的爹。」
木香咋舌,這丫頭編瞎話的本事也太強了些吧?
果然,陳娥一聽這話,氣的火上房,瞪著眼睛嚷嚷道:「你們幾個孬雜碎,老娘好心好意的養著你們,你們可倒好,埋怨起老娘的不是來了,咋了,是嫌這屋子住的不舒坦,想挪個窩是吧?行啊,我看你們乾脆住到窩窩山上去好啦,山上地方大,比我這破屋子強多了!」
木香看一張扭曲的臉,覺得十分噁心,人可以無恥,但你不可以沒底線的無恥,「陳娥,你搞錯了,這屋子不是你的,包括你跟李大山住的屋子,都不是你們的,它們姓木,不姓李,更不姓陳,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村長那裡問問,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娥綳著臉,咬著牙,一副恨不得把木香生吞活剝的架勢。木香這丫頭一向不敢對還,當初趕他們姐弟三個出來,只曉得哭,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現在可倒好,不敢回,竟然還敢把娘搬出來。
「木香啊木香,你好的很,竟然還想著跟你爹爭屋子,你想反天是吧,你等著,你給我等著,」陳娥把小兒子往蘇秀懷裡一扔,轉頭便往大屋跑,邊跑還邊喊,「李大山,你個窩囊廢,你家大丫頭都快騎到老娘頭上了,你個死人樣,還不趕給我死出來!」
木香頭皮發麻,看來今兒的事不能善了。蘇秀跟陳娥只想看卑微求饒的模樣,若是剛開始,便跪下求饒,這母倆也許不會發難。可現在,不沒跪下,反倒把倆罵的無語反駁,們要是會罷休才怪呢!
彩雲悄悄站到大姐後,握住的手,以行表示對的支持。
木香輕輕著的頭,笑道:「咱們無路可退,那便不退了,是好是壞,都直了腰桿做人,只要咱們三人個心齊,啥困難也不怕。」既然穿到了這一世的木香上,便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邊的人,現在們連飯都吃不上,再壞的況也不過如此,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彩雲起初還有些害怕,可看見姐姐的笑臉,便莫名心安了,大姐這樣做,是為了跟弟弟。
李大山正坐在家裡旱煙,乍一聽見陳娥的喚,還以為出啥大事了,扔了煙桿子便往外跑,差點跟一頭往裡鑽的陳娥撞個滿懷。
陳娥氣不打一來,「你要死啊,走路都不看著點,還嫌我氣的不夠是吧?」
李大山見氣的不輕,趕忙陪禮道歉,「媳婦啊,我這不是沒看見嗎?你的那麼大聲,我還以為出啥事了,這才才著急忙慌的跑出來,到底是咋了?」
「還敢問我咋了,你怎麼不去問問你那個好閨,要找我要房子呢,你個沒用的老東西,房子都姓木,你還有啥?」陳娥氣的一把揪住李大山的耳朵,拎著他往木香那邊去。
李大山還懵著,還沒鬧明白是咋回事,就被陳娥一路拖到了木香跟前,「木香,你老爹來了,你有啥不痛快的,咱今天都挑明了說,省得村裡人背後都來我的脊梁骨,說我這個後娘待你們,我呸,你咋不自個兒的良心,當初老娘嫁過來,木狗兒還在地上爬呢,還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你們翅膀都了,就來要房子了是吧,得虧你說的出口,你不嫌丟人,我都嫌害臊!」
陳娥嗓門大,這一連竄的獅子吼,把附近的鄰居都招來了。不一會的功夫,木香家的破門外,就圍滿了人,有看熱鬧的,有幫著勸架的,一時間,院子里鬨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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