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顧烈眼前的來旨,與燕朝如今所有的聖旨一樣,是由丞相韋碧臣書寫,文人皇帝楊平批印。
韋丞相的字,鐵畫銀鈎,正氣端方;楊平的字,筆筆纏綿,勾連纖巧。
正文是韋碧臣寫的,洋洋灑灑一大篇,把顧烈從頭到腳罵了個狗淋頭。
他一罵顧烈為「燕臣之後」卻舉兵反燕,不忠不義,不配做人。
二罵荊楚作為「蠻夷之族」卻妄圖逐鹿天下,名不正言不順,不配出兵。
最後韋丞相話鋒一轉,淳淳勸導顧烈回頭是岸,現在幡然醒悟,回投燕朝還來得及,正好有個現機會,命令顧烈出兵去打侵燕朝的風族騎兵。
韋碧臣這一通顛倒黑白,還搬出仁禮大架子人,已經夠噁心了。
然而文人皇帝楊平大概是讀完韋丞相的大作深,在蓋玉璽之前,還往篇末提了首詞。
這首詞十分婉約哀怨,楊平以閨中怨婦自比,又把顧烈比作傷了怨婦心的浪子,用似嗔似怨的筆調錶達了殷切盼顧烈浪子回頭、效忠燕朝的願。
整首詞最令楚軍眾將眼瞎的一句是——「妾思顧郎不能寐,夢魂南渡,繾倦紀南城」
陸翼該耿直的時候就是耿直,一聽主公問如何看看,也不鋪墊,直接怒罵:「艸他個狗皇帝,發他狗老子的春_夢。」
法古在一邊點頭,手指一掐,裝模作樣算算時節:「桃紅柳綠,正是牲畜萌之時。貧道以為,要麼韋丞相耕不地,要麼楊皇帝這田太澇。」
這道士一開口就往下三路去了,眾將心照不宣地笑起來,沖淡了熊熊怒火。
狄其野聽不懂,疑地看向姜揚:「什麼意思?」
原本姜揚余怒未消,被狄其野乾乾淨淨的眼神一,咳嗽了一聲,對眾將揶揄道:「你們這些浪_貨,收著點吧,這還有不懂事的呢。」
眾將哄然大笑。
察覺到自己被嘲笑了,狄其野挑著眉去看顧烈,顧烈堂而皇之地裝沒看到,勾了勾角,才道:「好了。」
眾將立時嚴肅起來。
顧烈把視線移到跪在堂中,抖得像塊豆腐的燕朝使臣:「你們皇帝和韋丞相,除了這草紙,可還有話要說?」
燕朝使臣瑟瑟地答:「風族狼子野心,侵打雍州,韋丞相說,楚地本是燕地,楚王本是燕臣,外族來犯,楚王本該出兵退敵。」
「韋、韋丞相還說,若是您肯出兵攻打風族,那麼謀反之罪一筆勾銷,皇上說,願封您為……願封您為……」
「為,什麼?」
「為,為、為一字並肩王。」話音未落,燕朝使臣就開始咚咚磕頭。
一字並肩王,顧烈的祖父顧麟笙,被夷九族之前,可不正是一字並肩王。
「大膽!」「荒謬!」
楚軍眾將皆是怒不可遏,陸翼刀砍他,被姜揚抓住袖拽了回來。
「請主公出兵伐燕!」
「對!請主公出兵伐燕!」
紛罵聲漸漸合而為一,眾將陸續跪地,請顧烈出兵。
顧烈點道:「姜揚。」
姜揚唱喏,顧烈往側臺一指,姜揚會意,走到側臺邊,執筆沾墨,手腕懸停在早已鋪開的白紙上。
顧烈對著那份來旨,不假思索,平靜地說出回復。
「韋丞相謬矣。」
「顧某,楚王孤,暴燕於我,滅族之仇也。暴燕以何面認顧麟笙為燕臣?此其一。」
「若單以先民統論之,楚為南夷,燕亦為北蠻。而我楚人乃黃帝之後,自與諸國會盟,祭祀禮儀皆隨周制,以文明論之,華夏正統也。暴燕以何立場蔑我大楚為蠻夷?此其二。」
「自楚王蒙冤、楚顧滅族之日,我楚人與暴燕誓不兩立,絕無握手言和之機。他日我大楚立國祭天之高臺,必以暴燕楊氏之澆之!」
顧烈之言擲地有聲,姜揚筆走龍蛇,一蹴而就,寫完蓋印,以火漆封之,扔在燕朝使臣面前。
姜揚厭惡地趕人:「滾!」
「慢著。」
那燕朝使臣原本連滾帶爬要出去,聽見楚王留人,又連滾帶爬地跪了下來。
「你從我大楚回翼州,需幾日?」
燕朝使臣不知楚王此問是何用意,老實回答:「快馬加鞭,十餘日。」
顧烈聞言,微一點頭,又看向眾將,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眾將神一震,目如炬地看向主公。
燕朝使臣手腳冰涼,心道不妙。
「陸翼,」顧烈繞過目炯炯的狄其野,點了陸翼,「為你補足糧草,後顧無憂,帶著你的兵馬去打中州,可有把握?」
陸翼朗聲一笑,出列跪地:「主公!不出三月,末將定將中州奉上!」
「好!」
顧烈沉片刻,才看向狄其野,問:「狄其野,你初來乍到,兵馬未,你敢不敢為本王去打青州?」
狄其野同樣出列走到殿中,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顧烈,才單膝跪地,懶散道:「主公,打青州,末將只需三戰。三戰後,青州必歸大楚!」
此人張狂至此,滿殿皆驚。
姜揚正要開口,顧烈卻大笑一聲,道:「好!狄其野,本王就靜待捷報,等你三戰定青州!」
*
「主公……」
顧烈把硃批的條子扔回給姜揚,截了話頭:「不必說了,他狄其野大話說出口,自然由他自己負責,他又不是你兒子,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姜揚碎了心,惆悵道:「此子天縱英才,為何個如此桀驁不馴。」
說到這裏,還有些埋怨顧烈:「主公,您也不該縱著他。」
顧烈覺得好笑。
前世狄其野戰功赫赫,顧烈對他封賞不斷,後來流言蜚語說狄其野生了反心,姜揚不信,還曾小小抱怨過是顧烈過於縱容狄其野才滋生了流言。
現在他還沒怎麼縱容狄其野,結果還是被埋怨上了。
「我哪裏縱著他了?」顧烈對著姜揚圈出的糧草賬目綱要,漫不經心地回。
正說著,狄其野溜達進了議事廳,他後跟著的雜兵,是顧烈特地從自己近衛里挑的。
「主公,姜將軍,」狄其野匆匆行禮,對顧烈好奇道,「那套鐵甲是什麼時候打的?」
「武庫趕製的,合麼?」
「我穿著正好。」
「你不去練兵跑來幹什麼?」
「無雙不大高興。」
「……」
「你有空去看看它?我給他換了飼料,也遛過了,它還是不高興。還咬別的馬。」
「……」
「它可能是想你了。」
「……狄其野,你猜本王現在高不高興?」
「末將這就去練兵。」
姜揚對廳側的堪輿臺翻了個白眼。
回過頭髮覺主公正挑眉看著自己。
姜揚咳嗽一聲,正經道:「您為何派祝北河給狄其野做副?我本想遂自薦。」
直到把姜揚盯得發,顧烈才放過他,不怎麼認真地答:「祝北河悶頭做事,不論狄其野怎麼作,祝北河都不會生氣撂挑子。」
聽主公把欺負老實人說得冠冕堂皇,姜揚哭笑不得:「那您怎麼給狄其野選了那麼幾個刺頭都督。」
顧烈挑眉:「人以類聚。你放心,狄其野收的下來。」
「您倒是信他。」姜揚半嘆半試探道。
顧烈的目落到廳側,那裏有兩塊新制的堪輿圖,一為青州,一為中州。
「得狄其野,吾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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