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時期，大一新生的節目很多，各大社團在經往飯堂的路上擺了攤位，學長學姐們熱地派發傳單，積極地讓大一新生報名參加社團。

「謝謝學長，我回去再考慮一下。」紀懷香接過宣傳單，再次拒絕對方的邀請。

「懷香，我們在這裏。」

舞蹈隊的攤位前，林曉璇對著紀懷香揮了揮手。

紀懷香看見三個室友都在，便走了過去。

「懷香，你有報名參加社團嗎？」江泳甜看見紀懷香手上拿著很多宣傳單。

「沒有，你們呢？」

一旁的林曉璇填完了表格，給了舞蹈隊的學姐，開口道：「我跟冬晴都報名加舞蹈隊，懷香，要不你也一起吧。」

季冬晴秀氣的臉上，笑容溫和，「曉璇，懷香沒有跳過舞的話，加舞蹈隊會很吃虧的。」

「啊，你說得對，跳舞需要基本功。懷香，你會跳舞嗎？」

紀懷香倒是不在意，「我不會。」

「你長得這麼漂亮，不會跳舞好可惜呢。」林曉璇覺得有點浪費資源，像紀懷香這麼好看的孩跳起舞來，會讓人瘋狂吧。

季冬晴笑意濃濃，「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不一樣，而家庭條件也會影響到個人好，這都是註定的，沒有什麼可惜的。對吧，懷香？」

林曉璇一臉認同，站在一旁的江泳甜正低著頭看手機。

紀懷香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天賦是註定的，家庭是註定的，就連容貌也是註定的。」

季冬晴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一直以來都很滿意自己的長相，，白凈斯文，絕對是讓男生有保護那種。聽到紀懷香這樣說，的目落在對方的臉上，明艷得讓人不移不開眼，討厭上天這樣的註定。

正想再說什麼，只見紀懷香接了電話。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陌生人的來電，「你好，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很安靜，就在紀懷香以為是惡作劇電話的時候，對方開口了，「是我。」低雅磁的男聲通過手機穿進了耳，縈繞不散。

紀懷香握著手機的指尖收，耳尖發熱，低了聲音，故作鎮定，「你是誰？」

「顧無瑾！」男聲高了幾分，也冷了幾分。

「啊，原來是顧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紀懷香墨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遠的綠樹，清亮又人。

「你現在在哪裏？」

「你要來找我嗎？」紀懷香到驚訝，一雙黑眸更加亮了，看了周圍一眼，「我在飯堂門口的擺攤。」

「站在那裏別走開。」說著，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懷香，怎麼了？」林曉璇看見接了電話后，角高高揚起，神愉悅，明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不會是男朋友打電話過來了吧？」季冬晴打趣。

紀懷香搖搖頭，「我朋友待會來找我。」

「這樣啊，那我跟泳甜還有冬晴先去吃飯了。」

「嗯，你們去吧。」

紀懷香站在了攤位旁邊的樹蔭下，眼睛四著，這裏的人太多，擔心顧無瑾找不到。

正值中午，太高掛，毒辣辣的，地上的草有氣無力地低下了頭，水泥鋪的路上正籠罩著一層熱氣，讓行走的人腳底發燙。

顧無瑾來到飯堂這邊的時候，人群還沒有散去，各個攤位上滿了人。他看了一圈，目很快落在了樹蔭下的影。天氣太熱了，孩臉頰紅緋緋地站在那裏，惹人眼得很。

「你不熱？」

孩上還是穿著一件白的外套。

「顧先生。」紀懷香回過頭，便看見顧無瑾站在不遠，「熱......熱的。」

紀懷香窘紅了臉，也知道大熱天還穿著外套，確實很怪異。

顧無瑾沒有再追問，他遞過手上的保溫壺，「這是湯，拿著。」

紀懷香愣愣地接過保溫壺，寵若驚「這......」

「外婆讓我拿給你的。」

顧無瑾神不耐，今天一早外婆就打電話讓他過沈宅，沒有想到居然是要他送湯給紀懷香，說什麼人家小姑娘獨一人在S市上學好可憐，又讓他探問香水有什麼進展了。

紀懷香沒有料到沈老太太這麼關心，捧著保溫壺，彷彿到了裏面的暖意。「麻煩顧先生幫我向沈老太太道謝了。」

這時，顧無瑾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過一看，「呵，不用了，你自己向道謝吧。」說著，他按了接聽鍵，將手機遞給了紀懷香。

「乖乖外孫，你將湯送去給懷香沒有啊？」沈老太太神有力的聲音傳來。

紀懷香愣了愣，立刻回答：「沈老太太，我收到湯了，真的很謝你，也麻煩顧先生了。」

「哎呀，是懷香啊。小姑娘不用這麼客氣，老太太我還要拜託你做事呢，送湯不算什麼，再說了我外孫他也在S大上學，一點都不麻煩，你遇到什麼困難，記得讓他幫你......」

「嗯......」

「好......」

顧無瑾雙手著口袋，就這麼站在樹蔭下，聽著不遠的孩低聲回應著外婆，小腦袋也不斷配合點著，樣子乖蠢得很。他沒有想到外婆只見了紀懷香一面，就這麼喜歡。

好一會兒，沈老太太掛斷電話后，紀懷香將手機還給了顧無瑾，白的指尖從男人的手背劃過，隨即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才開口：「謝謝你，顧先生。」孩清亮的黑眸專註地回視著他，裏面仿若盛滿了星，亮得奪目。

顧無瑾微微偏開了臉，躲開了那刺眼的。他扯了扯角，「不用謝我，只不過是我外婆同心濫發，可憐你而已，湯你拿回去喝吧。」

說完，他轉離開了，腳微拐，瘸著，姿依然拔。

回到車上，顧無瑾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他半瞇著眼，目落在手背上，那裏還殘餘著孩指尖刮過的麻，有點。

下午主要是香料原理的基礎課，嚴教授的講課方式很幽默，每個人都聽得很專註。別的班還在學習香料的特徵，重點班已經結合香料開始聞氣味了。而對於每一次嚴教授的問，大家都很張，只有蔣夢晚輕鬆又自信，每一次都回答得準無比。

「夢晚同學好厲害，全部答對了。」

「人家是香水世家出來的，這麼基礎的東西，不會才奇怪呢。」

「真不公平啊，人家已經跑了一半的路了，我們才在起跑線上準備。」

「我聽說，蔣夢晚已經能分辨五百多種香料了。」

......

蔣夢晚放下手中的香料瓶子，坐回了原位，對大家的議論置而不聞，因為他們說得都是事實，比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優秀。有時候，強者不必在意弱者的想法。

而最後一排，紀懷香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將書翻過另一頁，若是有人發現，必定會驚訝，這本包含三千種香料的《香料香大全》此刻已經被掀到最後幾頁了，上面還做著不批註。

忽然，握著黑筆的手指一頓，筆尖差點將白紙劃破。

紀懷香抿笑了起來，大概想到顧無瑾媽媽的香水用什麼香料了。

S大設置了專門的實驗室，聞香、辨香、調香都是需要積累經驗，所以學校特意為香料香系提供了專屬實驗室。裏面任何時候都開著門，方便香香料系的學生有靈的時候，可以到實驗室進行調香，而且還會有教授或者實驗員在，隨時給學生提供指導和幫助。

來到悉的實驗室門前，紀懷香走了進去。以前，幾乎天天到實驗室報道，沉浸於調香中。實驗室里的每一寸每一，還有擺放的各式各樣的瓶和儀，都無比悉。

室好幾張桌子上，都有穿著白大褂的學生全神貫注地在調配香水。

紀懷香安靜地走到最後一張桌子，放下挎包，拿起一旁牆上掛著的白大褂穿上。

香水分為前調，中調，后調。

前調一般持續幾分鐘，通常用比較清新的香，而中調最多持續4小時，會採用花香，果香，至於后調的味道最重，持續的時間最長，幾小時甚至是幾天，通常由濃重的香味組。

紀懷香帶起了手套，拿起試管開始調配。

實驗室里很安靜，偶爾有瓶子撞的聲音響起。前臺坐著專任的老師，遇到疑問的學生會上前請教。

調香並不容易。調香師每天面對幾千種的香料，用上千種的香料，互相配搭，反覆調試，經過幾個月，或者幾年的調試，才製造出一款香水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各香料的配比需要依據調香師的個人覺而定，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整整一個星期，紀懷香除了上課、回宿舍，待得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實驗室了。

「懷香，快，趕換服，冬晴的堂哥生日，他在宴訂了房間，請我們全宿舍的人去唱歌。」

紀懷香剛回到宿舍，林曉璇便興地說道。

「我不去了，有點累，你們去吧。」終於將前調配出來了，費了不力，想好好休息一下。

「別啊，人家明明是請我們全宿舍，你不去，多掃興啊。」林曉璇有點不悅。

「對啊，懷香你也去吧。我堂哥費了不功夫才訂到房間，宴這麼高級的地方，我們就當作去開開眼界。」

一旁的江泳甜也開口了：「懷香，一起吧，我也想去看看。」

紀懷香看了幾人一眼，最後同意了。

季冬晴們都換上了漂亮的子，愈發緻人，拿起一條淺藍的連展示給紀懷香看，「要不，我將這條子借你穿吧。」看過紀懷香的櫃，裏面全部都是很普通的服，一條像樣的子都沒有。

「對啊，懷香，你穿起來肯定很漂亮。」林曉璇已經換上了一條的連，甜可，完全符合的形象。

紀懷香的目落在子上停頓了幾秒，便垂下了眼簾，「不用了，我穿這樣就行。」

林曉璇趕打著哈哈，調笑道：「也對，懷香長得漂亮，就算穿這樣也很好看了，今晚可不能讓你全出風頭了。」

「好吧。」

季冬晴收起了子，沒有多說什麼，視線悠悠地從紀懷香項頸的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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