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隨意出口的話，讓何佳乍白了臉。

秦昊看見清純的臉上，全是尷尬的神，打圓場：「你別在意阿瑾說的話，他鼻子比較敏，任何香水的味道都不能聞。」

說起來也奇怪，為香料龍頭家族的人，顧無瑾的鼻子確實是靈敏，但極端的靈敏變了敏，他居然聞不得香味。香料世家的繼承人不能聞香，也意味著了廢人。

何佳看了顧無瑾一眼，他漫散地著煙，那淡淡的煙草味慢慢飄散開來，模糊了他分明的廓。低頭不作聲，挪回了原位。不能聞香水味，反而能聞煙味？

周子盛興味地看著，這孩比之前的那些懂事，模樣清純，眼睛又黑又亮，皮白皙細，聲音清脆悅耳，完全符合顧無瑾的口味標準，或許會打破顧無瑾以往的慣例？

「顧二真是不懂得給孩子留面，何小姐一張小臉都白了。」

穿著白西裝的男人開口了，是楊家的獨子，他給顧無瑾倒了一杯酒，道：「對了，最近我想開公司，顧二有沒有興趣參一腳？」顧家的廢二，錢多人傻，揮霍無度是圈裏出了名的。之前他還給方家的敗家子方崢投資了一筆錢，說什麼開發遊戲，今晚他來就是想拉攏對方的投資。

顧無瑾兩翹在一起擱在茶幾上，一手夾著煙，一手端著酒杯，昏暗的燈下，漆黑的眸子裏晦暗不明，他笑得漫不經心：「哦？」

楊翔看見有戲，眼一亮，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熱地陪著笑臉說道：「我打算開一家地產公司，顧二你負責投資，公司裏面的事不會麻煩到顧二的，我會全面管理。西區那邊有一塊地，政府準備拿出來拍賣，公司只要立起來，第一目標就是那塊地，所以資金需要立即到位，不多，就一個億。」

「噗呲！」秦昊差點將近裏的酒噴出來，「哎，不是，錢都是阿瑾負責投，那他拿公司多份啊？」

楊翔滿臉燦爛，豎起了三手指頭：「百分之三十，顧二，怎麼樣？我有信心，將來公司可以在地產界獨佔鰲頭......」

「哦，不用了。我對鰲頭沒有什麼興趣，還是喜歡做狗尾。」顧無瑾打斷他的話，將煙頭按在了水晶煙灰缸里。

楊翔愣在那裏。

秦昊拿起酒杯晃了晃，猩紅的在玻璃杯中散發著香甜的氣味，「合著錢是阿瑾出，老闆由你來當，你當誰是傻子呢。」

楊翔被中了心思，瞬間變了臉，正想罵出口卻被一旁的人攔住，對方狠狠地瞪他。

這蠢貨，知不知道在場的都是什麼人！

顧家，秦家，周家隨便一個都可以輕易讓楊家破產，得罪了他們，想翻比登天還難。他後悔帶這蠢貨來了，原本是想賣個人給楊家，沒有想到他這麼蠢，差點就得罪顧家。不，看到顧無瑾漆黑深邃的眼神，是已經得罪了。

那人慌忙賠笑：「顧二，我這朋友喝多了，說話不經大腦，不用管他。」

顧無瑾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潤澤的薄輕勾，眼睛半瞇，「既然喝多了，就讓人送他出去醒醒酒吧。」

「顧二？」

周子盛嘿嘿一笑，按下牆壁上的按鈕，下一秒，幾個穿黑服的高壯打手走了進來，將楊翔抬走了。

看到這樣的場面，何佳瞄了顧無瑾一眼，愈發安靜，不爭不鬧，斯斯文文地坐在一旁，捧著有點甜的尾酒小口喝著，清純白凈的臉在燈迷酒綠的包廂中，惹人眼得很。

「阿瑾，待會棋坡有賽事，你去不去？」秦昊翹著，一雙桃花眼晶亮晶亮的。

顧無瑾站起，彈了彈擺上的煙灰，「沒意思。」

「哎，你這就走了？」秦昊立即坐起。

何佳趕放下酒杯，快步跟在顧無瑾的後往外走。

男人長高，比男模的材還要出眾，面容異常英俊完。可惜......何佳眼睛低垂，看著顧無瑾的腳，聽說是過傷，才造的。他走得很快，長落地一高一低，就算拐得不難看，也明顯是瘸。

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正常人誰願意找瘸的跛子。

「這是十萬，明天開始你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顧無瑾突然回過，看著何佳。

「為什麼？」明亮水潤的大眼裏佈滿震驚，何佳難以置信。

「你這張臉我看兩天就膩了。」他拿出一支煙叼在裏，「礙眼。」

「顧二......」

何佳咬了咬，難堪地看著他。

雖然介意他是瘸，但是面前的這張臉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不想放棄，「我不要錢，我你，只想留在你邊。」

一旁的秦昊和周子盛毫不避忌，興緻昂昂地看著面前的分手大戲。

「醫生說我的可以醫治，但是需要有人捐獻上的一小截骨頭，既然你我，就捐給我吧。就算你以後瘸了，我保證你食無憂。」男人的聲音低雅又帶著戲謔。

「我，我......」顧無瑾氣場很大，何佳有點不過氣來，漲紅了臉。

周子盛搖搖頭，嘖，他還以為這個何佳會是聰明人。

顧無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願再浪費時間，轉離去。

「放手。」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對方拉過的手，瞬間甩開，「紙巾！」

秦昊屁顛屁顛地遞過一張紙巾給他。

他對著被過的地方用力了又，直到那種噁心消失，清冷的目才移向驚恐又尷尬的何佳，「既然你不要錢，我就省下了，滾！」

秦昊搖搖頭，有點覺得何佳可憐了，畢竟小手都沒有被顧無瑾過，錢也得不到，人財兩空啊。

新生大會是在學校的大會堂里召開的。會堂很大，容納一個年級的新生卓卓有餘。

紀懷香坐在了班級的最後一排，左右都沒有人，安靜地聽著領導的講話，心裏想的是另外的事。今天一早接到了季姨的電話，有一對老夫妻想找幫忙調憶香，對方出價很高。答應了季姨接下這個訂單，周末會去跟顧客見一面。

「啊，新生代表是蔣夢晚，太厲害了。」前面有人低呼。

「好漂亮，我聽說蔣夢晚是蔣氏的千金。」

「怪不得選了香料系，原來是要繼承家業。」

要知道蔣氏是國有名的香水世家，在國際上也佔有一席之地。S大香料系不人才畢業后，都是往蔣氏輸送的，也就是說蔣夢晚是香料香料系不人的未來上司，是需要結討好的對象。

紀懷香抬起頭，看著蔣夢晚沿著階級走上了臺，上穿著一件白的帶領結襯衫，下一條淺灰的半，文雅，秀氣，白凈潔的臉上含著淺笑，氣質極好。

還沒有發言，臺下的掌聲便響如洪雷了。

「神！」

「我聽說全國理科高考狀元來了我們學校，是不是蔣夢晚啊？」有人低聲討論。

「應該是，學校肯定會讓高考狀元作為新生代表。」

「啊，好厲害，蔣夢晚怎麼會這麼完，長得好看，家世頂好，績還這麼優秀，好氣哦。」......

紀懷香聽著其他人的低聲議論，低下了頭，思緒飄忽，查看了一下季姨剛發過來顧客的聯繫方式和住址，地址是S市有名的富人區，也難怪對方會出高價。

等紀懷香回神的時候，蔣夢晚已經發言完畢了，全場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今天了臉，全年級都記住了那緻清麗的面容。

與其他學校不一樣，S大的軍訓是在冬天進行的，所以召開新生大會後，就正式開課了。

這天，最後一堂課結束后，紀懷香回到宿舍，發現其他三人都在。

「你回來了。」

林曉璇上前就是一個大擁抱，紀懷香瞬間側避開了。

「啊，差點就抱上了。」林曉璇一臉可惜，「懷香你躲得真快。」

「我不習慣跟其他人有。」

季冬晴看著紀懷香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那邊，笑著打趣：「聽聽，懷香才不稀罕你抱呢。」

「不抱就不抱嘛，對了，剛才我們商量了這個周六到外面聚餐，泳甜也答應了，懷香你呢？」

「周六我有事忙，恐怕不能參加，你們吃得開心點。」今天跟客戶通了電話，已經約了周六過去，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談完。

林曉璇的笑容垮了下來，「別那麼掃興啊，你有什麼事要忙啊？」家又不在S市。

「對啊，我請客，慶祝我們有緣在同一個宿舍。」季冬晴也開口勸道，「難道你還生我的氣？」

「周六我約了客戶談事，這次我就不參與了，下次我請你們吃飯吧。」紀懷香放慢了語速，聲音依然的，卻多了幾分清脆。

「客戶？懷香你找了工作？是兼職？」林曉璇驚訝，上下打量了一遍紀懷香，因為長得好看，已經讓人忽視簡單的裝扮，現在仔細觀察，才發現對方的服確實是最普通的貨。

「你可以這樣認為。」

想到什麼，林曉璇訕訕一笑，熱消減了幾分：「既然這樣，你賺錢要，我們不耽誤你了。」

「好。」

紀懷香沒再說什麼，拿了《香料香大全》放在床上，然後順著扶梯爬了上床，才將外套下，半靠著床頭，安靜地看書。

裏面的打底衫領口有點低，項頸的顯而出，白白的，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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