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愫就納悶了，能看得清嗎？

這個角落離燈源不近，燈源和他的位置幾乎是在房間的對角線上，而且燈昏暗。

原愫沒有掙扎，也沒有戴上兜帽，就這麼任司元灝看他的臉。

在昏暗中若若現才更容易引人遐想，偏遠微弱的燈照到原愫的側臉上，讓他臉上未褪盡的絨一染上了暖黃，勾勒出帶著青和和的臉的曲線。

湊得近了，還能聞到酒香以外的味道，不是香，不是花香，像是……的味道。

司元灝鬆開自己的手，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原愫問道：「看清楚了嗎？」

司元灝沒有說話，他好像除了「酒」這個字，其他都不會說。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是紅髮男人，他道：「大概是看清楚了的。」

原愫沒有戴上兜帽，取過酒杯，就要上瓣，被人拉住了手腕。

順著手看去，是司元灝。

原愫：「怎麼了？」

司元灝終於在原愫面前說出了酒以外的話：「年了嗎？」

「今天我過生日。」他從旁邊地上提起蛋糕放到桌上，蛋糕是他一直提著的，「年的生日。」

原愫沒有說他今天生日，而是說他今天過生日，一字之差差了遠。

況且，他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未年人，他的靈魂已經年了好多年。

司元灝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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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雖然香，但原愫並沒有多喝，他只喝了手中盛滿的一杯，不知道這的酒量，不能多喝。

就算想放肆，也不能在人前。

他還得琢磨，從江希影那裏得到的生日那天出任務，該是什麼任務。

原愫提著買回來的糖果回住的時候路上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今晚和另外兩個人喝酒，蛋糕當小菜，倒也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可能這從未過酒，可能酒太濃，可能他從未見過的夜太，原愫覺得他有些醉了。

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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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過了半夜，酒吧前門還是熱鬧不減，酒吧後門依舊一片清冷。

在原愫離開之後，紅髮男人一把奪了司元灝手中的酒。

「沒有通用點就別喝了。」

紅髮男人名紅，是酒吧老闆，這家酒吧是他不久前買下來的，因為發現了某人經常在這邊喝酒，後門的這個地方原本是酒吧倉庫，被他改造了這個模樣，專供某人使用。

司元灝手去搶，沒能搶得過，他大概已經迷糊了，臉往桌子上一放，似乎就這麼睡著了。

紅沒有了在原愫面前那笑的模樣，他抬腳踹了踹司元灝下的椅子，一副恨鐵不鋼的語氣：「你還要頹廢到什麼時候，不就一天賦嗎，別跟死了老婆似的。」

司元灝屁下的椅子隨著紅的作移了位置，司元灝不知是不是真的睡死過去了，一都沒。

紅把杯中的酒一點點喝了，坐到原愫原本坐的位置上。

他的聲音平穩下來：「你知道嗎？剛才那孩子，他還未年。」

話音一落，四周詭異地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司元灝的呼吸聲。

司元灝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紅也不在乎，繼續道：「跟你一樣，被稱為帝國男神，也跟你一樣，天賦圓滿。你這個前一任男神才卸任沒多久，就有人頂替了你的位置，多久呢……我算算——」紅拉長了聲音，似乎真的在思考，「三年，才三年而已吧。」

「你就被人忘了！被個臭未乾的孩子取代了！你的神壇！未年！想想當初你——」紅道，「……誰沒有誰不能活呢，我覺得你現在就算出去，也沒人知道你是誰了。」

紅把酒瓶放到酒柜上，回到司元灝邊，毫無預兆地就抓住他的后領，迫使他整個人從桌子上抬起頭，甚至後仰。

司元灝的兜帽掉了下來，出一張常年不見的蒼白的臉。

長發隨著他的作落到後，燈照過來，在牆上勾勒出他菱角分明的廓。

紅揪了揪司元灝的下上的鬍鬚，嘖了兩聲，說不出的嫌棄。

他高比司元灝還差一截，但現在一站一坐，輕易就把司元灝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司元灝順著紅的作站了起來，張開了他一直閉著的眼睛。

古井無波。

酒櫃後有一扇關著的門，開了門之後是一條通道，約可以聽見從酒吧前門傳來吵雜的聲音。

紅攥著他的手臂，使用的勁道不大，可他卻掙不開，可能是酒的作用，他想著。

司元灝索不掙了，把掉下來的帽子重新戴了上去。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

紅推開了門，關掉音樂。

酒吧徒然安靜下來，大部分人都看了過來，這個時間還在酒吧里的人不多，有些甚至喝醉了。

「各位學員，」紅說著，一邊拉下了司元灝剛戴上的帽子，「只要你們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今晚的酒全部免單！」

有一瞬間酒吧里更寂靜了，幾秒鐘后突然熱鬧起來，學員們開始起鬨。

雖然酒免單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有這種彩頭也好。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的臉，彷彿試圖下他的外皮，看穿他的靈魂。

司元灝在這種目下久違地到了難堪。

他想返離開這裏，手臂卻被攥著，甚至抬腳都無法做到。

這些學員們還在上學的年紀，儘管出去試煉過幾次，臉上卻還帶著未經歷世事的稚，他們懷有抱負和夢想。

學員們和他面面相覷，熱鬧的環境漸漸安靜下來。

司元灝側過臉，聲音不大：「讓我走吧。」

紅鬆開攥著他手臂的手。

司元灝走在通道上，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

嗒-嗒-嗒，合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