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和燕述白回到院子里后,燕述白悶咳了兩聲,臉由白轉青。
風擔憂地走了過來,燕述白朝他揮了揮手,道:“無礙。”
宋九兮懷疑,按照燕述白這樣折騰,可能要不了一個月,他的就不行了。
但燕述白是因為,才出門吹了風,剛才還在燕府眾人面前維護了。
宋九兮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說:“青姨醫湛,可以讓給你看看。”
燕述白抬頭看向站在宋九兮后的青黛,風也朝看過去。
青黛走上前,朝燕述白行了一個禮。
燕述白笑著道:“好呀。”
風急聲說:“將軍……”
燕述白抬起手,風就止住了聲。
燕述白出手腕,青黛手搭在他脈上。只一瞬,青黛就訝異地抬起眉看向燕述白。
燕述白面如常地看著,青黛又垂下了眼,收回了手。
“將軍中劇毒,已經毒五臟六腑,怕是難以回天了。”
宋九兮聽到這話也不意外,燕述白上一世就死了,就算重生回來也救不了他。
燕述白慢悠悠地說:“我的我清楚,多謝青姨。”
宋九兮驚訝地看著他,青姨在心里是親人的存在,但對外人來說卻只是一個丫鬟奴仆的存在。
沒想到燕述白會對青姨這麼尊重。
“夫人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
他說著,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漢白玉佩,通澤瑩潤,沒有毫瑕疵。
“親后,我還沒送過娘子什麼東西,想來府里也沒有下過什麼聘禮。這枚玉佩是從小我“”隨帶的,就當是我給娘子的聘禮了。”
他刻意將“”兩字咬得重了些,臉上帶著貌似溫良的笑意,那雙狹長的眼似笑非笑。
宋九兮不想收,燕述白是將死之人,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
而且這兩日觀察了,燕述白跟國公府眾人的關系很復雜。
明明是一家人,卻看著更像是仇人,這府里上下似乎沒看到有真心待燕述白的。
宋九兮不想跟國公府的人扯上關系,還想著最好能在燕述白死前拿到一張和離書。
也不知道現在跟燕述白說要一張和離書,他給不給。
“娘子不收,可是嫌棄這玉佩不值什麼錢?為夫前些年一直在外征戰,確實沒余下什麼家產,讓娘子跟著委屈了。”
燕述白說到這份上,宋九兮只能收下。
握著手溫涼的玉佩,對上燕述白含笑的眼,不知道怎麼心里了一下。
燕述白不好,又躺回去休息了。宋九兮去看了燕述白給騰出的一間屋子,專門放置抬過來的嫁妝。
上輩子這些都便宜了宋晚晚,如今可不會讓宋晚晚稱心如意了。
宋九兮對金銀首飾類的不興趣,興趣的是娘親留下來的一些雜書。
的武學天賦極好,娘親和青姨以前說過,是們見過最好的學武天才。
即使這些年有些荒廢,在長平侯府時也沒過武,但私下里其實一直沒有放棄練武。
不過其他的雜學,確實有心無力。
宋九兮和青姨將娘親留下來的一些雜學書都翻了出來,青姨一直暗暗打量著宋九兮。
忽然問:“小姐以后想做什麼?”
宋九兮抬頭看著青姨,大概對于的變化,青姨是有疑的。
想做的有很多,宋晚晚和太子的仇要報。
青姨和弟弟要護著。
要變得足夠強,才能做到這些。
最后看著青黛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想變得足夠強,強到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到我邊的人。”
青黛緩緩笑了出來,不過沒一會兒又臉嚴肅了起來。
后退一步,鄭重跪下。
宋九兮一驚:“青姨,你這是干什麼?”
“小姐,將軍去世之前說過,如果小姐有一天要過另一種生活,讓奴婢將一切告訴小姐。”
宋九兮眉心一跳:“青姨,你想告訴我什麼?”
青黛掏出來一塊漆黑令牌,令牌兩面刻著兩個艷紅的兩個字——“紅纓”。
這是娘親的字,宋九兮眼睫了,接了過來。
“這塊令牌可以號令紅纓將軍部下曾經的一千暗衛。持令牌者,即是他們效忠的主子。”
宋九兮盯著令牌,頓了頓問:“如果我還待在長平侯府,或者說我不想學武,只想當一個大家閨秀,青姨……你是不是不會告訴我這些?”
上一世青姨就從來沒告訴過這些,臨死前都不知道娘親給留下過一批人。
青姨嘆了口氣:“將軍說希小姐你以后能過上普通的日子,像其他家小姐一樣,無憂無慮地長大。因為一旦接下這塊令牌,也就意味著小姐以后的生活不會再太平了。”
宋九兮一瞬間了令牌,心緒復雜。
上一世也希自己只做普通的大家閨秀,可到最后落到那樣一個凄慘的下場。
是紅纓將軍的兒,又在武學上有極高的天賦。
這就注定了一生無法平凡度過。
娘親留給這樣一批人,縱然期永遠不會用到,可這一世還是會用這批人。
宋九兮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后將青姨扶起來了。“青姨你好好跟我說說這些人,我要知道他們每一個人擅長什麼,如今又在什麼位置,接下來我要做的事,需要用到他們。”
如果的仇人只是宋晚晚,宋九兮不用這些人也可以。
但的仇人里還有趙鴻鈞。
大衍國人人稱贊的太子殿下,如今其他幾個皇子,也就端王能跟他一較高下。
但太子占著儲君的位置,如今天下大定才十一年。儲君不穩,則天下不穩。
所以不論是朝堂還是百姓,都不希看到趙鴻鈞有什麼閃失。
可要的就是趙鴻鈞。
青黛看著宋九兮沉靜的眉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小姐越來越像紅纓將軍了。
青黛笑著說:“十一年前,這些人都跟在將軍后征戰,他們很多人都是將軍在戰中救回來的,所學的東西也都是將軍教的。
不過主要負責的是收集報和刺殺這類活。這些人非常擅長偽裝,將軍離開時讓這些人都藏起來了。
如今他們分布在大衍朝各行各業中,包括六部中也有我們的人。”
宋九兮眼眸一亮,沒想到這批人能這麼厲害。
若是如此,趙鴻鈞也不是不行。
青黛說完,忽然神猶豫起來。
宋九兮問:“青姨還有其他的沒跟我說嗎?”
青黛一咬牙又跪下了下來:“主子,將軍的死很可能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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