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營時夜很深，附近沒什麼燈火，黎止雙手著兜，眉間微擰陷思索，心有些低落。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通過與艾克里的正式手和這段時間的行來看，的素質並非沒有到再分化的影響。

正相反，逐漸變化的骨骼和度，已經和原有的戰系起了衝突。

雖然在外人眼裏，依然很強，無論是格鬥還是機甲引擎都屬於人類頂尖的範圍；

但只有黎止自己知道，的狀態在下降。

艾克里是難得一見的髮型突擊者，高武形態時的全力一擊，能直接將c級蟲的防打穿。

若是按照之前的狀態，雖然不能更勝一籌，但也絕不會落於下風。

但剛剛在試煉場時，和艾克里全力相撞的那一刻，黎止察覺到肩頸有一僵和吃力。

若不是及時反應過來用巧勁兒打散了力道，恐怕還真會被震得後退。

煩躁間，黎止腳步略一停滯，敏銳察覺到了四周環境中的異樣。

微微瞇眼看向前方，不多時一道影從營帳的另一頭緩緩走出。

看清楚來人，心中的警惕一懈，有些意外。

是柳深。

看樣子，對方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黎止約覺得他的狀態有些異常，但並未深想，「怎麼了？是因為聯……」

話未說完，藏在夜中的青年推了下鏡框，忽然開口：

「我想和您談論一下王儲的事。」

黎止有些意外，「秦生？他怎麼了麼？」

「他這個人並不簡單，我覺得您也應該也清楚，在這趟路上和這件事中他究竟扮演著什麼角，我們尚且不能下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用omega的份進軍營、接近您，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略微停頓，藏在金鏡框后的目定定看向黎止。

「我覺得您的思維已經開始被他蠱蒙蔽了。」

柳深說完，四周陷一片寂靜。

黎止皺的眉頭一直沒鬆開，像是在思考他的話。

柳深又道：「本他以omega的份進軍營，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且自從他到了您的邊，發生了多事，之前那次撒利信息素失控、還有這次庫房混有心之人……」

他越說，看似平淡的語氣下掩蓋的激越是明顯。

黎止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神有些複雜。

「你到底是覺得秦生有問題，還是單純想要針對他。」

共的夥伴中，柳深向來是隊伍里最有禮貌的、最紳士的，也是最為克制的；

他出貴族世家，天生帶著矜傲，若不是黎止同他和艾克里一個軍校，恐怕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集。

和黎止單純對omega和經營不興趣不同，柳深從是軍校生時，就對omega避之不及；

隨著集深了，黎止約發現那是一種冰冷和晦的厭惡。

柳深很排斥omega，並且同大多數alpha一樣，有著對omega固化的、輕視的態度。

這樣的態度延續到了秦生的到來。

他看似尊敬、恭謹，但在有的時候也會刻意地釋放一點惡意。

就比如撒利的事件，無論秦生有沒有在這件事中做小作，他都是害者；

應該譴責的不是他omega的份、不是他的信息素，而是心懷不軌的和邪惡念頭的alpha。

撒利才是罪該萬死的那一個，但顯然柳深並不這麼覺得。

黎止目灼灼，「那天撒利回了一趟帝國軍營，你當時就在那邊，應該看到他了吧？為什麼沒有阻止？」

「還是說你不只是討厭秦生，而是所有的omega……」

「夠了。」柳深的聲音有些抖，他再次推了下鏡框，以掩飾被中心的煩躁。

「您對他這麼好，是因為同麼。」

黎止輕輕搖了搖頭，「或許你該試著對他、對omega友好一些。」

「你應該清楚，為一個軍人應該對每一個星際公民負責——包括omega，更不該是獨權者。」

逐漸恢復緒的柳深朝黎止微微頷首，而後轉準備離開，「是我逾越了，抱歉。」

他形一頓，微側時語氣有些尖銳：

「將軍，您開始像個omega了。」

*

諸多棘手的事端都隨著黎止的再分化浮出水面。

一直有了解柳深對omega的態度，但卻從沒想過對方會是如此激進。

掀開簾子的那一刻，看到了剛剛洗漱好、還帶著潤水汽坐在床上的青年，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眸便亮了。

若是秦生後有條尾，恐怕現在已經猛烈搖晃起來了。

他很敏銳，察覺到黎止抑不住的煩躁和低氣，笑容一斂，卻沒有詢問。

黎止外套、拿東西、拭自己的短刀，他就一言不發乖乖坐在床上，腦袋和視線跟著黎止來迴轉。

那毫不掩飾的熾熱目，讓人本忽視不得。

黎止指尖轉著刀，看向秦生；

瞬間那雙怯生生的眼睛又亮了。

青年眉心微擰，像是猶豫掙扎了許久才做出決定準備搭話，深吸一口氣后開口：「將軍，你可以也給我一頭髮嗎？」

這開場白有些土，甚至有些突兀，但他臉頰泛著紅暈，一臉期待看著黎止。

黎止：「不能。」

秦生五皺起，有些委屈，半晌又鼓起勇氣小聲嘟囔，「就一下，還沒有人給我過頭髮呢。我之前也給將軍了，就當互換好不好？」

那句「不好」黎止到底沒能說出口，反手將短刀鞘中，起走到床邊，起青年有些潤的發梢。

從的角度，能看到秦生白得通的臉和頸子，氣的omega此時像只得逞的狐貍微微勾起角，瞇著眼撐著膝頭。

那點歡快和得意毫不掩飾。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黎止不懂。

手下的頸子細白，只要輕輕一握就能斷。

想到柳深說的話，目又有些深邃。

秦生的歡喜、慕，究竟是真實還是只是一場戲弄。

就在這時，秦生輕輕開口：「將軍，你心不好麼？」

黎止沒有說話，手中的黑髮已經半干，映著青年迤邐非凡的面容；

鬆開巾，忽然沒興趣問了，「可以了。」

就在要離開時，手掌忽然被人拉住。

秦生的眼角有些上挑，從上往下看更顯出幾分示弱。

他慢慢將黎止的手掌上自己的臉龐，像貓咪一般輕輕蹭蹭，無聲地安。

細膩溫暖的讓黎止的手掌連同小臂起了一層皮疙瘩。

「將軍，無論發生了什麼，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我可以為您放棄靈魂、背叛立場……」

話音未落，黎止驟然繃手掌，攥了青年的下顎，白皙臉頰上陷下手指印。

掌心包住秦生整個下半邊臉，堵住他的鼻尖瓣，以防他再說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

有熱的呼吸隨著青年的呼吸，噴灑在著口鼻的敏手心上。

他還想說些什麼。

的蠕都被手掌的皮逐一描繪、盡數勾勒。

黎止頭乾，「別說胡話了。」

倏忽，金瞳孔微。

至極的在掌心蔓延，像是伊甸園中想要攝取果實的毒蛇，正在引神明墮落。

秦生被捂住的瓣中探出一點滾燙舌尖，抵住黎止的手心皮，舐轉瞬即逝。

四目相對時，他無辜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