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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也沒想太多,畢竟循序漸進的道理還是懂的,眼下便安靜的跟著姐姐站在倆老太太的旁就了。
那薛老太太到底是過來人,瞧著小姑娘乖巧,自然給面子的誇讚了幾句,倒是令甄寶璐心裏舒坦了不。
之後甄寶璐見外頭進來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小姑娘生得圓圓臉兒,穿著褙子,年紀同差不多大。聽著姐姐的稱呼,便知這位就是安國公府長房唯一的姑娘薛宜芳了。
薛宜芳比大一歲,甄寶璐跟著了一聲表姐。
薛宜芳是個活潑可人的,安國公府姑娘,平日裏薛宜芳最是討薛老太太的歡心。這會兒薛宜芳看著甄寶瓊旁這位圓潤小的小表妹,想著同傳言彷彿有些不一樣呢,當即也微笑道:「璐表妹長得可真好看,跟王母娘娘座下的小仙似的。」
薛老太太跟著笑,手了薛宜芳的臉頰,道:「就數你最會說話。」雖是念叨的,語氣卻是滿滿的寵溺。
薛宜芳嘟囔一聲。
甄寶璐暗道怪不得這薛宜芳能討長輩歡心,生得可,笑,小又甜,別說是長輩了,也喜歡吶。上輩子同薛宜芳雖然沒什麼,倒是記得嫁得不錯。
年紀小的姑娘很快便能絡起來,只不過眼下有長輩在場,素來活潑的薛宜芳也不敢太多話,只將臉蛋湊合過來,小聲同甄寶瓊和甄寶璐道:「瓊表姐,璐表妹,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瞧見二哥在院子裏比賽投壺,圍了很多人,可彩了,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薛老太太是個耳力好的,還沒等甄寶瓊說話,便開口道:「你自個兒玩鬧也就算了,可別把你這表姐表妹給帶壞了。」
薛宜芳不滿撅,說自個兒才沒有。
薛老太太拿自個兒這孫沒轍,妥協道:「好了,你們小姑娘陪著老人家也是無趣,出去玩吧。」在外頭待孫便如此縱容,可見平日的寵了。
而甄老太太也笑著附和。
薛宜芳笑盈盈點頭,之後便同甄寶瓊甄寶璐到院子裏看熱鬧去。
一出了前廳,薛宜芳登時沒了顧慮,嘰嘰喳喳跟只小麻雀似的,道:「我瞧著二哥最喜歡投壺了,想來定然能拔得頭籌。」
薛宜芳口中的二哥,就是安國公府長房的二公子薛談。
甄寶璐知道,薛宜芳這般自信,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這薛談的確是優秀。
三位小姑娘走到比賽投壺的院子裏,就見一群著華貴的年輕公子正在投壺。
大周對子倒是沒有太多約束,目下三位小姑娘在丫鬟的陪同下過來看投壺,自然不算是什麼出閣的事兒,即便要過去一同比賽,也是沒有問題的。可閨閣自個兒私下玩玩倒是沒什麼,若要同男子比,那就是自取其辱了——這種比賽,姑娘家哪裏是男子的對手?
甄寶璐見徐錦心和徐綉心兩姐妹也在,當即想到了什麼,朝著那人群中一看,果真看到徐承朗也在。
是了,徐承朗不僅僅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對於投壺也很是擅長。
他曾經還私下指點過呢。
甄寶璐不想看徐承朗,將目微微錯開,便見徐承朗旁那個錦袍年。
那是……
給摘海棠花的那個!
這下甄寶璐倒是有些發愣了。
看到邊上的三位小姑娘,恰好投完的薛談走了過來。薛宜芳看到自家哥哥,很是開心的揚起小臉,問道:「二哥,怎麼樣了?」
薛談生得高大清俊,同徐承朗的氣質頗像,不過子彷彿比徐承朗開朗些,目下寵溺的看著妹妹道:「你猜。」
薛宜芳嘟表示不滿,薛談這才同妹妹說了。
經過前幾的比賽,如今只剩下五人,薛談是其中之一,還有便是長寧侯府的徐承朗……
聽到大哥,薛宜芳眼睛睜得圓圓的,驚呼道:「大哥居然也玩。」
薛談點點頭,朝著立在不遠同父異母的兄長看了一眼,見他言寡語,平日裏最不合群了,今兒他不過是出於禮貌的邀請,知曉他應當是不會加的,沒想到他竟然點頭了,更出乎他意料的是……
「大哥不僅會玩,而且還很厲害。」薛談笑著說道。
連原是安靜的甄寶瓊也有些驚訝,道:「大表哥倒是深藏不。」
這頭其餘的幾人皆投完了,剩餘的只有三人,安國公府的薛讓和薛談,還有便是長寧侯府的公子徐承朗。
薛談抬手了薛宜芳的臉頰,而後極有禮貌的沖著兩位表妹道:「我過去了。」
比賽越發彩,圍觀的人也站在一塊紛紛議論,猜這三人之中,誰會勝出。大多是支持薛談和徐承朗的,徐承朗的呼聲比薛談略高些。
而甄寶璐看到那高大的年站在薛談和徐承朗的旁,自然知道,這位便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薛讓了。
原來他就是薛讓。
薛宜芳興道:「瓊表姐,璐表妹,你們覺得他們仨誰會贏啊?」
甄寶瓊搖搖頭,微微笑道:「我不大懂。」
薛宜芳便問甄寶璐。
甄寶璐一愣,朝著正在比賽的三個年看了一眼,堪堪對上徐承朗看自己的眼神。若是之前,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徐承朗會贏的,可如今嘛……
邊上的徐綉心聽到了,扭頭笑道:「璐表妹平日裏最喜歡跟在我哥哥後面,這回自然覺得我哥哥會贏,是不是?」方才的不愉快,徐綉心還記著呢,可今兒畢竟是客,便乖乖聽娘親的話,不同甄寶璐一般見識。
甄寶璐淡淡看了徐綉心一眼,兒沒理會,只微笑的朝著薛宜芳道:「我覺得兩位薛表哥厲害的。」
薛宜芳了背脊,驕傲道:「嗯。」當妹妹的,當然也希別人看好自己的哥哥。這麼一來,薛宜芳越發喜歡這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小表妹了。
徐綉心見甄寶璐不理會自己,氣得輕輕哼了一聲,又聽說看好薛家那兩位,便小聲嘀咕了一句:「口是心非。」徐綉心覺得甄寶璐肯定是為了和自己唱反調才這麼說的。
之後就繼續看剩餘三位年的比賽了。
越到最後,這比賽自然越難,那壺已經里原先放置的位置很遠了,而且壺口又細又窄,這麼遠的位置,投進一支都是不易,這回卻要五支全進。薛談雖是各種高手,可面對這個比賽,還是有力的,見他前三支倒是安穩投,可越到後面,這壺羽箭越多,想要再投進,難度自然更高些。
前三支三人都流投,到第四支的時候,薛談失手,比賽的只剩下薛讓和徐承朗兩人。
薛宜芳倒沒因為自家二哥失手到難過,只瞧著平素斂的大哥,朝著甄寶瓊和甄寶璐擔憂道:「也不曉得大哥能不能贏過徐公子。」
甄寶璐聞言,看了看徐承朗旁的薛讓。
見他俊臉面如常,上有一不符年紀的穩重,而且當真是厲害的,每回都是穩穩噹噹的投,想來這實力還是有所保留的。雖然這輩子會離徐承朗遠遠的,可出於私心,的確想徐承朗贏的,好在徐承朗同他也算是旗鼓相當。
一時間,甄寶璐也跟著張了起來。
只是這一,薛讓和徐承朗都將五支羽箭投壺中,不分勝負。
可男子間比賽,哪有平分秋的說法?
接下來,自然又得加試一場。
這回不僅將壺的距離挪遠了些,更是用布條將二人的眼睛蒙了起來。
「……看都看不見,怎麼能投的進呢?」甄寶璐聽旁的薛宜芳念叨著。
聽了薛宜芳的話,甄寶璐笑了笑。
知道這是能的。至,知道這位徐表哥是可以的,至於那薛家大表哥嘛……
這一局,肯定是徐承朗贏了吧。
按照原來的順序,這一回也是徐承朗先投。
見徐承朗用布條將眼睛矇著,之後站在劃線,持箭沉思片刻,再將手中遇見投出——
「咚!」
羽箭穩穩噹噹投壺口。
「好!」
周圍登時傳出一陣喝彩聲。
覆眼投壺固然難,可徐承朗雖是個小年,在貴族圈子裏,也算是小有名氣,眼下見他如此出,倒也不算太出人意料。反倒是薛讓,在徐承朗之後,也矇著眼睛將羽箭投了。
這時候,甄寶璐便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這位薛家大表哥了。
依著姐姐之前提到過的,這位薛家大表哥不過十四,只比徐承朗大一歲,可這個子……徐承朗在同齡的年中也算是高大的,目下這位薛家大表哥站在徐承朗的面前,明顯將徐承朗給比下去了,便是這容貌,也比徐承朗出的多……
可這樣的男子,為何會想不開去從武呢?
甄寶璐瞅了瞅,這位薛家表哥的寬肩窄腰,姿拔,瞧著高高瘦瘦,倒是不像那種獷的莽夫。
不過……
甄寶璐畢竟是重來一世之人,明白眼下這薛讓雖然生得好看,可數年之後,說不定就長殘了……這麼一來,甄寶璐便覺著上輩子長大之後沒怎麼聽說過薛讓的名字,許是這個原因。
待徐承朗將最後一支遇見投壺口,這勝負顯然已經定了。
就算薛讓也將最後一支箭投,按著規矩,也算徐承朗贏。這便是先投的好。
甄寶璐看了看那個藍袍年,見他眉宇淡淡的,彷彿並沒有多在意。
不知怎的,甄寶璐倒是替他覺得可惜了起來。
畢竟,他的實力不輸徐承朗,只是差了一點點時機。
雖然勝負已定,可薛讓這最後一支箭,還是要投的。
卻見這位矇著眼睛的年,抬手將羽箭投出,羽箭投壺口,聽「咚」的一聲,而後便有另一支羽箭從壺中彈了出來。
被彈出來的羽箭頂端是綠的。
薛宜芳在一群小姑娘堆里最先反應過來,驚呼道:「大哥真厲害!」
比輸了的薛談也忍不住對自家這位大哥刮目相看,展笑道:「好!」
是的,這局竟然是薛讓贏了。
二人投壺的羽箭頂端用|區分,薛讓為藍,徐承朗為綠,而徐承朗五支雖然全部投,可薛讓第五支投的時候,卻將徐承朗其中一支箭彈了出來,如今壺口共|有九支箭,五藍四綠,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徐承朗是個謙謙君子,對於勝負倒並未看重,大多數時候是保留實力,不會太鋒芒畢。只是先前小表妹生他的氣不理他,這會兒看到過來,他自然想贏一回讓開心,便出盡了全力。
而這位薛讓,他並未手,可在投擲的過程中,他能清楚的覺到他實力的保留……這麼強勁的對手,怎麼他以前沒發現呢?
徐承朗朝著薛讓笑了笑,道:「薛公子當真厲害,再下佩服。」
薛讓看了他一眼,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眉宇間出些許疏離,道:「承讓。」
徐承朗心細如塵,自然懂得察言觀,目下對方莫名其妙的敵意,卻令他有些不著頭腦,只微微笑了笑,而後若有所思的斂起眉頭。
同徐承朗說了話,薛讓便見薛談薛宜芳兩兄妹走了過來。後還跟著甄寶瓊甄寶璐兩姐妹。
薛宜芳平日裏不敢親近這位大哥,眼下卻是真心佩服他的,忙雀躍道:「大哥好厲害啊,比二哥還要厲害。」這般歡喜,彷彿贏的人是自己。
薛宜芳面崇拜,連子溫順的甄寶瓊也滿是佩服。
可是呢?
薛讓緩緩抬眼,看了那個面容稚氣梳著花苞髻的小丫頭一眼,見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家姐姐的旁,圓潤白皙的小臉蛋上沒有任何的興和笑意。
薛讓手裏拿著從徐承朗那兒贏來的彩頭,心裏再是清楚不過。
今日他贏了心心念念的徐表哥,怕是不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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