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辭看著祈言背過做自己的事,擺明了不想搭理他,不一頭霧水。
他說錯什麼了?
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這幅圖畢竟是祈言一晚上的心,他這個門外漢自以為是的指點一通,祈言沒發脾氣就是好的了。
想到這里,他立馬將手里的薯片遞到祈言面前,語帶討好:“還吃嗎?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青檸味,我特地帶給你吃的。”
祈言看著面前的一大包薯片,哪里聽不出他求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生氣沒有意義,跟一個直男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他轉頭就準備接過付辭手里的零食,可剛手,付辭卻將零食往后了,“哪能讓你手,我喂你。”
付辭挑了一片最飽滿圓潤的薯片遞到祈言邊,“我剛剛說的你別在意,你的畫真的很好看。”
祈言張將薯片吃掉,慢悠悠道:“哪里好看?”
付辭一愣,這話倒真將他問住了,“就是好看……”
可他也說不上來,什麼影構圖意境,他一竅不通。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他怎麼都得圓上。
付辭撓了撓頭發,絞盡腦,“我就覺,你畫的很用心,我當時就是畫上的這個狀態,我只想投進去那個球,也覺得自己一定能投進。”
他第一眼看那個圖就被驚艷到了,畫里的他好像在發。
祈言看他糾結的模樣,繃著的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行了,又變著法顯擺自己,真夠臭的。”
他指了指付辭旁的另外一堆零食飲料,還有瓜子,問他:“怎麼帶這麼多吃的?”
付辭這才想起什麼自己來找祈言的另一個目的,轉從自己的床鋪拿過來一個平板電腦,“我聽他們說有一個新出的電影很不錯,就想著來找你一起看。”
祈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付辭看電影都來都是趕電影院的最新場,現在是哪一出?
不過他也沒事做,正好看一場電影放松一下。
可電影剛放了不到十分鐘,付辭臉就有點怪,“這彈幕都在說什麼呢?這兩人不是好朋友嗎?”
由于兩位男主角值很高,且舉止親,彈幕紛紛說配一臉,覺得他們才是真。
這些言論看得付辭一陣不爽。
祈言也看到了滿屏磕cp的彈幕,神并沒有多大變化,“只是觀眾的一些小興趣,沒必要在意,這個電影有主的。”
“他們也就是一時口嗨,就跟我們論壇里經常有人磕我們CP一樣。”
這樣一說,付辭臉好了很多,看那些彈幕也不覺得膈應了,“這樣啊!那我就能理解了。”
他們學校有一個方論壇,里面什麼話題都有,還有一棟專門發他跟祈言照片的樓。
也是因為這棟樓,祈言幾乎跟他捆綁在了一起,每次祈言的旁必定有他的影,這讓他心里有莫大的滿足。
像是,獨占了祈言一樣。
祈言瞧著付辭練地又去論壇,無語地走他的手機,“之后再去,先看電影。”
他也不知道付辭每次是怎麼做到邏輯自洽的,明明對同厭惡的不行,卻對于其他人磕自己跟他的cp毫無反,甚至有時看到什麼好玩的小段子還會跟他分。
仿佛所有的不對勁,放到他跟付辭上,都會變的合理。
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可電影播放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付辭就有些坐不住了,把平板往下一扣,“別看了,這是什麼破電影啊?好朋友為了一個生反目仇?什麼年代了還拍這種狗劇!”
他煩躁地喝了口可樂,轉頭看向祈言,“虧我前期看兩人關系這麼好,覺得他們像我們,看的開心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生跟你鬧翻的。”
付辭說的信誓旦旦,跟劇里激烈爭吵的聲音形鮮明的反差,付辭甚至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往他這邊靠了靠,肩抵著肩,像是為了尋求安全。
祈言將平板歸位放好,靜靜看著里面兩位男主冷眼相對,最后分道揚鑣。
他能到旁邊人愈發暴躁的緒,偏頭定定地看著付辭,輕聲說:“不是生,也可能是其他。”
付辭想都沒想就反駁:“不可能,我們肯定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一輩子……”祈言不自覺重復了一句,垂下眸子,并沒有回應。
要是付辭知道他的心思,就不會這麼篤定地說出這種話了。
可他的反應卻讓付辭想歪了,他抬手掰正祈言的肩,一臉張:“祈言,你不會有喜歡的人了吧?”
不過他說完又自顧自的搖搖頭,“不對。”
他一有空就會去找祈言,沒看到他跟哪個生走的近。
可祈言也不給他一個準信,反倒是看他這幅著急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似的,悠哉地在旁邊吃薯片聽著他瞎猜。
“是之前籃球場那個生?”
付辭還記得這人在籃球場看祈言,他當時就覺得有點煩。
祈言回想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胡瑤,他沒想到付辭竟然還記得這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當時跟我要聯系方式。”
“你給了?”付辭追問。
祈言疑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給?一般生跟你要聯系方式你會給?”
“當然不會!你知道我本沒打算在大學談的。”付辭音量一下提高,還狠狠了祈言頭頂的發,“所以你也不許給。”
祈言聽他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你這是什麼流氓邏輯?”
付辭被踢了也不惱,反而笑著將祈言的小拉起來擱在自己上,讓人姿勢更舒服,“大學談太花力了,我們應該將時間多放在學習上,你說是不是?”
祈言穿的是短,此時付辭著他的小肚,掌心的溫度過微涼的皮毫無阻隔地傳過來,有些燙,祈言不自在地想回,“說話就說話,別手腳。”
“嘶,你怎麼惡人先告狀?”付辭挑了挑眉,威脅似的在他小上了,“明明是你主送上來的。”
“不對,別想轉移話題!”
付辭說完,手還作勢往下,明顯是準備撓他。
腳腕上傳來又又麻的覺,祈言能覺到自己的腳被人握住,付辭經常打籃球,指腹帶著一層薄繭,過他敏的,帶了一陣奇異的覺。
祈言再也忍不住,求饒道:“是是是,我只學習。”
付辭臉上過一抹得逞的笑意,“你可要記得你說的話,我這學期也會努力的,保證不給你丟臉!”
學習斗二人組正式立。
祈言了自己有點麻的小,想到什麼,裝作不經意間問了一句:“你不想讓我喜歡別人?”
付辭盡管沒直說,他還是到了。
付辭也沒掩飾,點了點頭,不過角的弧度小了很多,語氣頗有些郁悶:“你要喜歡別人或者談,就更不會花時間跟我一起了。”
現在他就覺祈言會時不時躲著他,要是有第三者,他肯定會被冷落。
他只要想到那副場景就覺得難,“祈言,你要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祈言瞧他將手里的薯片包裝的咔嚓作響,挪開視線,“告訴你然后呢?跟電影里一樣來跟我搶人?”
付辭沉默片刻,竟然沒有否認,“嗯,來搶你。”
——
電影結束之后,祈言將平板關掉,側頭看向旁邊靠在墻上睡的安穩的某人,有些無奈。
他承認這個電影后半段是有點無聊,可付辭怎麼能直接睡過去的?
不是他來找自己看電影的嗎?
祈言輕輕拍了拍付辭的臉,“醒醒,去你床上睡。”
付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是他后,直接手,抱著祈言一起倒在枕頭上,然后將人摁進懷里,“不回去,就這樣睡。”
祈言聽著耳邊帶著濃濃困意的聲音,愣了愣,沒有第一時間掙開。
付辭作為球隊的主力,今天這場比賽肯定耗費了他很多力,估計累壞了。
他抿了抿,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讓付辭多休息一會。
然后,很小幅度地,往付辭懷里窩了窩。
付辭一只手放在他的腦后,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腰間,可能是察覺到他的作,下意識將他往懷里帶了帶。
兩人相,耳邊是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
跟高中一模一樣。
高三那年,兩人每天都是這樣一起睡的,那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喜歡跟付辭親近。
喜歡跟他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喜歡聽對方的聲音,喜歡聞對方的味道。
付辭的一切一切,他都喜歡。
最后,他才明白,那不是朋友之間的友,而是,他上了付辭,而付辭卻厭惡同。
于是,大學之后,他就有意識地想避免這種親熱。
現在想想,他已經一年多沒有跟付辭這樣簡單地擁抱,睡在一起了。
祈言閉了閉眼,對方的溫,味道,以及平緩的呼吸,無一不在引著他。
現在宿舍只有他們兩人,這次也是付辭先賴著睡在他床上的,他就算這樣抱著人睡一晚,也不會有人多想。
祈言給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可還是沒勇氣回抱住對方,他不能,不能在這樣放任自己沉迷在這種虛妄的快樂中。
他睜開眼,用力推開付辭的手,剛撐起,卻又被人用力摟進了懷里。
“嗯?睡不著嗎?”付辭抱了些,聲音含混,“這樣會不會好一點,第一晚是會認床,我陪著你。”
付辭的聲音并不大,卻讓祈言一下停止了作。
不跟舍友去網吧玩游戲,還專門來找他看不喜歡的電影,最后不愿意回自己的床鋪,只是怕他認床睡不著嗎?
這場景似曾相識。
他第一次去付辭家住的時候,直到半夜都沒睡著,最后沒忍住,去敲響了付辭的房門。
最后,付辭就是這樣抱著他睡了一晚。
說實話,很悶,卻讓他破天荒地睡了一個好覺。
鼻尖充盈著悉的味道,祈言只覺得自己剛剛筑起的防線塌了一角,一個名為付辭的人,又悄悄鉆了進來。
仿佛,無論他怎麼躲,都逃不開。
良久,祈言妥協似的,慢慢回抱住前的人,將臉埋在他的膛,聽著兩人混合的心跳,輕輕了一聲,帶著不知名的貪,
“付辭。”
希,這樣的日子能再久一些。
付辭永遠不會發現他心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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