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別怪罪。」
雲瑯笑的臉都要僵了:「大哥喝醉了,混說呢,知府老爺遠在真亭府呢,和咱們家又有什麼干係。」
他雖這樣說,可是齊靖卻不假,又哪裡聽不出是怎麼回事來。
齊靖心裡有些堵,不過卻裝作沒事樣笑道:「沒事,沒事,大舅兄醉酒混說呢,咱們兩家如今結了親,又怎麼會因為幾句醉話而記恨呢,你也太小看我了。」
雲瑯到底年些,就把這話當真了,輕鬆一口氣扶住雲瓊道:「酒也喝了不,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家去,姐夫早些姐姐收拾一下跟我們走吧。」
齊靖也沒強留:「我去跟三姐兒說一聲,片刻就回。」
說完話,齊靖留齊老牛陪著雲家哥倆個,他自己出了門,待到了廚房的時候,就見齊顧氏已經把餃子煮好了,雲瑤正端著一隻白瓷大碗弄了多半碗餃子坐在小板凳上沾著醋吃的正香甜。
一邊吃一邊讚歎,一雙杏眼滿滿都是欣喜。
齊靖看了心裡也很溫暖,把因為雲瓊胡言語而引出來的惱恨都丟到一旁,拉了個小板凳坐在雲瑤邊笑問:「餃子真這麼好吃?」
「嗯啊!」雲瑤小腦袋點了好幾下,腮幫子鼓鼓的,一笑出兩個酒窩來,甜可人的想齊靖當下就把給吃了:「好吃著呢,我從來沒吃過這樣好吃的餃子。」
一邊說話,雲瑤還夾了一顆餃子送到齊靖邊:「相公,你也嘗嘗。」
齊靖就著雲瑤的手吃了一顆餃子,只覺真是味,就雲瑤又餵了他一顆。
雲瑤看齊靖也吃,就很有興緻的一邊餵了他好幾個,最後兩人竟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香甜的。
齊顧氏一邊煮餃子一邊回頭去看,又拿手肘拐了一下金枝:「你瞧,咱們家這個媳婦是真娶著了。」
齊金枝順聲回頭看去,就見小小的雲瑤坐在小板凳上,看起來分外可,而邊齊靖那高大的軀在一個小板凳上,怎麼看怎麼彆扭。
再加上雲瑤皮白,長的又好,就如同花一般,可齊靖呢,高大壯實,麵皮黑,長的也不好看,真是……怎麼覺有一種與野的樣子。
雖然兩個人長的實在不搭,可是,雲瑤看齊靖的時候滿眼都是誼,和齊靖又那麼親,就算是齊金枝都能瞧出來,雲瑤是真不嫌棄齊靖,一心想和他過日子的。
回過頭來,齊金枝點點頭,輕聲說:「雖然兄弟媳婦有點氣,子也弱了些,瞧著就是個不能做活養家的,不過就憑真心對老四好,咱們就不能嫌棄那麼多,只要對老四好好的,老四高興,往後怎麼著都,想吃啥穿啥的,咱們家也不是供養不起。」
「嗯。」齊顧氏也跟著點頭:「你兄弟不是窩囊廢,自已媳婦還能養得起,更何況我和你爹還年輕有力,怎麼著也能幫襯著他把日子過下去。」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齊金枝道:「原來咱們家沒一個長的好的,那些胭脂水之類的也沒買過,如今有了兄弟媳婦,往後這些得準備起來,我看村裡的小娘子們,哪個不塗脂抹的,咱們萬不能人說苛待了兄弟媳婦。」
「這還用你說。」齊顧氏笑瞇了眼睛:「頭你兄弟娶親前我就人準備好了,可是鎮上花容堂最好的脂,保管你兄弟媳婦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咱家爭。」
齊金枝也跟著點頭:「就該這麼著。」
一忽的功夫,齊顧氏把餃子都煮得了,招呼齊靖過來,拿個大托盤,把一碗碗的餃子裝進去推齊靖:「趕給你舅子送去,喝了好些酒,現在多吃些飯一。」
齊靖笑著答應:「娘,你給三姐兒多準備些回禮,一會兒我就跟三姐兒去雲家。」
「都準備好了。」齊金枝了手過來:「回禮倒是厚,不過你媳婦說用不著,我著意減了幾樣,不過雖說減了些,可到底比別人家的也不,能給你媳婦撐面子。」
齊靖一聽更加滿意,知道自已媳婦不向著娘家,不是那等往娘家死摳東西的,這心裡歡暢的很:「那我去打發了舅兄回來咱們再說話。」
他端著東西去了堂屋,不一會兒過來又端了一大盆湯,待收拾完了,這才和雲瑤去屋裡撿掇裳。
齊金枝見齊靖給雲瑤收拾了不裳,又想著回禮也有不老,就想套上家裡的牛車相送,齊靖卻不許:「送什麼送,即然是回門,原本該雲家套車來接的,他們家不嫌兒子姑娘累壞了腳,咱們心疼什麼,回禮雲家兄弟倆拿,能拿多是多,我給三姐兒拿裳。」
齊金枝向來很肯聽齊靖的話,見他這麼說,當場也沒二話,立馬打消了套車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雲家哥倆吃完了餃子就要走,齊靖和雲瑤也準備好了,四個人拿了好多的包袱就要,齊靖將拴好的和兔子給雲家哥倆,他自己背了布匹等,一手又提了雲瑤的裳,就這麼邁步出了門。
雲瓊和雲瑯卻傻眼了。
哥倆個互相瞧了瞧,走幾步齊靖,雲瑯大聲問:「姐夫,這,這……該安排車馬相送啊。」
齊靖回頭,大笑一聲:「是該的,可是如今正是春種時節,我原來想著你們家肯定套車來接,就我三姐牽了牛耕地去了,這會兒上哪找車去,反正道也不遠,咱們就走著回吧。」
「這……」雲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按老理兒說,三日回門確實是該娘家來人接的,齊家不準備車也使得。
不過,雲瑯心裡還是有些煩悶。
倒是雲瑤不覺得怎麼樣,對雲瑯笑著說:「今天太多好,春又明,咱們走著回去一邊散步一邊賞景,比坐車好多了。」
雲瑯看看雲瑤空著的兩隻手……
最後四個人就這麼步行上了路。
雲瓊還有幾分醉意,一邊走一邊和雲瑤胡說八道:「三妹,回家多住幾日,省的老看著你婿這張醜臉弄的心不好,咱娘可在家裡殺了專等著你回去吃呢,回去咱們大鴨的吃著,多早晚吃膩了再回齊家。」
雲瑤低頭不說話。
齊靖的右手了。
雲瑯也笑:「大哥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三姐這一走,爹娘想的,就盼著你回去呢,回去了三姐多住些日子,好好孝敬爹娘。」
雲瑤還是沒答應一聲,齊靖眼睛微瞇。
就這麼的,四個人快走到村頭了,正好前頭一片杏花林,這時候杏花開的正好,遠遠的就聞到花香,等走到杏林邊上,不只雲瑤,就是雲瓊和雲瑯也被這綿延不絕的杏花給迷住了眼,腳步也慢了下來。
就在幾個人都駐足看杏花的時候,都沒發現齊靖手中扣了一塊石頭,朝著路邊楊樹上的一個蜂巢扔去。
嗡嗡的聲音傳來,齊靖一拉雲瑤把護在懷裡,邁開大步就朝前跑。
雲瓊和雲瑯還沒回過神來呢,一大片蜂襲來。
「快跑。」雲瑯嚇壞了,拉著雲瓊就跑,只是,甭管他跑的多快,蜂都是追不捨,不過一會兒功夫,雲瓊口中就發出聲聲慘。
「啊!」雲瓊尖一聲大罵:「該死的,敢蟄你爺爺,等爺爺回頭一把火燒了你們的老巢……」
他大罵的當口,又一群蜂飛了過來,兜頭就蟄的雲瓊滿臉。
雲瑯一看哪裡還敢拉雲瓊,丟下他就跑,還邊跑邊喊:「三姐,姐夫,等等我……」
只是,雲瑯這會兒跑的有點晚了,到底有幾隻蜂追上他,他臉上挨了兩下,手上也挨了幾下子,不過到底比雲瓊要好上不。
等到雲瑯追上齊靖和雲瑤,他臉上已經鼓起大包,手上也是通紅一片,疼的他哭爹喊娘。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滿頭滿臉包的雲瓊才追了過來,待他跑到齊靖邊的時候,幾乎都快昏死過去了。
齊靖看看雲瓊,又看看雲瑯,手把雲瓊扶住,心裡已經笑開了花,臉上卻滿是關懷:「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引了那麼些蜂……」
雲瑤皺皺眉頭:「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想找個大夫也沒有,咱們還是快點走,早些回家,早些尋人治吧。」
說到這裡,雲瑤又問雲瓊:「大哥怎麼得罪那些蜂了,怎麼專蟄你?」
「我哪知道。」雲瓊著氣回答一聲,扶住齊靖的胳膊喊著:「疼死我了,咱們趕走,趕給我找個大夫拿些葯,不然非得疼死我不可。」
齊靖一笑,從懷裡出一頭大蒜來:「我平常倒是吃個蔥啊蒜的,正好上也帶了,來,我給舅兄還有瑯兄弟抹上些蒜子。」
雲瑤聽了這話,心裡有幾分疑,心說過了這兩日,可從來沒有在齊靖上聞過蒜味,而且齊家不管是早飯還是午飯或者晚飯,從來沒有拿著生蒜上桌的理兒,齊家人應該都不喜吃生蒜的,怎麼齊靖會說吃蒜?
雖然不解,可也沒有拆穿齊靖的話,只是催著齊靖趕給雲瓊和雲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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