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帶著雲瑤慢慢走到河邊,一邊走,雲瑤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越是看,越是喜歡齊家莊。
等到了河邊,都忍不住讚歎出聲。
河澈見底的小河裏許多游魚小蝦,河兩岸垂柳依依,間或有桃李芳芬,樹下又間雜著不的野花,紅的白的的黃的,一陣風吹過,隨風搖曳間傳來淡淡香氣。
一陣笑聲傳來,河邊洗的婦人小娘子們說笑打鬧。
幫著齊靖娶親的杏嫂子也在河邊洗,抬頭就看著齊靖和雲瑤過來,起對雲瑤招手,笑道:「老四是個疼媳婦的,往後啊,三姐兒凈等著福吧。」
雲瑤走過去笑了笑:「我家相公自然好,我肯定福。」
一句話說的杏嫂子都呆了,岸邊不小娘子紅著臉笑。
實在是雲瑤這態度太大方了點,在講究含蓄的古人眼裏,就有些……嗯,不知了。
坐在岸邊大石上正捶打裳的穿著青上,蛋青子的小娘子扔下棒槌,撇了撇:「哎呀,齊老四這新媳婦真甜啊,只不知道心思怎麼樣,長這個樣子,還昧著良心說話,怕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吧。」
這一句話,引的許多人鬨笑,杏嫂子就有幾分著惱,回頭瞪了那子一眼:「草花,你說這什麼話,三姐兒和老四好好過日子是好事,怎麼到你裏就變了味,不會說話就別說,胡言語,狗裏吐不出象牙來。」
那草花的小娘子一聽急了,站起幾步過來,上下打量雲瑤:「杏嫂子也別因為結齊老四家就不要良心了,我說的難道不對麼,你看看長的這個樣子,常人哪裏這樣好看的,就這狐狀,能有什麼好心思,要真看中齊老四,前兒怎麼就裝暈不肯和齊老四房花燭,哼,我看就是不不願,想拖延著再尋好的,指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呢。」
「你……」杏嫂子氣的渾發抖:「有你這麼詆毀人的嗎。」
「夠了。」原先草花說什麼齊靖並不在意,可是,草花一言一語里都在罵雲瑤,在說雲瑤不正經,齊靖怎麼都容忍不了。
他拉下一張臉來,原先帶著些憨厚的臉龐上多了幾兇惡:「我家娘子是什麼樣的我比誰都清楚,是好是壞也不勞你關心,大家都是同村,我也勸你一句,俗話都說病從口,禍從口出,管不住自己那張破,小心招來禍患。」
贊啊!
雲瑤原先還想反駁那個草花的,可不想自家相公那樣高壯的漢子竟然為著自己去和一個小娘子理論,而且言語里都是對自己的維護,這雲瑤心裏的冒起泡來。
「齊老四。」草花咬牙:「你就護著這個妖吧,你等著瞧,可不是一心跟你過日子,哪天真給你戴了綠帽子,你就凈等著後悔吧。」
「長舌婦。」齊靖狠狠的瞪了草花一眼,才要說什麼。
卻不想雲瑤就在草花再度詆毀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到了河邊,把草花放在河邊的一大盆裳全都推到河裏。
這時候,見齊靖還要和草花爭執,雲瑤哪裏能不出頭,笑著拍拍手走過來:「是啊,長舌婦,有言論別人家夫妻如何的功夫,你還是趕把你的裳洗好吧,你瞧,都飄到河裏去了,再不抓可就都沒了。」
草花這才發現那滿滿一盆的裳都在河上飄著呢,立時急的眼眉間都是紅,一邊罵:「哪個下賤胚子不幹正事……」
一邊著急忙慌的去撈裳。
雲瑤笑了笑,過去拉了拉齊靖的手:「相公,以後再著這種無理取鬧的小娘子,直接大耳刮子扇過去,保管能清靜。」
「嗯。」齊靖應了一聲。
雲瑤又笑,隨後看看自己白的一雙手,嘆了一聲:「我力氣小,打不過,不然非得給好一頓毒打,沒事凈關心別人家務事。」
齊靖一笑,手想要雲瑤的頭,不過想到如今在外頭,便將手又收了回去。
雲瑤心裏暗暗思量,這個草花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以後得了空非得給教訓不可。
「誰這麼不是個東西,殺千刀的。」草花的聲傳來,雲瑤和齊靖一起去看,只見趴在河邊拿了竿子正在往上挑裳,挑了這件拉下那件,手忙腳,出盡了洋相。
雲瑤這心裏就痛快了好多。
齊靖看到草花這個樣子,再看看雲瑤,想要說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齊金枝的聲傳來,齊靖趕答應一聲,帶著雲瑤往家裏趕去。
待走近家門,就見齊金枝正站在門口甩開嗓門著呢,齊靖趕答應:「大姐,我們回來了。」
齊金枝這才收了嗓,幾步過去拉住雲瑤就問:「三姐兒,你們家今兒大約是誰來?啥時候來?」
「什麼?」雲瑤有幾分傻眼。
齊金枝一瞪眼,手一點雲瑤的額頭:「你個傻子,今兒是你回門的日子,你娘家該有人來接你的,原先你娘沒跟你說過麼?」
雲瑤使勁搖頭:「沒有啊,我娘沒說有人來接我,也沒跟我說什麼回門不回門的,大姐,什麼是回門。」
齊金枝這個氣喲:「傻子,沒吃過豬也該見過豬跑的啊,你們同村的小姐妹嫁人你都不去看看麼,竟不知道什麼回門。」
一句話,雲瑤低了頭,緒很是低落:「我真不知道,同村的小娘子都不大理會我,從小就沒人跟我玩。」
齊金枝和齊靖都沒想著雲瑤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兩人一齊愣了。
過了一會兒齊靖才問雲瑤:「們為什麼不跟你玩?你長的這樣好看?」
齊靖是真不明白,他覺得自己一家長的丑,在村子裏鮮有人樂意同他家往,可雲瑤長的這麼好看,理應自小就是寵兒,應該很多人圍著轉才是。
雲瑤越發的低落:「們說我長的太好了,覺得和我站在一只會人看著我,誰也不樂意和我玩,我知道,們是嫌我長的丑。」
齊靖和齊金枝沒想著竟是這麼個因由,一時間,兩人也是一陣慨。
這人長的丑了沒人理很正常,可長的太好看沒人理會實在有些人想不著啊,真不正常。
齊靖到底是個聰明的,想了一會兒也想著了,大約是小娘子們攀比的心理吧,誰也樂意自己長的比別人好,可雲瑤長的那樣漂亮,把同村的小娘子都比下去了,別人和站在一只能當陪襯,一回兩回倒也罷了,天長日久的,誰樂意如此?
「真可憐。」齊金枝了雲瑤的頭,很是同:「別人不跟你玩,以後姐姐們跟你玩,乖啊。」
「嗯啊。」雲瑤答應著,依在齊金枝邊十分親:「我有姐姐就好了,管旁人幹什麼。」
齊金枝越發的心疼雲瑤,拉著的手往家裏走:「我才做了好吃的,乖,跟我去嘗嘗,娘弄了好多,一會兒咱們包餃子。」
一聽到有好吃的,雲瑤笑的兩眼跟月牙似的:「大姐,快點走,好吃的在哪。」
齊靖瞧了無語搖頭,心說自家的小媳婦心還跟小孩子一樣,一時惱一時好的,有了好吃的,啥都忘了。
他很想跟著雲瑤去包餃子,但是齊家也奉行君子遠皰廚,齊靖不好去廚房,只能笑了笑去書房讀書。
齊金枝拉著雲瑤進了廚房,雲瑤一進屋就聞到一子香,一看案上擺了滿滿一大盆炸的金黃的團,還有一大盤子煮好的塊,另外還有兩條正在炸的的鯉魚,齊顧氏正在一個大盆中拌餡料,旁站了兩個才留頭的小姑娘,一個正在和面,一個正在切菜。
在齊家吃了兩天飯,雲瑤倒也認得那兩個小姑娘,這兩個姑娘是雙胞胎,是齊靖的七妹寶鈴和八妹寶盒,兩個人都是活潑的子,整天的吵吵,吵起架來更是能將天吵破了。
「四嫂。」看到雲瑤進門,寶鈴和寶盒都笑著打了招呼。
齊顧氏笑吵吵的雲瑤過來,塞了幾個丸子給:「趁熱趕吃。」
「謝謝娘。」雲瑤接過丸子塞了一個到裏,瞬間就被味征服。
齊金枝拿了個凳子給雲瑤:「坐下慢慢吃,別噎著。」
雲瑤使勁點頭,齊金枝過去幫著寶鈴和面,對寶鈴道:「你去剝些蔥蒜,一會兒炒菜用,呆會兒把老二來幫忙。」
寶鈴答應著,跑出去拿了幾蔥,又捧了一大把蒜過來,弄好就站在門口喊上了:「二姐,大姐你包餃子。」
這嗓門,這聲音,直衝天際。
雲瑤吃了丸子,見齊金枝和好了面,挪過去,出手來勾了勾齊金枝的裳:「大姐,我問你個事不?」
齊金枝一邊手一邊痛快的答應一聲:「問唄。」
雲瑤低了聲音:「你知道草花不?是不是跟咱們家有仇?」
「草花?」齊金枝皺了皺眉頭:「你著了?」
雲瑤趕應聲:「嗯啊,還罵我來著,我就想,咱們家是不是得罪了,不然怎麼罵的那麼難聽。」
齊金枝一聽立馬怒了:「敢罵你,個作死的小不要臉的,破貨。」
「咋的啦?」寶鈴聽著聲音也湊了過來:「大姐怎麼了?」
齊金枝乾淨手,把巾一扔:「草花這個破鞋,小破貨,不要臉的小娼婦……」
「草花啊。」寶鈴一聽齊金枝罵的這些話,雙眼立馬亮了,拉著雲瑤八卦起來:「四嫂,你要著草花就躲遠一點,是咱們十里八鄉有名的破鞋,不知道跟多漢子睡過覺,那個不要臉的還肖想四哥,說什麼四哥長的丑怕娶不著媳婦,就想嫁給四哥,我呸,我四哥就是八輩子沒過人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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