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食材很充足，應該是鐘點工幫忙買回來的。

紀懷香穿上了圍，在冰箱里挑選了一會，將需要做的食材都拿進了廚房裡。

「顧先生，你想幫忙一起做飯麼？」站在廚房門口，誠意邀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顧無瑾雙指夾著煙，挑眉看，「你覺得我上的服怎麼樣？」

「啊？」

話題轉得有點快，「服很好看。」紀懷香答道。男人上的白襯衫帶有案底花紋，素雅清新，將他那張如玉的臉襯托得俊雅非凡。

「還有呢？」

「乾淨。」白襯衫上，一點污跡和皺褶都沒有，而且剪裁非常合。

顧無瑾扯了扯角，「除了這些，你就沒有看到其他？」

「價格不菲。」紀懷香肯定地說道。

「你說得沒錯。」顧無瑾矜持又高傲地靠在沙發背上，睨了一眼，「這件服確實很不菲，是用錢堆砌出來的。所以你覺得我帶著一堆錢進廚房，合適嗎？」

紀懷香：「......」

「那顧先生你繼續歇著，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害怕一不小心，那堆錢就會被廚房的火燒掉了。

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顧無瑾自得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漆黑的眼睛時不時往廚房那邊瞄去。他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如果待會那人煮出來的東西很難吃，他是堅決不會的。

紀懷香做了清蒸魚，鮮菇炒牛，醬塊，還有一個排骨湯，全部端都到了飯桌上，「今天做得不是很多，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顧先生你覺得好吃的話，我下次還可以給你做。」

顧無瑾看了桌面上的菜一眼，可以說賣相是相當好看，香味俱有，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嘗一口？我做飯好吃的，不會是黑暗料理。」紀懷香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希冀地看著他。

「我不吃蔥，不吃薑。」顧無瑾看了一眼那條擺在面前的蒸魚，皺了皺眉，「不是我挑剔，是這兩樣東西太臭了。」

「你不喜歡？」紀懷香趕將那碟蒸魚拿了過來，「那你先嘗嘗塊，質我腌過，很的。」

顧無瑾夾了一塊金黃的，放進了裡，紀懷香看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還行。」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難吃。

顧無瑾吃下了塊，又去夾牛，那口極的味至極，他沒有想過這人還真是會做菜，味道比顧家酒店的大廚還要好。

紀懷香清亮的眼眸有波盪起，紅微揚，「那你吃多點，我做的份量很多，剩下就浪費了。」

說完，紀懷香沒有去夾菜，而是拿過了一對乾淨的筷子和一個小碗，仔細地挑著鋪在魚上的蔥段和薑，本來怕他會嫌棄魚腥，所以放得有點多。

孩挑得很專註，彷彿在對待一件很神聖的事。顧無瑾淡淡地看了一眼，拿著筷子的手指了，「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不吃魚。」

紀懷香低著頭，繼續挑著，「快好了。」將蔥姜都挑出來后，又拿了另一個乾淨的小碗，將白白沾著的魚夾在了碗里，遞給顧無瑾，「挑完了，魚蒸得很鮮甜，味道應該還不錯，你嘗一口嘛。」

眼底下，那端著白瓷碗的手，纖細，白，的指甲圓潤可，並不像是會做一手好菜的手，也不像是會挑蔥姜的手，但它偏偏都做了，還做得這樣好，好得讓他竟無法拒絕。

他夾起了魚，紀懷香已經將魚刺和蔥姜都剔掉了，白白的魚泛著，帶著。他放進了裡，、、鮮，也怪不得孩的眼裡含著自信的，確實很好吃。

「還不錯。」

他低聲誇了一句，並沒有看紀懷香笑開的容，而是夾著魚，一口一口吃著。

午飯後，顧無瑾坐在沙發上喝著茶，今天他確實吃得有點撐著了。

「碗筷我收拾好了。」紀懷香下圍，「對了，香水的前調我已經想好，這個星期我應該還需要去沈老太太家一趟，確定中調和后調。」

「嗯。」

「那......我先走了。」紀懷香看著顧無瑾說道。

顧無瑾正喝著茶，沒有回應。

紀懷香咬了咬，重複了一遍：「顧先生，我走了。」

顧無瑾斜眼看，「想我送你？」

「可以嗎？」紀懷香腳下一頓，清亮的眼睛漾著。

「你說呢？」

「送士走，保證士的安全，是男士應有的紳士風度。顧先生，我看你就很有風度。」

顧無瑾站起來，展眉一笑，越發神俊朗，眉目緻，「我是看你做飯好吃而已，走吧。」

紀懷香跟在顧無瑾的後，男人走在前面的步速很快，一高一低拐著也更明顯了。眸暗了暗，紀懷香開口：「顧先生，等等我，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顧無瑾回頭看落後在兩米開遠的，挑了挑眉，「你是烏？用四腳爬的？」

「你可以走慢一點麼？」紀懷香的脾氣很好。

顧無瑾凝視著半晌，才不習慣地放慢了步速，腳瘸得沒有那麼分明了。

兩人來到了負層的停車場，那停在不遠的黑車子一點也不低調，讓走過的人難以忽視。紀懷香自覺地走到了后尾座，打開了車門。

「坐前面。」顧無瑾制止。

紀懷香握著車門柄的手一，笑了笑，「我，我坐後面就可以了，後面安全。」

「我不是司機。」顧無瑾聲音冷淡。

紀懷香低頭看了被拉到最高的拉鏈一眼，才關上後門，往前面走去。坐上了副駕駛座，而整個人幾乎著了門邊坐。

顧無瑾啟車子，彷彿不到孩的張般，「你很冷？」

「嗯？」紀懷香搖搖頭，「不是啊。」

「你一副恨不得將自己一團的樣子，我還以為空調溫度太低了。」顧無瑾擺著方向盤，白的袖子半挽著，出半截手臂，與他清雋的眉目不一樣，他的臂彎壯有力。

「不是的。」紀懷香咬著，眼簾半垂著。

「那你在躲什麼？」他問。

紀懷香了手指，慌地看了顧無瑾的側臉一眼，沒有說話。兩人離得並不遠，擔心對方會聞到奇怪的味道，而且，昨晚的外套，究竟是不是他得，還沒有弄清楚。

車突然陷了一陣沉默，黑的車子一路開到了S大門口才停下來。

「顧先生，我到了。」

「嗯。」

紀懷香握著車門柄，眼睛卻還是黏在了顧無瑾的臉上，咬著，心底有點慌張，如果他發現了上帶著臭味，會用什麼眼看？會不會嫌棄？

「你還有事？」顧無瑾側過頭來。

紀懷香對上了他的視線，問道：「顧先生，我能添加你微信嗎？」隨即又加了一句，「就是關於那香水的後續調製，我可能有問題需要麻煩你。」

顧無瑾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二維碼讓掃取。

「你通過一下。」

「可以了。」

顧無瑾點了添加好友，發現微信的頭像居然是一個卡通版的小男孩，穿著藍的背帶，神酷酷拽拽的。

紀懷香泛著水的紅彎了彎，剛才那點子慌張已經消失了。打開車門，揚了揚手機，「顧先生，我們微信聯繫，再見。」

宿舍里只有季冬晴在，看見紀懷香回來了，有點吃驚。

「懷香，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紀懷香走到自己的書桌那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

「昨晚我們走的時候，發現你不見了，我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還以為你被什麼人帶走了。」季冬晴眼裡全是擔心，語氣切。

「嗯，讓你們擔心了。」

紀懷香將手機放到桌面上，從昨晚到此時此刻，手機一次也沒有響起過，更加沒有收到任何關心的信息。深深覺得，有時候，面對不喜歡的人，不拆穿對方的謊言，也是一種德。

而，是一個有德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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